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放了一點兒,你原來不是告訴我,放點米酒的話,這湯味道能更鮮香嗎?”秦曳之回答道。
顧筱婉嗯了一聲,然後想也沒想就栽了過去。
秦曳之一聲驚呼,在顧筱婉摔個狗啃泥之前,一把拉過她,然後順勢往懷裏一拉,顧筱婉跌進秦曳之的懷裏。
顧筱婉隻知道,她窩在那溫暖的懷裏,像是八爪魚一樣地緊緊地纏著秦曳之,朦朧地說了一句:“我醉了!”
然後就聽見秦曳之低聲咒罵了一聲該死。
顧筱婉頭腦不清醒,睡了過去。
顧筱婉這一睡,可是睡的酣暢淋漓。
可秦曳之卻怎麼都睡不著了。
他確實是在肉湯裏麵放了一點點的米酒,以前顧筱婉都是這麼做的,說是可以去除雞蛋和肉的腥氣。秦曳之都是按照顧筱婉當時的做法和量往裏麵加的。
顧筱婉以前吃的沒事,怎麼今夜卻有事了。
然後突然想起來,顧筱婉這段時間生了一場大病,身體還沒有好全,而且今夜,那一碗湯幾乎都進了她的肚子,也就意味著,那些米酒都被她給喝進去了。
這雙重的因素疊加,你說能不醉嘛!
秦曳之連忙讓阿末去回春醫館請來了潘大夫,潘大夫剛剛洗漱好,準備上床歇著了,就聽到門口傳來啪啪啪急促的敲門聲。
藥童去開了門之後,立馬就過來找潘大夫了。一聽還是顧筱婉,還是喝醉了。這可不得了,潘大夫連忙穿好了衣裳,準備好了醒酒藥,背上藥箱,跟著阿末就往李園去了。
阿末這趕車的技術真不錯。
潘大夫緊緊地抓住窗棱,閉緊嘴巴,不然的話,就覺得這一顆老心髒就要從口裏蹦出來。
這哪裏是在趕馬車,這跟飛馬車差不多。
還好,這李園不遠,等潘大夫下馬車的時候,踩在平地上,就跟踩在雲朵上差不多。
這哪裏是在下馬車,這跟下反襯差不多。
潘大夫一腳一個印,就跟踩在棉花上麵一樣,軟軟踏踏的,雙腿肚子直打晃。
若不是阿末在一旁攙扶著,潘大夫怕是都要癱軟了下去。
“大夫,您快點,我家小姐究竟怎麼樣了!”阿末攙扶著潘大夫,就往前走。見他走的慢,幹脆兩手用力一提,也不需要潘大夫走路了,提著潘大夫的老胳膊架著他就往顧筱婉的房間去了。
還好,還好,潘大夫心裏暗自自嘲。
剛才還體念了一把飛馬的感覺,這會又體念一把飛簷走壁。
活了這麼多年,還真是不錯。
潘大夫還想著什麼,還未開門走進一間屋子,就從屋子裏麵傳來了不悅地聲音。
“秦曳之,你究竟安的什麼心,為什麼要把我姐姐灌醉!”這是顧寧安的聲音。
若不是他剛才到院子裏麵散散步,就見姐姐頭一栽,就栽進了秦曳之的懷裏。顧寧安心一驚,讀了一年多的聖賢書,這男女七歲不同席的道理他早已經可以背的滾瓜爛熟了。
可是,如今,姐姐卻主動靠在一個大男人的懷裏,那大男人,還厚顏無恥地摟著姐姐。
顧寧安看的,就覺得一股鮮血湧上頭腦,大步上前跨了兩步,一把搶過顧筱婉,順勢一腳就朝秦曳之踢去:“秦曳之,你要幹什麼!”
然後就見顧寧安看向顧筱婉,隻覺得姐姐臉色緋紅,像是喝醉了一般,湊近點,似乎還能從姐姐的唇邊,聞到一股酒的氣息。
“你讓我姐姐喝了酒?”顧寧安這回可炸毛了。在院子裏大聲嚷嚷起來。
顧寧平在屋子裏聽到了外麵的聲音,也連忙跑了出來:“哥哥,怎麼了,怎麼了?”
“怎麼了?問問你的好師傅,為什麼要讓姐姐喝酒!”顧寧安不屑地瞪了一眼秦曳之,似是很不喜他一般,然後,在顧寧平的幫助下,二人就扛著顧筱婉進了她的房間。
進了房間之後,秦曳之緊隨其後也跟了進去。
剛才就對他不客氣的顧寧安,這回更是對他不客氣了。
“我姐姐的身子骨才剛剛好,你就讓我姐姐喝酒,還把她灌醉,你究竟是何居心!”顧寧安指著秦曳之,不滿地痛罵道:“剛才若不是我看著了,你又想要幹出什麼齷齪的事情來!”
秦曳之挑眉,這顧寧安說的什麼混帳話,他不悅地瞪了一眼顧寧安。
可是在顧寧安看來,那代表著秦曳之心虛了。
“哥哥……”一旁的顧寧平見顧寧安這麼語出傷人,急的都快要跳了起來,見他這般出言侮辱自己的師傅,顧寧平不幹了:“哥哥,師傅他是好人,你不要惡語中傷。”
“我惡語中傷?”顧寧安冷笑一聲:“寧平,你不知道,名節對於一個女子來說,究竟有多大。他一個大男子,整日裏跟著姐姐在一處,同進同出,舉止還那般的親昵。姐姐不懂,可是我懂。若是被有心的人看到了,到時候他們會怎麼中傷姐姐!”
顧寧安越來越氣憤,到最後,更是指著秦曳之的鼻尖罵了起來:“你不要以為你救國姐姐,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們家裏雖然窮,但是各個都是冰肌玉骨。你與我姐姐舉止那般親昵,是想要讓我姐姐浸豬籠嗎?你這番作為,還讓她以後怎麼嫁人!”
顧寧平聽完之後,看向已經發飆了的顧寧安,再看看一直都不曾開口說話的秦曳之,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些什麼。
正在僵持的時候,從外麵傳來了敲門聲,然後就聽見阿末的聲音:“公子,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