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謝謝張嬸,麻煩您了!”
“說啥話呢!”張嬸心裏也很激動,這顧筱逸終於開口說話了。心裏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這幾天,顧筱婉在擔心什麼,張嬸心裏很清楚。
顧筱逸渾身都是傷,雖然傷口都是在表皮上,也看不出來五髒六腑傷沒傷到哪裏。
但是,從馬大夫說治不了,雷大夫又說病情很麻煩,傷的很嚴重,顧筱婉他們就慌亂了。
顧筱婉前世學的是農學,這跟醫學完全就是搭不上邊的學科,她更是對醫學一無所知。
顧筱逸身上的傷口一直在結痂,在好,可是就是一直昏迷不醒,這已經躺在床上有四五日了,醒的時間也是少知又少。
顧筱婉心裏沒有底。
找到顧筱逸的時候,顧筱逸在山腳下。但是那個時候梁大寶說顧筱逸是被他騙到了山上的。顧筱婉害怕,這筱逸是不是從山上摔下去了,所以這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連日來的害怕,在聽到顧筱逸醒來,開口喚她姐姐,嚷著要喝水的時候,所有的擔憂都放下了。
隻要沒有傷到腦子,其他的都慢慢地調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筱婉用勺子舀了一點水,小心翼翼地喂到顧筱逸的嘴裏。顧筱逸也乖巧的張嘴,吞咽。
待喂了點水,筱逸表示夠了,顧筱婉這才放下碗,關切地問道:“筱逸,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顧筱逸輕聲地說道:“姐,就是有點頭疼。”
顧筱婉輕輕地摸了摸顧筱逸的頭發,安慰道:“筱逸好好休息,休息幾天就會好了,好不好?”
“嗯!”顧筱逸乖巧地嗯了一聲:“姐,我餓!”
這個時候,張嬸端著稀飯進來了,邊走邊說道:“來來來,剛剛涼好的,快喂給筱逸吃了吧!”
顧筱婉連忙接過來,笑著說道:“來,咱們吃飯了!”
一勺一勺地喂顧筱逸吃了一碗稀飯,看著顧筱逸的胃口都好了許多,顧筱婉和張嬸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等到顧筱逸吃了藥,又睡過去了,顧筱婉忙活了一下子,吃過了飯,也躺著休息了下。
張嬸見姐妹兩個都睡著了,也敲了敲肩膀,想到院子裏走動走動。
剛一開門,就看見梁姚氏伸長了脖子朝裏麵看,張嬸見她那副模樣,心裏有些五味陳雜,磚頭朝屋裏看了一眼,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梁姚氏。
這梁姚氏就好像心裏有個迷一樣,怎麼都解不開。這種人啊,不說顧筱婉,就是張嬸都不怎麼樂意跟她交流。
不過,這個梁姚氏雖然說有些心思叵測,但是在顧筱逸失蹤的時候,梁姚氏和梁木匠夫妻兩個也幫忙找了整整一天,就算再怎麼不高興,也都隻能笑著說道:“妹子來啦!”
梁姚氏正朝裏麵張望,想要進去,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仔細一聽,屋子裏麵還傳來張嬸和顧筱婉說話的聲音。梁姚氏就打算等等,等人出來了再說。
這回,見張嬸出來了,梁姚氏有些欣喜,趕忙兒問道:“剛才好像聽見你們的聲音,是筱逸醒來了嗎?”
“嗯,醒過來了,吃了一大碗稀飯,喝了藥這又睡下了!”
“那婉丫頭呢……”梁姚氏追問道。
“婉丫頭也睡了。”張嬸回答道。
“這幾日真是辛苦這丫頭了!”梁姚氏心疼地說道。
“哎,可不是嗎,這幾日天天守著妹妹,眼睛都沒怎麼闔上過,心裏擔憂極了。好在今日總算是清醒了點,這不,婉丫頭也跟著睡著了。”張嬸有些高興,多說了幾句話。
梁姚氏一聽,長鬆了一口氣,慶幸地拍了拍心口,也跟著高興起來:“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連續說了三遍。
張嬸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梁姚氏,不知道在想什麼。那梁姚氏許是看明白了張嬸眼眸之中的意思,有些許的不好意思:“我隻是擔心這幾個孩子!”
張嬸並不是單純的一個婦人,啥事都不想。以前張叔沒有出事的時候,張嬸或許可以每天啥事都不想,隻需要把家裏的事情準備妥當了就行。可是自從張叔出事了之後,張嬸要養家活口,還要照顧殘廢了的張叔,哪裏都需要錢,怎麼攢下一分一毫,怎麼跟人打交道,張嬸都要學。
此時梁姚氏說的話,張嬸隻信了三分。
張嬸平日裏跟顧筱婉家裏走的很近,這幾個孩子,也差不多是她看著長大的,他們跟誰親近,誰幫了他們,張嬸是一清二楚。這個梁姚氏,平日裏顧筱婉他們根本就沒跟他們接觸過。若是顧筱逸失蹤的那個時候,梁姚氏和梁木匠來幫忙找人,這些都說的過去。
還有其他村民也都幫著找了。同是一個村子的,鄉裏鄉親的,互相幫忙,這些都無可厚非。
可是,像梁姚氏這樣的,張嬸不得不多想了。
從剛開始熱情地幫忙找人,到後來,每日都要來看望一下,來關懷一下,這些,不得不讓張嬸起了疑心。
這幾個孩子已經過的夠艱難的了,張嬸恨不得像是隻老母雞一樣,把這些小崽子全部都護在羽翼之下,全部都保護的好好的,不能讓外人起一點的傷害之心。
梁姚氏的用意,張嬸猜不透,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梁姚氏以前與顧筱婉他們並無密切地往來,這般噓寒問暖,究竟是何用意。
張嬸不得而知。
梁姚氏看出了張嬸眼中的提防,但是,她又找不出來為自己辯解的理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