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曳之督見那柄匕首,好看的眉擰成了川字。
那趙生見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拱了拱手說道:“姑娘,在下要回去複命去了,就此告辭!若是他日有緣,必會再見。”
趙生離去之後,經曆過了剛才的事情,顧筱婉也覺得有些累了。
秦曳之在一旁看見顧筱婉麵露疲色,說道:“筱婉,天色不早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這裏離家裏還有個把時辰的路呢,顧筱婉點了點頭,跟徐承澤拜別。
徐承澤一路將他們送到了鎮門口,看見他們的牛車都已經走遠了,這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小路看見自己的少爺一直張望著,有些疑惑:“公子,本來今晚您都已經在錦福樓定好了位置要請顧姑娘他們吃夜宵的,怎麼又不去了?”
徐承澤歎了口氣,心裏五味陳雜,自己留下顧子文,也不知道是對是錯,隻覺得這心裏有些七上八下的,不知道為何!
回去的路上,石頭在前麵趕著牛車。顧筱婉他們坐在車子後麵。
夜裏的風,冷的刺骨,還好來的時候,顧筱婉在車上多放了一床舊棉被,就怕到時候晚上冷,可以拿出來蓋蓋。
徐承澤又重新留下顧子文的事情,眾人心裏有些如鯁在喉之外,其他的事情,大家都玩的很是開心。
“姐,你竟然會用左手寫字?”顧寧平睜大了眼睛,興奮地說道:“姐,你左手寫的字竟然比我用右手寫的字還漂亮!”
顧筱婉白了他一眼:“寧平,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貶低你呢?”
“都有,都有!”顧寧平嗬嗬一笑,摸了摸頭:“姐姐,咱們的爹爹那麼厲害啊!他怎麼什麼都會呢!”
顧筱婉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也沒有見過這個爹爹啊,他會什麼,自己也不知道啊!
不過,她的一些會的東西都說是爹教的,怎麼樣,也要把這個謊話給圓過去。
隻能說到:“小時候,我聽爹和娘說過,爹可聰明了,什麼東西一學就會。爹還讀過幾年學,若不是因為家裏負擔不起兩個人的束修,說不定,咱爹還是個舉人呢!”顧筱婉繼續騙,反正這幾個孩子幾年前還不記事呢,他們反正也不會知道,肯定也不會去詢問別人。
“那筱婉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秦曳之的臉在麵具之下,看不見他此刻的表情是什麼,但是聽那語調,卻能知道,秦曳之在笑。
顧筱婉有些疲倦地偏頭一看,皺眉說道:“你怎麼還帶著這個呢,不悶人嘛?”說完,也沒多想,就直接從秦曳之臉上將麵具給取了下來:“深更半夜的,還帶著這個麵具,看的怪慎人的。”
說完,就要把麵具丟下車,秦曳之連忙搶了過來:“幹嘛?別丟!”
“留著幹什麼?看著好嚇人,這麼醜!”顧筱婉撇撇嘴,嫌棄地說道。
“哦,你還嫌它醜啊!”秦曳之假裝生氣地說道:“不是你親自挑選的嗎?寧平他們挑的都是可愛漂亮的,就你挑了這個,我還以為你對這麵具情有獨鍾呢!”
情有獨鍾你個頭!顧筱婉心裏暗哼,要不是你這張桃花臉總是沾惹那些爛桃花,我才懶得花銀子買這東西呢!
“要嫌醜就丟啊!”
“不丟,筱婉第一次送給我的禮物,怎麼著也得收起來!”秦曳之展顏一笑,將麵具珍重地放進了懷裏。
這秦曳之長的也真夠妖孽的,又有小鮮肉完美的五官和體型,又有中年大叔的沉穩和老練,也不知道這人原來的身世究竟是怎麼樣的。
顧筱婉充滿了好奇,正好朝秦曳之看去,秦曳之彎彎的鳳眸愣是將天邊最亮的那顆星星給比了下去。
顧筱婉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了。
顧寧平好笑地看著姐姐和師傅貧嘴,心裏樂開了花。
“姐,你不會是因為師傅在路上總有姑娘看他,所以才給他挑了個那麼難看的麵具吧!”顧寧平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地說道。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呢!”顧筱婉瞪了嬉皮笑臉的顧寧平一眼:“我是怕那些朝他暗送秋波的女子把我給殺了。”
那些個姑娘,眼神可真夠凶狠地呀。
看秦曳之的時候,柔情似水。可到了看她的時候,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哪裏還有剛才的嬌柔。
“姐姐,秋波是什麼?我怎麼沒看見他們給大哥哥送東西呢?”一旁的顧筱逸天真地問道,歪著頭那個模樣,可愛極了。
顧筱婉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小品,心裏一樂,她可不能告訴這群人,秋波就是秋天的菠菜,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菠菜呢,省的到時候又要解釋一大堆。
顧寧安撲哧一笑,摸了摸顧筱逸的頭,算是安慰她:“小傻瓜,秋波不是東西!等你長大了就自然明白了。”
那意思似乎是在說你還小,你不懂。可是一旁的顧寧平也有些詫異了,問顧寧安:“那哥哥,為什麼你懂,我卻不懂呢?”
“誰讓你不讀書!”顧筱婉冷哼一聲,嚇的顧寧平立馬吐了吐舌頭,一副好險的樣子。
一旁的秦曳之止不住地笑,顧筱婉憤憤地,輕呼一聲:“你這人招蜂引蝶的功夫還真是不錯。”
顧筱婉撇撇嘴,說出來的話酸溜溜的。
“那與我何幹?”秦曳之無奈地一攤手,無辜地說道。
潛台詞便是那些人是自願看他的,又不是他故意去招惹的。
自從他到了吳溪村之後,除了出去劈柴擔水,帶著顧寧平學武功之外,其他的時候,他都是與顧筱婉形影不離的,從來沒有單獨出去過,更別提說他去招惹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