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還有平日裏威嚴的樣子,那個樣子,卻是讓馬大夫都覺得有些心驚!
今日在顧筱婉家門口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梁村長質問了顧筱婉幾句話,然後就指著顧筱婉驚懼地問她究竟是什麼人,然後就說有鬼有鬼。當時馬大夫不在場,是聽他婆娘描述的。
光是聽聽這樣的描述,馬大夫都覺得有些心驚,如今一看梁村長的那個模樣,心裏更是恐懼!
“他大姐啊,你家當家的這個情況,很不好啊!”馬大夫顫抖著嗓音說了這麼一句話,緊緊地背著藥箱,放在胸前,警惕地看著梁村長,生怕他衝過來。
“我當然知道不好了,好難道我會叫你來!”梁老婆子怒了,大罵一句。
當村長的婆娘就是好,不高興就可以隨便罵,這人還不能還嘴!
果然,馬大夫低了低頭,不敢多說一句話,嘴裏不迭地說道:“我看看,我看看!”
說完,就上前兩步,苦苦哀求道:“梁村長啊,你莫再鬧了,莫再鬧了。你再鬧,你可要把我們急死了!”
可是梁村長不理會他,還朝他大吼了一句,啊的叫了一聲,嚇的馬大夫嗷的叫了一聲,就往後退,心裏怕的要死,別說梁村長嘴裏不停地說有鬼有鬼了,他現在這個模樣,就是個鬼樣啊!
馬大夫看的心驚膽戰,瑟瑟發抖!
“你還不上前去看一下!”梁老婆子急了,見這個馬大夫被嚇的也躲到一旁,當家的還是那副樣子,越來越狠了,頭發被他扯的亂七八遭的,此刻還真的是一副鬼樣子。
“我……我……”馬大夫看了看梁村長的婆娘,又驚恐地看了一眼梁村長,他實在是不敢上前啊!
梁村長此刻這個樣子,哪裏像是生病了,這明明就是,中邪了嘛!
中邪?!
想到這裏,馬大夫眼前一亮,問梁老婆子:“他大姐啊,梁村長是什麼時候這個樣子的?”
“還能是什麼時候?”梁老婆子說到這裏,就恨的咬牙切齒的:“還不是在顧家那死丫頭的家裏,我當家的跟她說了幾句話,人就成這個樣子了,回來這病就越發的厲害了,折騰了一宿了,老娘連眼都沒闔一下,真是累死老娘了!”
原來如此,馬大夫看了眼梁村長,心裏想到了一個脫身之計。
“他大姐啊,依我看梁村長這目前的樣子,他這不是得病了!”馬大夫說道。
“不是得病?那是幹嘛?他這個樣子,我都不敢靠近他,他晚上也沒吃沒喝,還不睡覺,我這把老骨頭都要被他折騰散了!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麼大的勁,一鬧騰了一晚上,我都快要累死了!”梁村長的婆娘打了個嗬欠,然後捶了捶都已經跑疼了的腿,鬱鬱地說道。
“他大姐,村長這是中邪了!”馬大夫突然定定地說了這麼一句話,就像是平地裏響了一個炸雷,炸的梁老婆子從凳子上跳了起來。
驚恐地看了一眼嘴裏還在說著有鬼有鬼的當家的,再看看一本正經的馬大夫,心裏一沉。
就聽到馬大夫又開了口:“他大姐,我看不了,您令請高明吧!告辭了!”說完,提著藥箱,快步離去,就像是後麵有什麼猛鬼在追他一般!
梁老婆子還未從震驚裏麵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馬大夫倉皇離去的身影,突然從身後傳來一聲驚恐地大叫聲:“鬼啊!有鬼啊!啊……”
梁村長的這一聲大叫,不僅讓他婆娘嚇破了擔,還把周圍的其他村民給嚇醒了。
咋回事?咋回事?
村民們還在被窩裏麵,就聽到梁村長的那一聲聲嘶吼聲音,嚇的他們都不敢再睡了,紛紛想起了當時在顧筱婉家裏的情景,當時梁村長滿臉驚懼地指著顧筱婉問她是什麼人,然後就說有鬼有鬼!
眾人紛紛都嚇出了一聲冷汗,哪裏還睡的著,聽著梁村長時不時地一聲慘叫,和婆娘的一聲尖叫。
整個吳溪村,一夜無眠。
顧筱婉擔憂秦曳之,在這樣的心情下,半睡半醒,折騰了一夜。
第二日天不亮,顧筱婉就爬了起來,顧寧平也自覺的爬了起來,還有顧筱逸,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自己穿衣服,起來。
三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但是手上的動作速度都很快,生怕浪費了一點點的時間。
顧筱婉第一個跳下了床,幫顧筱逸把衣服整理好,穿好了鞋子,將她抱下了炕。
“咱們現在就去鎮子上,早飯就去鎮子上吃,行不行?”
“行!”兩個孩子異口同聲地開了口,見他們那麼聽話的樣子,顧筱婉心裏又喜又悲,眼光不自覺的掠過平日裏秦曳之睡的那張床,被褥疊的整整齊齊。
心裏好像是少了一塊一般,有些疼。
“姐姐,我好了,咱們走吧!”顧寧平見姐姐那傷心的模樣,連忙開口說道。
“嗯!”顧筱婉調整了心態,嗯了一聲,然後從被褥下麵,取出昨天準備好的一些銀票,藏在貼身的地方。
堅定地說道:“咱們走吧!”
然後,一手拉著顧寧平,一手拉著顧筱逸,就朝大門走去。
等到顧筱婉打開大門,外麵的通天火光讓她不自覺地閉了下眼睛。
外麵的天還沒亮,可是,一把把火把亮在自己的麵前,都有些讓人睜不開眼睛了。
有的火光微弱,像是已經燒了很久一般,還有一些燃燒的正旺,約莫算過去有二十多把,而她,剛才在屋子裏麵,竟然完全都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