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肚子已經餓了,早上在監獄裏麵,她還什麼東西都沒有吃呢!
可是到了大堂,一個人都沒有,到了膳房,除了一大鍋的水,什麼都沒有。
想到自己一個大活人,在牢房裏麵啥都沒吃,可是家裏沒有一個人關心自己,想想,孫氏這心就疼的厲害。
何時,她也變成了如今這般多愁善感的人了。
廚房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怕是自從自己坐牢了之後,家裏就再也沒有開過火了。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怎麼吃的!
想了想,孫氏又自嘲的一笑,自己看來就是一個操勞的命,自己都自顧不暇,還要管家裏的這丈夫孩子。
他們都是有胳膊有腿的,顧傳祿又是在酒樓裏當賬房先生的,一出門就是酒樓,點心鋪子,麵攤子,想吃什麼都有,又豈會餓著他們。
孫氏自嘲地一笑。
廚房裏麵是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顧傳祿應該已經去酒樓了,文哥兒也去學堂了。
也不知道心桃那裏有沒有一點吃的!
孫氏步伐虛弱的來到顧心桃的屋子外麵,敲了敲門,顧心桃懶懶地回了一聲進來。
孫氏推門而入,就見顧心桃正半躺在躺椅上麵,手邊還放著兩碟子點心,隻剩下兩塊了。
顧心桃的衣服上掉了一些點心屑子,還有嘴角,也有點屑子。
孫氏見那點心,肚子咕嚕嚕地就叫了起來,條件反射一般地就咽了咽口水。
顧心桃這時,剛剛就撚起一塊點心,就要塞進嘴裏,見孫氏咽口水,顧心桃有些不忍了,又重新放了下來。
顧心桃似乎有些意猶未盡,又重新用眼神打量了下那兩塊點心,這可是她每日的早膳,都是按量來的!
顧心桃有些不舍得,但是想了想,還是推了過去,有下定決心了一般的意味的說道:“娘,還剩下兩塊,要不都給你吧!”
孫氏已經是餓極了,聽到顧心桃的話,立馬上前,一手抓了一塊點心,忙不迭地就往嘴裏塞。
她在牢裏,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麼奢侈的東西了。
就算是顧心桃去牢房裏麵看她,也就是帶帶一些燒餅包子之類的東西,這味道極好的點心,她真的是一塊都沒有吃過!
兩塊點心,全部都塞進了嘴裏,在嘴裏轉不開圈兒來,孫氏有些噎著了,半天半天的說不出話來,那點心本來就幹,巴在嘴裏,吞又吞不下去了。
孫氏那個可憐兮兮的樣子,顧心桃並沒有看見。
此刻正悠閑地捧著茶盞,幽幽地喝著茶。
孫氏被噎的難受,眼見著顧心桃手裏有水,連忙一把搶過,狂灌了一口,好不容易才吞了下去。
孫氏這才覺得好過了些。
整個人的喉嚨頭覺得撐大了一倍,孫氏拍了拍胸膛,吃個點心都去了半條命。
顧心桃見孫氏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心裏有些不齒。
覺得自己的娘的行為什麼時候變的如此的粗鄙了。
顧心桃並不知道,人在饑餓的時候,什麼都會吃,什麼儀態都管不了了。
點心這東西本就頂餓,又喝了一盞茶,這在肚子裏麵劃開了之後,孫氏就稍微覺得自己跟火燒一般的內裏才好過了些。
孫氏撫著剛剛墊了墊的肚子,無奈,隻有等中時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吃點什麼了!
孫氏在顧心桃的一旁坐了下去。
就開始問今日這稀奇地事情:“心桃,那個牢頭說咱們遇見了貴人,是誰啊?”
顧心桃一聽,嬌俏的一笑:“娘,你可不知道吧,究竟是誰弄你出來的!”
“誰?”孫氏反問。
她自然不知道了。
這段時間,顧心桃一直都在心憂江遠的事情,自從江遠回來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去過牢房了。孫氏自然不知道究竟發什麼了什麼事情了。
“娘,江遠回來了!”顧心桃回答,並沒有直接回複孫氏。
孫氏一聽,以為是江遠弄自己出來的,再看看顧心桃那一臉興奮喜悅的樣子,就更加堅定了是江遠保她出來的這一論調了!
“是江遠弄我出來的?”孫氏問道,語氣裏聽不出半點的興奮。
她是一點都不興奮不起來了。
這個江遠,當時讓她坐牢的是他,明明東西都是他送的,非得汙蔑是她們偷的。
這等奇恥大辱,簡直就是讓人不齒!
所以,再一聽說自己是被江遠弄出來的時候,孫氏除了憤恨,沒有其他的表情。
“娘,不是他!”顧心桃興奮地說道:“這回與江遠一同回來的,還有一個柳小姐!”
“她又是誰?”
“她可是京城三品的大官的女兒!”顧心桃興奮地說道。似乎自己得了柳天慈的青眼,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三品?”那是多大的官啊?孫氏細細咀嚼剛才顧心桃說的話,怎麼都猜不出這三品的官究竟有多大!
“娘,你不知道吧,瑞縣的那個知縣也就才七品的芝麻小官呢!”見孫氏疑惑不解的樣子,顧心桃連忙說道。有了這樣一個對比,孫氏這才了解了。
原本以為天大的知縣大人,也就才七品啊!
那那個柳小姐的父親,三品,那可比知縣大人的官都大好多好多啊!
見孫氏恍然大悟的樣子,顧心桃繼續得意地說道:“娘,我與那柳小姐一見如故,她請我幫個忙,我就要求她把你弄出來。娘,女兒不賴吧!”
孫氏一聽竟然是女兒去求的那柳小姐放自己出來的,心裏有些感動,更有些得意。
看看她的女兒,還是如以前一樣,會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