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糧之後的那段時間,老三又回來了,聽曹氏的意思是說,老三把家裏賣糧食的錢全部都拿走了,連他們母子三個的吃飯錢都沒有留下!她就帶著兩個孩子吃了東家吃西家,能吃一頓是一頓!後來,她來找我,我就給她指了一條路!”
“你讓她去找顧筱婉了?”顧傳祿立馬就猜到了。
曹氏是個什麼人,就是塊狗皮膏藥,要是被她給粘住了,那就是一輩子都撕不下來的!
而且這個人花錢大手大腳,沒個章法,又好吃懶做,是個人見人嫌的人!
也多虧了她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也就顧傳壽那個不長眼睛的隻看外表,娶了曹氏!
“沒錯,那丫頭如今那麼有錢了,幫她嬸子一把又有什麼關係!”梁村長不屑地說道,接著笑眯眯的說道:“那天她回來搬東西,說的那番話,我倒是覺得,她可能是賴上了那丫頭了!”
“怎麼可能,那丫頭聰明的很,怎麼會讓曹氏給蒙騙了!”顧傳祿有些不信,但是聽說曹氏買首飾上百兩眼睛都不眨一下,他覺得梁村長說的話有可能是對的!
“曹氏說她要去鎮子上做夫人了,這老宅子她不要了,托我賣掉!”梁村長見他不信,立馬就去了後麵,沒過一會兒,就拿了東西出來:“你瞧瞧,我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說完就把地契和房契塞到顧傳祿的手裏。
顧傳祿看了看上麵的白紙黑字,還有官府的大紅的鈐印,這才相信了:“他們真的訛上那丫頭了?”
“八九不離十!你想想看,曹氏還帶著兩個小孩子呢,那丫頭不看僧麵看佛麵,不喜歡曹氏,可怎麼也得看在兩個孩子的麵子上,救他們一把吧!我還聽說,芳喜也在那丫頭那裏,是不?”
顧傳祿點了點頭:“嗯!”
“那不就對了,就算那丫頭不答應,可是顧芳喜不能不答應了,那可是她兩個侄子侄女,可是顧家的血脈,他們就忍心看著兩個孩子活活餓死?”梁村長有些興奮地說道。
當時曹氏臨走之前,就托梁村長幫她把宅子給賣了,還給了他五兩銀子,說是辛苦錢!
當時梁村長見著那房契和地契,心裏就有心思了。
就想著哪天去鎮子上,叫顧傳祿把宅子給買下來。
隻要顧傳祿的祖宅還在吳溪村,那以後無論顧子文當多大的官,都是從他吳溪村出去的,以後要是要求他們辦點什麼事情,那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且,顧傳祿在吳溪村,那以後就好辦事了。
“她要賣多少錢?”顧傳祿問道。若是那筆生意談成了的話,百把兩銀子應該沒有問題的!
“不貴,八十兩!好像是急於脫手!”
吳溪村不過就是個偏遠的村子,這宅子的價格相對於劉家鎮來說,那是相當的便宜了。
隻不過他現在身上沒有那麼多的銀子啊!
“我現在身上還沒有那麼多的銀子,銀子全部都投到生意裏去了!”顧傳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扯了個謊。
他如今沒有了工作,身上哪裏還有半個銅板。
不過,他目前還不能告訴梁村長自己被順心酒樓給解雇了,這樣的話,他在村子裏的神話一般的存在,那不就是蕩然無存了嘛!
一聽到顧傳祿確實要買,梁村長接著說道:“不急,銀子你隻要有錢就給我,我這宅子給你留著。我絕對不賣給其他的人!”
顧傳祿點了點頭,這事情就算是全部都過去了。
“傳祿啊,你那個大侄女,可是厲害的不得了啊!”梁村長有些惋惜地說道:“當年我要是不做那缺德事,唉,說不定我還能在她的身邊做點事情賺點錢,可是你看,別說是我了,就連整個村子裏的人,都因為我,給沒了財路了!”
梁村長一臉的惋惜和哀痛,好像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整個村子裏的人都沒有了財路,他很傷感一般。
“村長,您別擔心,等我的生意有了起色的話,到時候我來邀著您一起幹,一起賺錢!”
“我是一把老骨頭了,要是能帶帶我那兩個不爭氣的兒子,可就好咯!”梁村長意有所指。
顧傳祿自然也聽明白了,連忙說一定會一定會,顧傳祿就離開了,婉拒了梁村長要留下他吃飯的邀請。
到了鎮子上之後,顧傳祿倒沒有回家,而是來到了錦福樓。
此刻正好是吃完午飯的時間,就看著一會兒一撥客人從裏麵出來,一會兒三五個人從裏麵油光滿麵的出來。
光是看了一會兒,就有好幾十夥客人!
光從這客流量,就不難看出這錦福樓的生意,是越來越好了。
儼然就有了獨霸一方的感覺。
鎮子上原本還有五六家酒樓的,如今,也就隻剩下兩三家還在苟延殘喘,在錦福樓的鼻息下過活了。
看著那麼多人生意好的不得了的錦福樓,顧傳祿越看,這心裏的不平就愈加的濃烈了。
顧筱婉,害他沒了賬房先生的飯碗不說,還讓他坐了牢,如今,誰見著他都要嗤笑他的一番過往,還指桑罵槐地說他枉讀了那麼多的聖賢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簡直就是丟讀書人的臉。
顧傳祿是讀書人,自然是知道這麵子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比命還要重要些,這越是難聽的話,顧傳祿越是惱,這對顧筱婉的恨,也就越來越濃了。
恨不得就活活剮了顧筱婉,讓她那張囂張得意的臉,永遠都不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