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顯很是興奮。聽李凡這樣一說,顧筱婉的銀子從何而來,劉顯心中自然有數了。而且,李凡拿出當時跟顧筱婉簽訂的協議,裏麵寫著收顧筱婉的冬筍,一百文錢一斤,那可不是個小數目。
在場的人一聽,冬筍原來是這丫頭弄出來的,而且還賣一百文錢一斤,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紛紛在心裏想著,等冬筍出來的時候,一定要趕快去挖,雖然現在肯定沒有了當時那個高價,但還是能賺到錢不是!
當時地木耳在瑞縣炒到十兩銀子一盤,李凡自然也不會虧待顧筱婉,雖然李凡並沒有在公堂上麵說出究竟給了顧筱婉多少兩銀子,但是,拿出那兩百多兩,買下五十畝地,是絕對夠了。
劉顯點了點頭:“本官知道了。這銀子,顧姑娘拿的出來。你們可還有其他證據證明?”
潘大勝和孫細娥麵麵相覷,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這顧筱婉竟然跟錦福樓的老板有關係,有協議。孫細娥這下似乎明白顧筱婉的銀子究竟是從哪裏來的了。
低下眼瞼,滿是憤恨。
顧傳祿辛苦這麼多年,都拿不出幾百兩銀子,可這顧筱婉一出手,就能拿出幾百兩來。看來當時,真不應該和顧家二房分家的。
孫氏心裏鬱悶的緊,若是沒有分家,顧筱婉那麼多的銀子,就全部都是自己的了。
孫細娥這邊在心裏打著算盤。潘大勝那邊也不甘示弱:“自然是有的,當時替我辦官契的那個官吏今天也到了這裏,他可以為我作證。”
顧筱婉覺得好笑,這劉家鎮的官衙全部都是胡奇的人,胡奇與潘大勝又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他來為潘大勝作證,不亞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那個小吏做出來的證詞,當然是說這地是孫細娥和潘大勝的,還說從未見過顧筱婉和孔方去辦官契。
孔方是氣的當場就與那人對峙了起來。
“你胡說八道,那日我拿著私契找你辦官契,你還問我這買地的署名怎麼是個女子的名字。我當時還跟你說這人不可限量,海水不可鬥量,後來,我還請你去錦福樓吃了一餐,最後還在錦福樓給你帶了兩壇子上好的白玉琵琶酒給你,你難道都不記得了?”
那小吏冷哼一聲:“你是地保,要辦官契自然是要到我手上來辦。可是我卻記得清清楚楚,你請我吃飯那次卻不是來為這個姑娘辦官契的。莫不是你自己貪了人家姑娘的錢財,想要栽贓嫁禍給別人吧!”
“你……”孔方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指著那人手指尖顫抖個不停:“可是,顧姑娘那官契也是真的,也是從你手上拿過來的,這蓋的章,也是你蓋的!”
那小吏聽了之後,裝作惶恐的樣子,立馬就磕頭求饒道:“大人,這孔方是個地保,我平日裏與他也算是交情頗深,那日他帶了一些美酒好菜到衙門找我去喝酒,酒意正酣的時候,這孔方說有戶人家官契要的急,讓我盡快給別人辦了。我當時昏昏沉沉,稀裏糊塗地就聽了他的話,辦了份官契。他說什麼我就寫什麼,待我酒醒我就問他究竟讓我寫了什麼,他卻隻是說已經在官府備過案的,卻不告訴我究竟是哪家。我稀裏糊塗的蓋了章,卻不知道,原來這孔方辦的,卻是想要奪別人的地。”
“你,你胡說八道,我奪別人的地,那也會寫在我的名下,我如何會寫在與我毫不相幹的顧姑娘名下。”孔方立馬反駁道。
“那誰知道。說不定你就是怕他酒醒之後找你算賬,你就想避避這段時間的風頭,等風聲過了,再把這契約轉過來,你是地保,這一行當你不是熟能生巧嗎?”潘大勝在一旁譏笑道。
孔方已經被氣的渾身發抖,他做地保二十多年,自問沒有行差踏錯一步,也沒有多收過一分灰色銀子。買家和賣家他們出的什麼價,在孔方這裏完全就是透明的。
他從來不會蒙騙買家和賣家,故意把價錢說的高高的,自己從中賺取這一灰色差價。也正是因為他行的端坐的正,在整個劉家鎮,買地和賣地的人都喜歡找他,也從來不擔心被宰,很是放心。
可是如今,孔方被這人噎的說不出話來,不是無法反駁,而是氣憤。臉漲的通紅,怕是下一步就要跳起來,與那小吏廝打起來了。
孔方將自己懷裏的東西拿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大人,我這裏還有一份證據,這是當時顧姑娘看中了地塊之後,給草民的五十兩銀子做為定金。”
本來當時顧筱婉和王員外交齊了銀子,簽訂了私契之後,孔方就應該把那字據給撕掉的,隻不過,後來因著父親生病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管它。等到他回來聽說了顧筱婉的事情,就更加不敢撕了。
見孔方把交定金的字據拿出來,卻是沒人相信。
潘大勝譏諷地說道:“這字據有什麼用?你要是想要,我給你開一百張。一張爛紙而已,隻能說明你們二人勾結好了,要奪我們的地!”
這是官府,若是孔方真的亂來的話,到時候有理都會變的沒理了。
顧筱婉連忙拉著孔方,低聲勸道:“孔叔,別中了他們的奸計了。”
眼見越來越多有力的證據指向了自己,潘大勝和孫細娥兩人相視一笑,別提多得意了。
這一切,都是潘大勝和孫細娥和劉家鎮的官府勾結好了的。一開始,燒掉登記簿,後來,又買通,不對,壓根就算不上買通,這小吏聽命於胡奇,自然是胡奇說什麼他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