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桃心裏一喜,但是麵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有些不知所措一般地問道:“柳小姐,這是……”
顧心桃的表情掩藏的好,隻不過那眼角飛起的弧度還是沒有瞞過柳天慈的雙眼。
柳天慈是個什麼人,京城裏的富貴圈子那可是個人吃人的地方,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如今在這窮鄉僻壤的劉家鎮,這土裏吧唧的顧心桃在她的麵前,就是一碟小菜,任她玩弄。
見顧心桃那雙眼冒光的樣子,柳天慈心裏會意地一笑。
將簪子從錦盒裏麵拿了出來,直接就插在了顧心桃的發間,邊插邊說道:“心桃妹妹氣質芳華,用這海棠花簪子乘極了妹妹!”
顧心桃還想推辭,可無奈柳天慈已經將簪子簪到了頭上,顧心桃用手摸了摸,原來自己的頭上本來有一根銀簪子的,那銀簪子因年色久遠,已經看不清它原本的顏色了。
一看就很是廉價。
顧心桃想了想,還是沒有帶那個銀簪子,頭上隻綁了幾根發帶就過來了。
很是寒酸,但是因著顧心桃長的美,有點妖嬈的感覺,那發帶又在顧心桃的擺弄之下,留下了長長的一截在腦後,那發帶隨風擺動,倒有一股翩翩如仙子一般的感覺。
顧心桃見簪子美麗,這本身自己就沒有一件可以拿的出手的首飾,見柳天慈這般的大方,顧心桃也就收下了。
心裏雀躍不已,可是臉上卻表現的誠惶誠恐:“謝謝柳姐姐了……”
嘴倒甜的很。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二人的關係已經更近了一步,柳天慈知道自己已經得手了一半了。
正在這時,錦福樓的小廝端著剛才已經點好的飯菜進來了。
兩個人,點了五個菜一個湯,而且各個都是錦福樓的招牌菜,色香味俱全,看著就有食欲。
小桃立在一旁,幫柳天慈夾著遠處的菜肴。顧心桃發現了,隻要柳天慈想要吃什麼,看一眼,一旁的小桃就識趣地夾一筷子遞到柳天慈麵前的碟子裏麵。
以前和江遠在一處吃飯的時候,江遠身邊也有個小廝,那小廝偶爾有時候也會這般做。
看來,這大戶人家吃飯也有那麼多的講究,顧心桃豔羨不已。
看著柳天慈,更是崇拜加羨慕。
柳天慈自然沒有放過顧心桃眼底的羨慕,但是也就裝作沒有看見一般,給顧心桃講著在京城裏發生過的趣事。
顧心桃也跟著笑,聽了之後更加地羨慕。
看來這人與人之間為什麼差別就那麼大呢。她也是個姑娘,柳天慈也是個姑娘。人家姑娘高高在上,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要什麼就有什麼,身旁還有一個丫鬟費心費力地伺候著。
可是她呢,雖然也可以說叫是一個小姐,可是,卻是個寒酸不已地小姐。
想到這裏,顧心桃第一次覺得自己投錯了胎,若是能夠投到京城裏的達官貴人的家裏,那該有多好啊!
看著柳天慈坐姿優雅,那舉手投足如此儀態萬方,就連吃飯都跟像是在作畫一般,讓人看著豔羨不已。
果然是出生京城得名門之家,舉止之間不經意間就帶出了貴氣。
“柳姐姐不愧是京城來的大戶人家,舉手投足讓妹妹我豔羨不已!”顧心桃豔羨的說道,絲毫不避諱自己對柳天慈的羨慕。
柳天慈聽了之後,淡淡地一笑,姿態優雅地將箸放在麵前的碟子上麵,碼的整整齊齊,連兩根筷子的尖頭都對的平平整整,一絲不差。
顧心桃看著唏噓不已。
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這番有能耐。
顧心桃心裏想著,便也學著柳天慈剛才那個樣子,將手裏的筷子放到了麵前,可是剛一落下,那筷子叮咚一聲,就掉到了盤子裏麵,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
別說放的整整齊齊了,就連放下來都有問題。
顧心跳臉色有些羞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柳天慈。柳天慈心裏想笑,可是麵上卻裝作沒看出來剛才顧心桃學自己的那個動作一般,隻是淡淡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身後的小桃眼睛都快朝到天上去了。
鄉下人就是鄉下人。
怎麼裝都飛不上枝頭。
顧心桃還好,臉皮夠厚,沒一下子就神態自若了。
柳天慈的家教好,那就多與柳天慈學學。顧心桃心裏有了計較,隻要巴結好了這個柳天慈,還愁見不到江遠嗎!
顧心桃心裏嘀咕著,柳天慈心裏也計較著。
這廂已經吃好了,有夥計將飯菜收拾了下去。
柳天慈喝了一口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今日是我做主了,也不知道這飯菜究竟合不合妹妹的胃口!”
顧心桃也學著,學著柳天慈的樣子,端起了茶盞,然後右手提起了杯蓋,在茶盞裏麵輕輕地拂了拂。
卻是不知道柳天慈剛才拂什麼。
原本喝茶,這茶葉沫子會在茶水的麵上,用杯蓋拂一拂,就能將那茶沫子給拂掉。
顧心桃不懂原因,拂了兩下之後,因著用力過猛,那茶蓋上麵都盡是茶葉,沾到了杯蓋上麵。
顧心桃置若罔聞,也是沒有看出來,究竟哪裏做錯了。
喝了一小口之後,又將茶盞放到了案幾上麵。
那杯蓋上麵沾著茶葉,蓋上杯蓋之後,那茶葉自然而然地露在了外麵。
看著很是煞景。
柳天慈笑了笑,卻是不提出來顧心桃究竟錯在了哪裏。
而是笑著說道:“今日請妹妹過來,我也不與妹妹兜圈子了。姐姐想問妹妹,妹妹可與顧筱婉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