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老板,你沒藏私吧!”江夫人笑著問道。看了一眼台下站著的那二十多個丫鬟奴仆,每個人手上都是一整套的頭麵,這查老板是把店裏所有的首飾都拿過來了嗎?
這柳天慈是個胃口大的,買東西都不眨眼的。若是……
果然,她還未開口說什麼,就聽見柳天慈看也不看就說道:“算了,我也乏了不願意看了,都留下吧!”
說完,就起了身,扶了扶身子,感激地說到:“多謝夫人了,隻是我這身子有些乏了,就不多陪夫人了。”
然後轉身離去,就聽見那查老板在身後眼睛放光,想也沒想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高呼:“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江夫人聽到柳天慈說全部都留下來的時候,瞬間實話。
頭僵硬的轉著,在那二十多台頭麵上,掃來掃去。
那可是二十多套啊,都是一整套啊。
這便宜的要下來,都是百把兩銀子,若是貴的!
而且,她要的,可都是金玉鋪子裏麵最好的頭麵。
這二十多套全部都拿下來的話……
江夫人想也不敢想,就覺得這心瞬間就擰巴地緊緊地,讓她呼吸不暢,緩不過神來。
“夫人,這首飾我就全部都留下了,明日我親自登門,將賬單送給您!”查老板一看二十多套頭麵都賣出去了,這從最貴的開始,到後麵便宜的,他足足帶來了二十五套,原本想著可能會賣出去個五六件的,可誰知,這小姐豪氣萬丈一下子就全部都要了。
這讓查老板又高興又心疼。
心疼的是,早曉得應該把店鋪裏所有的首飾都帶過來了。說不定全部都賣出去了。
這樣的大主顧,一下子就差不多把他大半年的東西給買走了,查老板興奮地直搓手,看著江夫人不斷地感恩:“多謝夫人了。夫人一直都是鄙鋪的大主顧,有夫人的光顧,才有這金玉鋪的如今啊!”
金玉鋪是劉家鎮最好的賣首飾的地方。裏麵的首飾,金銀玉之類的,什麼的都有,還有各類的寶石鑲嵌,手藝精湛,首飾精致。
隻要是劉家鎮的家裏稍微有些錢的,都會去這金玉鋪置辦首飾。
而劉家鎮最有錢的江夫人,自然也是金玉鋪的老主顧了。
隻不過,剛才那句話,查老板卻是有些誇大其詞的。
江夫人再怎麼買的多,畢竟這江家也就她一個女主人,其他的那些上不的台麵的妾侍們,是不能跟主子用同一個地方的東西的,哪怕是最次的也是不行。
所以說,一年到頭,江夫人買的再多,也不可能是金玉鋪的大主顧的。
可是,這查老板說話就是中聽,讓江夫人的好不容易從剛才的震驚裏麵緩過神來,麵不改色心不跳,平靜地說道:“還是查老板店裏的東西款式新穎別致,若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那麼的客人!”
查老板連連點頭,連聲稱是。
送走了查老板之後,那些個首飾台麵,丫鬟奴仆還捧在手裏,站在大堂外麵。
江夫人看著都覺得肉疼。
擺了擺手,不悅地說到:“都拿走,都拿走!”
冷嬤嬤見夫人不高興了,連忙說道:“都送到柳小姐的院子裏去。”
說完,就命了另外一個嬤嬤領路,整齊地往柳天慈現如今住的院子裏去了。
見人都走了,冷嬤嬤回頭,就見夫人正揉著太陽穴,一臉的疲憊的樣子。
冷嬤嬤立馬上前,輕車熟路地去幫她輕輕地按壓著。許是按壓地特別舒服,江夫人都嗯嗯了兩聲。
見江夫人已經沒有剛才那股疲累了,冷嬤嬤適時說道:“夫人,這柳小姐,可真的……”
冷嬤嬤並沒有說出可真的是什麼。
通過這兩回置辦東西,就完全能看出來,這柳天慈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了。
江夫人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製止她。
冷嬤嬤見狀,繼續說道:“也不知道這柳家是不是也如此對待這位庶出的小姐!”
聽說,那柳家共有四位公子小姐。兩位公子,都是從正牌夫人的肚子裏麵爬出來的。那個柳天慈,是一個小妾生的,雖然不是嫡出的,但是好在占了個長女的名頭。
再之後,就是十多年之後,才有了第四個孩子,雖然也是個女兒,但也是個庶出的,年紀現在也就才四五歲而已,完全比不過柳天慈。
江夫人聽了冷嬤嬤的話之後,冷哼了一聲:“倒是個敗家子!”
一臉的不悅和惱怒,感情是把她當錢莊使了。
“這兩回花的,也不知道一萬兩銀子打不打的住!”冷嬤嬤也是一臉的震驚地說道。
光是一匹血絲錦就已經是兩千兩銀子了。
“哼,若是隻是一萬兩的話,那便也算了,就怕這一萬兩根本就打不住啊!”江夫人一聽到銀子的事情,立馬就長籲短歎。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柳天慈感情用的不是自己家裏的銀子,把別人的銀子當糞土使呢!
江夫人眼眸瞬間狠厲起來,像是要活生生地把柳天慈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一萬兩,那可是江家一個季度的利潤,被這柳天慈三兩下就用掉了,還打不住。
你說江夫人能不恨嘛!
“要不要告訴老爺!”冷嬤嬤也在一旁咬牙切齒的問道:“也不知道這柳天慈究竟是個什麼來頭,老爺這麼稀的她!”
江夫人又是冷哼一聲。冷嬤嬤不知道,但是她可知道。
這柳天慈的父親,柳從苒,可是掌管著江家命脈的人。
若是有用還好,若是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