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苗氏聽見大家都與她說話,更是激動的熱淚盈眶,帶著兩個孩子跪拜磕頭的動作壓根就沒有停過:“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苗二死的冤,可是有大人這樣傾心相待,苗二也能含笑九泉了!嗚嗚……”
“節哀吧!苗夫人……”
苗氏的額頭上麵已經磕出了殷殷血跡,配著一張如花的臉和素淨的衣裳,很是明豔動人。呂濤想也沒想,就上前一步,動情地挽起了苗氏,心疼的說道:“苗二死的冤枉,我自會給他討得一個公道。”
“那大人,我女兒也死的冤枉啊,你也要給我女兒討一個公道啊!”夏何氏突然之間,淒厲地高喊一聲,卻是讓圍觀的人群之中那個瘦弱的人身形一顫。然後,整個人都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
撒腿就要往後麵跑,可是旁邊的那個人卻不放過他,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領,就將他提了回來。
“人都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你如何要本官給你討公道?”呂濤憤恨的說道:“除非,你能把苗二給找出來,本官就給你討一個公道!”
看著夏何氏,說出這樣一句話來。這樣的話,卻是讓苗氏心裏一喜。
崇拜且激動地看著呂濤,呂濤自然也發現了苗氏的目光,見她眼裏有濃濃的崇拜之意,瞬間就覺得整個人光輝萬丈了許多。
不由自主地高昂起了頭,那姿勢別提有多傲慢了,可看在苗氏的眼裏,卻是威風凜凜。心裏的小鹿,不停地亂撞著,看著呂濤那威風凜凜的樣子,產生了別的心思。
偷偷地多看了呂濤兩眼,然後就麵色緋紅,滿麵嬌羞,哪裏還有了剛才的悲憤。
那夏何氏見呂濤竟然說要自己去找人,才給自己公道,整個人都懵了。
周圍的人也都是紛紛點頭。
“過去這麼多年了,誰知道她們二人是不是在刁難苗氏母子啊!”這是一家酒樓的老板在說話。李凡看見了。
“就是啊,莫不是看著苗二死了,這才想來趟這趟渾水,想要訛詐苗氏一番。”這是一家酒樓的掌事在說話。李凡看見了。
“幸虧咱們的青天大老爺明察秋毫啊,看出了這些人的奸計,這才給苗先生一個公道啊!”這是一家酒樓的賬房先生在說話。李凡也看見了。
呂濤盡情享受著苗氏眼裏的崇拜和眾人的吹捧,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
眾人都在說話,並沒有看到,此刻有個身著黑顏色衣服的人,被一個人給拉著,往公堂上麵去了。
那個穿黑色衣服的人明顯就是不願意過去的,可是無法,被身旁的那個人死命地拉著,一步步地往公堂上麵挪。
到最後,那人見根本就拉不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鉗住那黑衣人的雙肩,一個用力,直接將那人給甩了出去。
眾人就見自己的頭頂上,有個什麼東西飛過,然後,“咚”的一聲,落在了呂濤的麵前。
那人哎喲一聲叫出了聲,眾人嚇的紛紛都倒退了一步。
就連苗氏,也驚愕當場。
有些愕然地看著蜷成一團,根本看不見樣子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形瘦弱,單單從外麵來看,卻像是……
而且,剛才那個聲音,聽起來,好像很是熟悉……
呂濤也驚著了,後退了兩步,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黑衣人,有些不悅:“你是何人?”
那黑衣人蜷縮著不說話,整個人的臉都匍匐在地上,埋在雙腿之間,像是不想讓這些人看著自己的樣子一般。麵對呂濤的問話,那黑衣人也是不答。
蜷縮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若不是,他剛才哎喲了那一聲叫,怕是都要認為這是一個死人了!
呂濤見這人不說話,又大喝一聲:“你是什麼人?”
那人還是不說話。呂濤怒了,大喝一聲:“來人啊……把這人翻過來,讓本官看看,究竟是何人,幹擾本官辦案!”
然後,就聽見有衙役的聲音,走了過來。
那黑衣人怎麼受的住兩個衙役的拉扯,到最後沒法,就被那兩個衙役把頭給抬了起來。
可是這人的頭一抬,卻是讓呂濤嚇的連連後退。一旁的苗氏也沒見得有多好,臉色慘白,癱軟在地。
“苗二,是苗二!”其中一個眼尖地大叫道。他一說完,整個圍觀的群眾都如炸開了鍋一般。
“什麼?怎麼會是苗二?”
“他沒死?”
“天啊,他竟然還活著!”
公堂上麵,此刻亂的更厲害了,吵的更大聲了。
呂濤根本無暇顧及,他此刻可是被苗二給嚇破了膽,一度以為自己見了鬼了:“你…你…你…是人…是鬼?”
呂濤連連後退,若不是身後有衙役眼尖地連忙上去扶著,怕是這呂濤就要摔倒在地了。
那黑衣人不說話,緊閉著嘴。
“怎麼,苗二,事到如今,你還想做那啞巴嗎?”見苗二已經出現,李凡更加若無其事了起來。隻要他沒死,那麼加在顧筱婉身上的殺人罪名,就可以不攻自破了。
那黑衣人還是閉口不言。
可是,那黑衣人不說話,並不代表他就不是苗二了。
隻見那兩個孩子見著了苗二,欣喜地哭鬧起來,紛紛都跑到了苗二的身邊,抱住苗二:“爹,爹……”
“爹……爹……”
孩子的心裏不會有鬼神之說那檔子的事情,見著了苗二,自然就以為爹爹回來了,想也沒想就跑了過來。
見兩個孩子都抱住了苗二,也都毫發無損,眾人這才明白,這人還真的是個人,不是鬼。
是苗二!
苗二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