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蛇鼠一窩

“啥,死了?你爹娘死了?死了?”曹輝似是很不相信的樣子,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會死呢?不應該啊。”

曹輝的聲音很輕,但是卻被耳朵尖的顧寧安給聽見了,他霎時一愣,回過神來,抓住曹輝的胳膊,忙不迭的問道:“你剛才說什麼?你剛才為什麼說我爹娘怎麼可能會死?你是不是說我爹娘不應該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你快說啊!”

那曹輝在顧寧安大力的搖晃之下,八分醉酒霎時醒了六分,他見顧寧安窮追不舍的追問他爹和娘的事情,心裏剛才還醉的一塌糊塗,此刻立刻被嚇醒了。

曹輝狠狠地甩掉顧寧安的手,那力道之大,竟然將顧寧安給甩得跌了一個跟頭,撞到了放在一旁的水桶之上,顧寧平見哥哥摔倒了,連忙撲上前去就把顧寧安給攙扶了起來,上前就要找曹輝理論:“你幹嘛打人呢?”

曹輝被顧寧平一推,也狠狠地摔了個踉蹌,看見麵前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娃娃,那眉眼跟自己夢中的那個人竟然有七八分相似,心中頓時害怕起來,酒壺也摔碎了,三步並作兩步就跑遠了,那疾如風的樣子似乎後麵有兩個可怕的惡鬼要取他的性命一般。

顧寧平見人跑遠了,這才關切的問道:“哥,你剛才有沒有摔傷?”

“我沒事!”顧寧安揉了揉剛才撞到水桶的胳膊肘,眼神深邃的看著曹輝落荒而逃的地方。

剛才那曹輝的話,好像是知道些什麼,他剛才說爹娘本不應該死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有,最後他看自己和顧寧平的那個眼神,好像跟看見了什麼鬼魅一般。

這曹輝,肯定知道點什麼。

那邊曹輝落荒而逃,跑到了顧家老宅,這才長舒了一口氣,想到剛才自己竟然被兩個小孩子給嚇著了,曹輝呸的一聲,狠狠地朝剛才來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

然後,這才拍了拍顧家老宅的籬笆院牆,高聲叫到:“姐,快開門,我來了。”

拍第一下,沒有得到回應,曹輝這時更加不耐煩了,直接用腳踢了,門被踢的嘎吱嘎吱響,曹輝語氣很不好地叫到:“開門啊,人都死了嗎!快開門啊!”

這段時間,顧家老宅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這些事情曹輝並不知情,他見拍了這麼久的門還沒有回應,凶巴巴地罵了句狗娘的,直接用腳往前一踹,硬生生的將院外的門給踹開了。

院子裏麵還是沒有人出門來迎接他,曹輝受到這樣的冷遇,心裏不平衡了,這往年來,哪次來不是受到曹氏和顧傳壽高規格的接待,又是吃的,又是喝的,哪次不把他這個弟弟給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今日這是怎麼了,剛才他在村子口受到兩個孩子的奚落,難道這到了姐姐家裏,還要再受到冷遇嗎?

“曹心蓮,你給我出來!”曹輝惡狠狠地在院子裏就罵開了,這回幹脆連姐姐都懶得叫了,直接喊出了曹氏的閨名。

“曹心蓮,曹心蓮……”

曹輝是不知道,這曹氏就是想要給這個弟弟開門,她也沒這個能耐啊。前幾日被顧傳壽給踢的吐出一口鮮血,骨頭都給踢的散架了,這還正躺在床上休養呢。

這顧家老宅是有人的,而且顧老大一家和顧老三一家全部都在,從曹輝第一下敲院落的門的開始,屋子裏麵的人全部都一清二楚的聽見呢。

隻是,一家不關他們的事,還正好想看看這顧老三家裏再鬧啥幺蛾子出來。今年大年三十,若是能再看場好戲,也不枉費今年回來受那曹氏那麼多的氣。

另外一家,一個想來開門,下不來床,另外一個,現在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人家連媳婦都不在乎了,更別說會在乎他這個小舅子了。

顧傳壽聽見外麵的漫罵聲,狠狠地罵了一句無賴,冷哼一聲,翻個身又躺下了。

現在,顧傳壽跟曹氏已經分房睡了,這都不舉了,整日裏看見這麼漂亮的媳婦沒用,實在是一件讓人難過的事情。而且這幾天,曹氏鼻青臉腫的,實在是看不出來哪裏美,隻覺得這躺在枕邊八年的婦人,原來心腸如此的毒辣,實在是令人心寒的發指。

曹氏如今跟顧婷婷睡在一個房間裏,這曹氏被顧傳壽踢那狠狠地一腳,這渾身就跟散了架樣的。

剛開始曹輝在外麵第一開始叫姐的時候,顧婷婷就醒了,推了推睡的跟豬一樣的曹氏,說道:“娘,好像是舅舅來了。”

曹氏還沒有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等聽清楚顧婷婷的話,再聽清楚外麵的曹輝的聲音,就聽見哐當一聲,院子的門被曹輝給踢了。

曹氏渾身都疼,怎麼爬的起來,這都被顧傳壽給打的鼻青臉腫的,連說句話都覺得嘴巴和臉頰生疼,更遑論這曹輝一聲高過一聲的大叫,曹氏的聲音根本就聽不見了。

等了半晌,曹氏聽見這曹輝還在外麵罵,看來是沒有人會去外麵招待這小祖宗了,隻能跟顧婷婷說道:“婷婷,你趕快穿衣服,去院子裏把你小九九領到這裏來。”

顧婷婷哦了一聲,從暖暖的被窩裏麵爬了出來,因為人小胳膊短,穿衣服的動作怎麼也快不起來,曹輝在外麵越等越氣,越等越急,以為曹氏一家子不作興他,這麼怠慢他,何時吃過這個冷饅頭?

曹輝越想越氣,這剛才喝的酒,酒勁又衝上來了,扯著嗓子就是一嚎:“曹心蓮,你再不出來,老子就把你做的那件破事給你抖出來!”

曹氏哪裏見過自己的弟弟這般的無賴,以前來的時候,曹氏都是好吃好喝,順帶著還拿銀子伺候著這小祖宗,今日這小祖宗就是稍稍等了一下子,就發起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