另外那個小桃,可是柳天慈的貼身丫鬟。柳天慈可是五品官員柳從苒的唯一女兒,又是從京城來的,身份高貴的不得了,就連柳天慈的丫鬟小桃,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見著顧筱婉一行三人,筆挺地站在那裏,壓根就不跪拜自己,呂濤怒了,拍了下驚堂木,大聲喝道:“堂下何人,見到本官還不下跪!”
按理來說,劉顯是個七品官員,那麼呂濤這個一鎮之長,要算也隻能算是八品了。
雖然不是朝廷正式任命的,但也是個正經的官員,顧筱婉按理來說,也是應該跪拜的。
隻不過,麵前的這個呂濤卻不是個正經辦事的官員,而且,顧筱婉卻是壓根一點都不想拜他!
見顧筱婉聽了之後還無動於衷,呂濤氣急了,直接就喊道:“來人啊,給我把她拿下!”
說完,就有官差上前去動顧筱婉。
顧寧平和石頭一直都守在一旁,見那些官差上來了,哪裏會讓他們近顧筱婉的身,直接就擋在顧筱婉的身前,把那些官差給打退去了。
一個兩個,顧寧平和石頭倒還能抵擋一下子,可是,那些官差仗著人多,一下子一擁而上,全部都上來了。
眼看著場麵越來越混亂,冷嬤嬤和小桃還站在一旁,這刀劍無眼,要是傷到了自己的人,那就不好辦了。
冷嬤嬤用力咳嗽了一聲,有意無意地就把江夫人的私印給拿在了手裏,似乎是在提醒呂大人稍安勿躁。
這個顧筱婉,上回就已經領教過了,就是個軟硬不吃的主兒。
今日就怕是見了血,估計顧筱婉都不會跪下去了。
呂濤見冷嬤嬤拿出了江夫人的私印,想一想也明白了冷嬤嬤的意思。
若是真的坐實了顧筱婉打人的證據,那就把她關進牢房裏麵,關她一年兩年,看她還怎麼囂張的起來。
也算是抱了此時自己的一箭之仇。
雖然麵子上掛不住,可朝堂上麵的秩序已經亂了,要是再不維護的話,怕是真的要出人命官司了。
就冷喝一聲:“住手!本官念在你是初犯,不懂規矩,本官大度,就饒了你這回!”
呂濤表現的很是大度,那群官差便也立馬就退下了。
然後呂濤就開始審案子。
先是聽了小桃的哭訴,再接著就是冷嬤嬤的證言。
全程,顧筱婉一直都冷眼看著,不發一言。
小桃的哭訴,把顧筱婉說的是傷天害理,冷嬤嬤的證言,把顧筱婉說的是冷情冷血。
聽完了原告的哭訴,呂濤驚堂木一拍,看著顧筱婉,狠厲地喝到:“顧筱婉,你還有何話說?你當眾行凶傷人,害的柳小姐身體抱恙,臥床不起,你作何解釋?”
顧筱婉冷哼一聲。
那呂濤隻當是顧筱婉默認了自己的罪行,繼續說道:“柳小姐乃金枝玉葉,又豈容你隨意的傷害柳小姐!此乃是大不敬之罪。柳小姐念與你往日裏也有交情,這事情就暫且放下不提了,也饒過你的過錯!”
“不過……”呂濤轉而一頓,將剛才小桃告訴自己的話,說給了顧筱婉聽:“你汙蔑柳小姐名譽,傷害柳小姐身體,自然也要為你的行為承擔責任。我就命你,現在立刻前往江府,與柳小姐下跪認錯!”
這柳天慈,還真的是毒啊!
若不是秦曳之一直都在跟蹤她們,怕是顧芳喜早就已經被送到京城去了。到了京城,她還怎麼找的到顧芳喜。
這柳天慈,真的是黑心黑肝,自己已經做了錯事,竟然還能夠顛倒黑白,混淆視聽,難道她真的認為自己是從京城來的,就可以隨意踐踏她們這群人的尊嚴嗎!
顧筱婉笑了笑,壓根就沒有為自己辯解,而是點了點頭:“是,大人!”
這簡單的三個字,卻是讓冷嬤嬤和小桃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顧筱婉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說,就這麼,同意去給小姐道歉了?
但是看著顧筱婉那張麵無表情的臉,和等著她們帶路的樣子,又覺得或許顧筱婉真的同意了。
於是,就走上前來,給顧筱婉帶路了。
見著顧筱婉跟著走了,呂濤也坐著轎子去了江府。
這是給江府一個麵子,呂濤自然樂的為江府撐腰了。
圍觀的百姓見顧筱婉要去江府給柳天慈道歉,也都一擁而上,跟著去了。還有一些人,看著這麼多的人往江府走去,紛紛過來問是怎麼回事。
一聽說錦福樓的賬房先生要給柳天慈賠禮道歉,還弄出來了這麼大的陣仗,都紛紛加入了隊伍要過去看好戲了。
一時之間,整個街道上麵被圍的水泄不通。
顧筱婉跟著冷嬤嬤來到了江府門口。
顧寧平和石頭也是寸步不離地跟在顧筱婉的身後,呂濤的轎子隨後就到了。整個江府門口被包圍成了一個半圓形,也不需要有官差來維護秩序,這些百姓自發地遠離了一點兒,中間也空出了一個挺大的場地。
顧筱婉,顧寧平、石頭,還有府衙的呂濤,和幾位官差,站在門前的空地上,等著江府的人出來。
這要道歉,自然就是要當著全鎮子百姓的麵了。
冷嬤嬤與小桃都進去通報了。
自然要把剛才在府衙裏麵判決的結果告訴江夫人和柳天慈了。
江夫人是第一個出來的。
聽說呂濤也親自來了,這就是來給江府做足麵子了。於是也沒有拿喬,整理好了衣裳,立馬就出來了。
邊走還邊聽冷嬤嬤把在大堂上發生的事情給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