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差也就是個欺軟怕硬的,開始見是石頭攔在門外,就要衝上前來,可是待看到石頭跑了,走出來一個手裏抱著劍,一臉寒霜的阿末的時候,這群官差就都畏首畏尾,全部都退了回去了。
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巴望著誰第一個上前做那個待宰的羔羊!
沒有人敢上前來,都隻是站在那裏,動都不敢動一下。
阿末手裏的劍,可與他們手裏的刀,光從外麵看就不一樣。
他們的刀,不過就是薄薄的一塊鐵片,可是阿末的劍,寒光微閃,一看就不同凡響的。
可比他們手裏的刀快多了。
那些衙役都不敢上前來,守在外麵,你推我我推你。
顧筱婉給姑姑喂了點水之後,就起身要出去。
石頭和張嬸卻是死活都不肯讓。
顧筱婉要真的跟他們去了府衙的話,依著江家在劉家鎮的地位,顧筱婉去府衙,隻有吃虧的份,哪裏還能討的到一點公道啊!
顧筱婉卻是示意他們不要緊張:“沒事的,你們不要擔心,柳天慈若是真的要討公道的話,我就把這公道還給她!看看到時候是誰找誰要公道!”
秦曳之去了瑞縣了,顧寧平一直都跟在顧筱婉的身邊,堅定地說道:“姐姐,我陪你一起去!”
顧筱婉點了點頭,直接就走了出去。
到了前院,就看見那幾個官差站在外麵,擠在一團,壓根就不敢往院子裏靠近。
看到顧筱婉出來了,那幾個官差此刻又恢複了生機了,指著顧筱婉,手裏拿著一份文書,大聲念道:“顧筱婉,有人狀告你當街行凶傷人,致人受傷,請你跟我們回府衙一趟!”
那幾個官差凶神惡煞,顧筱婉走了過去。
阿末就要阻擋她的路,不讓她過去。
而且,若是秦曳之在的話,主子絕對不會讓姑娘被這群人帶走的。
“沒事,我去一趟,去去就回!”顧筱婉安慰地說道。
然後在阿末的耳邊低語了幾聲,阿末點頭都一一應了。
那群官差過來,是走過來的。
顧筱婉也懶得理會他們,直接坐上了家裏的馬車,跟在這幾個官差後麵,慢慢悠悠地去了府衙。
於是,這街上就出現了一個奇怪的隊伍。
幾個官差在前麵帶路走著。
石頭趕著馬車,坐著顧筱婉和顧寧平,在後麵晃悠悠地跟著。
這架勢弄的,倒不像是去府衙裏麵問話的,倒像是一個多大的來頭的大官一般,竟然前麵還會有官差開道。
到了府衙,呂濤正在後麵與冷嬤嬤和小桃說著什麼。
原來是柳天慈直接寫了一個訴狀,把這訴狀帶在了身上,就跑到江夫人那裏哭去了。
說自己一個外來的,竟然在劉家鎮被一個鄉下的野丫頭欺負了,這口惡氣要是不討回來,到時候,事情要是傳到了京城去,這京城裏的閨閣千金們還不知道怎麼笑話她!
柳天慈來劉家鎮,原本就是來盯著江家的。
而柳從苒給江淮南的消息又是,柳天慈未來是江遠的妻子,兩家原本就是親戚,這以後就是親上加親了!
江夫人雖然不喜歡柳天慈這個人,但是柳天慈的父親可是正五品的鹽鐵使,自己家裏的生意買賣全部都是仰仗著柳從苒在一旁斡旋這才有了如今的富裕。
所以,江夫人也就默許了。
這回見柳天慈哭鬧,說自己的名聲受損,江夫人也知道,這從京城來的姑娘,最在乎的就是小姐妹之間的名聲了。
若是真的傳揚出去,說柳天慈擄了人,那還真的是不太好聽。
江夫人也就當下就表示了,要給柳天慈討回一個公道來。
於是就派了一直都跟在自己身邊的冷嬤嬤和小桃一起去了府衙,帶著江夫人的私印直接找了呂濤。
冷嬤嬤是江夫人身邊的老人兒了,又有江夫人的私印,那意思就是說,冷嬤嬤是代表江夫人來的。
江家在劉家鎮那可是個跺一下腳,劉家鎮都要抖三抖的大戶人家。
呂濤是鎮子上的鎮長,平日裏自然與江淮南有些接觸。
江淮南是大戶,呂濤要給他麵子。
呂濤是鎮子上的一鎮之長,江淮南也要給他麵子。
於是,一來二往的,官商互通有無,自然也成了酒肉朋友。
平日裏要辦點什麼舉手之勞的事情也不在話下。
這回見著冷嬤嬤帶著江夫人的私印來了,還帶著柳天慈的貼身丫鬟小桃來了。呂濤就意識到,此次的事情絕對不簡單!
果然,看了狀紙,又聽小桃和冷嬤嬤對當日的事情的描述之後,呂濤當下就派人去抓顧筱婉來。
等到他們在後麵商量好了要怎麼讓顧筱婉認錯,怎麼給柳天慈賠禮道歉之後,那邊就通知,顧筱婉到了。
呂濤聽了,立馬就站了起來,整了整衣冠,大踏步地就往大堂去了。
冷嬤嬤與小桃也跟在身後,從另外一個門出去了!
到了大堂的時候,顧筱婉就見呂濤坐在上首,冷嬤嬤和小桃站在堂下,冷眼看著自己。
顧寧平和石頭一直都跟在自己身邊,也跟著一路進來了。
府衙的門口擠著看熱鬧的百姓,圍的是水泄不通。
到了正大堂,見顧筱婉還站在那裏,不跪拜自己,呂濤臉一下子就綠了。
若說冷嬤嬤和小桃不跪拜自己,那也算說的過去。
好歹一個是江夫人身邊的老人兒,拿著江夫人的私印來的,那就是代表江夫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