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嬤嬤說完,猛地就磕了下去,額頭磕在青石磚上麵,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柳天慈見冷嬤嬤那嚇的三魂已經沒了兩魂的樣子,心裏得意洋洋,可是麵上卻一點都顯現不出來,反倒是一臉的傷心和感動。
上前兩步,彎下身子,就要親手把冷嬤嬤攙扶起來,那冷嬤嬤想到這柳天慈竟然親手來扶自己,等到抬頭見扶著自己的人竟然是柳天慈之後,那冷嬤嬤下的又是一個跪地,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柳小姐金枝玉葉,老奴豈敢讓小姐攙扶,老奴有罪,老奴有罪!”
那柳天慈使了個眼色,小桃立馬就上前扶起了冷嬤嬤,邊扶邊寬慰地說道:“嬤嬤不必害怕,我家小姐心地善良,嬤嬤又是夫人身邊的老人兒,怎麼會忍心怪罪嬤嬤你呢!”
柳天慈也點頭,溫柔地說道:“嬤嬤快起身吧,夫人那裏身邊還無人照顧,嬤嬤快去吧!順便請嬤嬤幫小女帶句話,就說,等夫人好了之後,小女立刻前去探望!”
柳天慈眼神哀痛,大有一種夫人染病,我去不能去床前伺候的遺憾和傷心。
冷嬤嬤哪裏還願意去看柳天慈究竟是個什麼表情,此刻忙不迭地點頭,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屋子,像是後麵有鬼在追一般。
見冷嬤嬤已經走的沒有影子了。
柳天慈看了小桃一眼,小桃心領神會,來到屋外,跟那些丫鬟們說道:“小姐困了,你們都走遠一點,別靠近了。”
然後就聽見那些丫鬟們扶了扶身子,道了聲是,然後就魚貫而出,就連院子裏的人都走的幹幹淨淨的了。
這些丫鬟,都是江家的人,誰知道是不是江夫人派來監她們的!
見院子裏已經沒人了,小桃這才放心地把屋子的門關上,等轉頭的時候,就見小姐正怡然自得地在看那些首飾頭麵,哪裏還有剛才的傷心和自責。
小桃來到柳天慈的身邊,得意洋洋地說道:“小姐,你剛才是沒看到,那老婦跑的跟後麵有鬼在追她一樣,別提多可笑了!”
柳天慈正仔細地看著麵前的一套首飾頭麵。
那套首飾頭麵是翡翠的,做工精湛,款式新穎,質量上乘,一看就價值不菲。
旁邊還又一套金子的,更是價值連城。
雖然說是土氣了點,但是貴在昂貴。若是小姐不喜歡的話,直接變賣了就是。
柳天慈聽了小桃的話,斜睨了她一眼,小桃剛才還喋喋不休,立馬就住了嘴。
“這江夫人這麼快就病了?怕是收到了兩個店鋪的賬單,給氣的臥床不起了吧!”柳天慈輕笑道,手裏還拿著一根金玉的步搖,上麵的玉石墜子碰撞在一起,發出悅耳的叮嚀聲。
小桃見自家小姐又笑了,也喜笑顏開地說道:“我猜啊,八成就是!”
看了看這麼多的首飾,光是那一套金子的頭麵,怕是都要幾千兩呢。
還有那個血絲錦,光這一匹就要兩千兩,這兩樣東西就花了好幾千兩銀子,那江夫人還不要氣的吐血啊!
柳天慈笑顏如花:“小桃,今日不用去看那婦人,不若咱們出去轉轉如何?這劉家鎮雖說窮鄉僻壤,倒也有比京城更美的景色呢!”
小桃摸了摸口袋,剛想說什麼,但是見小姐就已經在挑選頭飾了,小桃隻能將話咽了回去,不好拂了小姐的麵子。
收拾好了之後,二人也沒有跟江夫人說什麼,帶了兩個從京城帶過來的會武功的侍衛,出了門。
冷嬤嬤從院子裏麵跑出去的時候,差點沒有把命給搭進去。
躲在一旁的大樹一角,冷嬤嬤靠在樹上大口地喘著粗氣。等自己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然被一個丫頭片子給嚇成了這番模樣。
冷嬤嬤不由得又是大駭又是心驚。她剛才分明從這個丫頭的眼裏看到了冷意。
這個丫頭,別看是個庶出的,可是這周身的冷意,確實讓人寒從腳起啊!
冷嬤嬤在江家已經這麼多年了,跟在夫人身邊的丫鬟和嬤嬤不計其數,可是她依然獨占夫人信任和寵愛這麼多年,江夫人依然視她為貼心人,沒有一點手段,是完全做不到的。
按道理來說,冷嬤嬤自己也是個個中高手,見慣了大風大浪的,沒有想到今日裏卻在一個丫頭的手裏差點翻了船。
冷嬤嬤大駭,這邊剛平靜下來,那邊就見從院子裏,走出了柳天慈主仆四個。
冷嬤嬤疑惑不已,躲在樹後麵不敢露麵,從他們那個路線來看,倒是想要出府!
他們出府做什麼?冷嬤嬤好奇不已,可是又不敢跟在後麵去一探究竟,隻能眼睜睜地等到人消失在了視野路麵,這才從樹後麵出來,跑回了江夫人的院子裏。
那副慌慌張張的模樣,倒像是見了鬼一般。
江夫人這心裏本就難受不已,見冷嬤嬤那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心裏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怎麼,是見到鬼了嗎,一副死了人的樣子,做給誰看呢!”
江夫人一陣劈頭蓋臉的臭罵,讓冷嬤嬤又是一驚。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嘴裏結結巴巴:“夫人,夫人……我……我……”
“我什麼我,沒事就滾下去,在我麵前礙眼,難受的慌!”江夫人許是真的被柳天慈氣的心肝兒都疼,麵對著幾十年來都在她跟前伺候的冷嬤嬤,嘴裏也沒有一句好話。
冷嬤嬤有些無地自容,跪在地上,磕著頭,就把話利索地說完了:“夫人,那個柳小姐,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啊!老奴剛才,險些沒被她嚇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