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傳壽沒有想到那天被曹氏踢昏了之後,這曹氏竟然還跟別的男人摟在了一起,一想到自己不是個男人了,顧傳壽那可憐又可悲的男人的自尊心似乎被別人狠狠地踐踏了個幹幹淨淨,心裏的怒氣更是火冒三丈,顧傳壽嗷的,大喊,你個賤人。上前又是一腳,曹氏沒有防備,被顧傳壽一腳踢出老遠。
顧傳壽暴怒之中那一腳之威豈能是兒戲,曹氏飄了出去,又重重地掉在了地上,隻覺得渾身筋骨跟散了架一樣,五髒六腑全部移了位,吐出一口鮮血!
“嘩……”眾人一看曹氏吐血了,這還真來真格的了。
再反觀顧傳壽,此刻臉色鐵青,眼神凶狠,像是個要吃人的地獄惡魔一樣,驚呼一聲。
這顧傳壽難道是來真的?
曹氏原本想今天低聲下氣一點兒,今天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自己做了怎麼都彌補不了的錯事,若是顧傳壽念及著往日情分,還做個名義上的夫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沒有想到,這顧傳壽是真的動了想要打死她的心了。
曹氏可不想死,她看著兩個哭的稀裏嘩啦的孩子,簡直是想把顧傳壽給踢死。
“你個天殺的顧傳壽,你打我!我曹氏嫁到你們顧家八年了,為你生兒育女當牛做馬的,你不好好疼著我就算了,我本來想讓你打一頓,就好好跟你過日子,你竟然下手這麼狠,我不活了,不活了!”
老梁頭氣得臉上的胡須都直個顫抖,這才是正經的曹氏嗎!隻不過,看顧傳壽這臉色陰晴不定的樣子,被曹氏這麼一開口,這顧傳壽咋又不說話了?
顧傳祿一家也不開口說話,就在那裏安安靜靜地站著,看好戲一樣看著坐在地上嚎的帶勁兒的曹氏。
顧傳壽心裏隻想著要怎麼殺了這個心腸歹毒的惡女人,可是,被這曹氏嚎一嗓子,竟然給驚醒了。他恐懼的看著曹氏愈演愈烈的鬧騰,一張臉像是萬花筒一般,五顏六色,到最後又憋的通紅,又跑步上前,提腳又想踹。
可曹氏早已經準備好了,哪裏會讓顧傳壽得逞,連忙爬到一邊,顧傳壽用力過猛,沒有踩穩,栽了下去,倒在地上,曹氏連忙爬過去,按住想要起身的顧傳壽,聲音壓的低低的,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惡狠狠地說道:“顧傳壽,你要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你不是男人了,你今天就打死我,你要是不打死我,我要是發狠了,我就嚎的所有人都知道。反正你想讓我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
曹氏的話不是說著好玩的,顧傳壽的枕邊人,一起生活了八年,顧傳壽怎麼會不了解她。曹氏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哪怕是讓別人吃虧,她自己連頭發絲兒樣大的虧她都不會吃。
顧傳壽聽了曹氏的這話,愣了一下,心裏生出一絲害怕來!
今天顧傳壽把曹氏打成這個樣子,曹氏應該是知道自己理虧,沒有發火,可是若是自己再揪著不放,這曹氏沒死,自己的那事就鬧的人盡皆知了。
在古代,這嫁出去的女子,潑出去的水,若是被夫家休了,可就是沒有活路,光是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曹氏肯定是心裏有所計較的,倘若在這顧家待不下去,她要回了娘家,照樣會被家裏的人趕出來的,大不了今日她就跟顧傳壽把話敞開了說。他顧傳壽要是敢休了自己,她就把他不是男人的事說出來。
“顧老三,你別忘了,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樣子?你不仁,不別怪我不義!”曹氏壓低聲音,也狠狠地說道。顧傳壽心裏還是有些害怕地看著曹氏,這曹氏被打的臉烏黑發紫,嘴角剛吐出的鮮血還掛在下頜上,再加上那惡狠狠地看著顧傳壽的眼神,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剛才還怒火衝天的顧傳壽,此刻竟然向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硬不起來了。
不過,顧傳壽心裏還是恨啊。他跟曹氏商量:“好,你要是跟我求饒,我們今天就到此為之!”
演了這麼一出戲,顧傳壽還是沒有贏曹氏,曹氏也是個人精,聽見顧傳壽的話,腦子一亮,瞬間明白了過來,大哭一聲,然後起身,可憐兮兮地抱住顧傳壽的腿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孩子他爹,我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我跟了你這麼些年,給你生兒育女、家裏家外打理的都妥帖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你不能這麼把我休了啊!你要是休了我,可是要把我往思路上逼啊!當家的,我保證,我以後再不找大嫂的麻煩了,以後我一定老老實實的聽話。”
顧傳壽在曹氏麵前窩囊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神氣一回。鬧了這麼一頓,顧傳壽頓時覺得通體舒服極了,看見曹氏跪在地上哭天喊地求饒的樣子,心裏別提有多舒暢。
“老三,適可而止吧!”顧傳祿雖然還是沒有看明白這顧老三夫妻兩個葫蘆裏麵究竟賣的是什麼藥,但是勸和不勸分,他可不能在自己家裏出個和離,這在村子裏麵休妻,也是醜事,多沒麵子。
孫氏也開口說道:“是啊,老三,弟媳婦都跟你道歉了,這件事就算了。”
顧傳壽本來還不知道怎麼圓場子呢,再看孫氏站在那邊,顧傳壽腦子一亮,又重新惡狠狠地盯著曹氏,凶狠地說道:“你這個惡婆娘,還不趕快給大嫂賠禮道歉。”
曹氏雖然被顧傳壽打的鼻青臉腫,但是這會兒腦袋清明著呢,剛才她跟顧傳壽的討價還價,看來這顧傳壽是聽進去了,那麼醜的事情怎麼能讓別人知道。
再說下曹氏,曹氏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因為被自己踢了一腳不是男人了,這事情要是傳出去,就算是保住一條命,被休了,怕是這再也不會有人敢娶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