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桃氣地要掙開,可孫氏就是潑了命樣的攔住,還怒了怒嘴,指著周圍的那些婦人說道:“心桃,你這一巴掌打下去,你的名聲可就全毀了,咱們不能再待了,走吧,咱們快點走吧!”
眼見著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聲音越來越大,孫氏就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又是怒又是憤又是怕。顧心桃是個容易衝動的人,顧筱婉三言兩語就把她給激毛了。若是剛才顧心桃那一巴掌真的落在了顧筱婉的臉上,那麼……
孫氏不敢連想都不敢想。
見那幾個婦人還在看著顧心桃,孫氏連忙將顧心桃擋住,不讓那幾個人看見顧心桃的正麵。
顧心桃再看那邊,那幾個婦人正睜大了眼睛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
顧心桃有些心慌害怕,這幾個婦人也不知道究竟認不認識自己。
見這幾個婦人還一直指著自己,不知道在小聲地說些什麼,顧心桃就有些緊張。
孫氏摟著顧心桃的肩膀,小聲地說道:“心桃,咱們快走,不能再待下去了。”
顧心桃難得聽話的點了點頭。她也害怕了。
這幾個婦人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話來,那她的名聲可就毀了。
對,現在要趕快離開的好。顧心桃想也沒想,就轉身快步地朝外走去。臨走之前,狠狠地剜了一眼顧筱婉,顧筱婉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似乎壓根就不將顧心桃的那一抹警告放在眼裏。
顧心桃和孫氏狼狽地離開了吉祥布莊。
那幾個婦人見她們母女兩個離開,都饒有興致地悄聲地討論了些什麼。
顧筱婉並沒有聽清楚她們說什麼,不過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這個年代的女人,除了相夫教子,就是聊聊八卦,特別是家裏稍微條件好一點的女人,啥事沒有,就是和幾個差不多階層的婦人聊天,聊聊八卦。
這回見著一個長的挺好看的小姑娘這麼大言不慚,心裏都起了興致。
其中一個婦人跟福嫂還算是比較熟,立馬就上前來問道:“剛才那小姑娘是什麼人啊?人不大,口氣倒還不小!”
“就是,這麼小的年紀就生了一副狐媚子臉,誰要娶回去當媳婦那可真是倒黴透頂了。”另外一個緊跟過來的婦人也說道。
“福大妹子,這人究竟是誰啊?”
看著周圍的婦人那炯炯有神的眼睛,福嫂看了一眼顧筱婉,顧筱婉笑了一下。那福嫂心領神會,說道:“哦,也就是個小孩子,口無遮攔的,說錯了話,你們也別放在心上。”
“那還叫口無遮攔呢?那明擺著就是想要靠一張好臉蛋嫁進好人家嘛!”
“是啊,這小姑娘,動手就是三十兩,比咱們都舍得,這要是誰娶回家,哪個家裏能有這麼大的家業讓她給敗的!”
“福大妹子,你就告訴我們唄,我們家裏都是有兒子的,這以後娶媳婦啊,可要擦亮眼睛,可千萬別娶到這個女人。誰娶誰倒黴!”
“是啊,真的是太不要臉了。”
福嫂裝作有些為難,但是見這幾個婦人一臉興致地看著自己,她裝作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外麵,似乎在驗證顧心桃走遠了沒有。見門口沒有人,福嫂這才唉了一聲,開了口:“這姑娘你們或許不認識,但她的娘,你們肯定聽說過。”
“誰啊?”
“就是一個來月前,瑞縣判了一樁貪墨自己侄女田地的案子,那貪墨的人,就是那姑娘的娘。”
“什麼?原來是她?”其中一個婦人高聲尖叫道,然後似乎是渾身都是氣,竟然還卷起了衣袖,大有要大幹一場的意味:“我若知道是她,我就該扇她兩巴掌!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竟然還敢到外麵來招搖撞騙,實在是太可恨了。”
“怪不得這小姑娘這麼不要臉,原來跟她娘是一個德性,真不害臊,就是你沒看到那小姑娘那一臉狐媚子樣跟他娘是一模一樣,那麼大年紀的人了,還畫的人模狗樣,真不要臉。”
顧筱婉看她們一臉嫌棄的樣子,嘴角抽了抽,再看看那群婦人。
這些人似乎也都化了妝!
顧筱婉雖然有些不喜歡這些人說的話,但是若是去給自己出出氣,那倒也是好的!
“宋夫人,那婦人塗的都是最最劣等的胭脂水粉,你沒聞到,她們從咱們麵前經過的時候,一股子嗆人的味兒嗎?”
“聞到了,聞到了,真難聞啊!”不隻是宋夫人,周圍的人全都附和道。
其中還有更誇張的,人都已經走的沒影子了,可布莊裏麵似乎還有那劣質脂粉味兒,生怕那劣質的味道汙了自己的耳鼻。
眾人又露出鄙夷的目光,紛紛都看不起孫她們母女,原來用的都是最劣等的東西,怎麼能和他們相提並論。
“我下次要是看見他,我非要給他好看不可。”剛才那婦人又說似乎恨極了:“貪圖別人錢財。福妹子,這個人是姓什麼呀,以後咱們可要讓姐妹們好好的看清楚,這家人千萬不能讓這人的外貌給騙了,長得這麼好看,可是心咋那麼黑呢?”
“就是,就是一窩缺德種!”
“有其母必有其女,以後咱們可不能讓這不要臉的賤丫頭進門,別活活氣死咱們。”
眾人全部都附和出聲,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像是顧心桃已經敗光了他們的家底,氣的她們捶胸頓足似得。
“不好意思,各位夫人,她們也是來我家布莊做生意的客人,若是隨便透露了客人的姓名那是不好的,不過,她們的當家的,你們家的老爺肯定見過。”福嫂說道。
眾人一聽,又都問道:“是誰啊?我家老爺認識?”
“那小姑娘的爹就是順心酒樓的賬房先生。”
眾人一聽,恍然大悟,更是一臉的鄙視,還以為是個什麼大人物呢,原來就是個賬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