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寧安楞了片刻,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顧筱婉,才疑惑道:“姐姐,你是怎麼知道,這些野菜沒有毒的?以前,我們去砍柴火的時候,田野上有很多這個菜,咱們從來都沒吃過呀!”
顧筱婉一愣,是啊!這個問題難倒了顧筱婉。
以前看見都當沒看見,現在咋知道能吃,還有營養了。要解釋,這可怎麼解釋,想了想,顧筱婉隻能露出一個神秘的笑意:“寧安,你等著吧!等姐姐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顧寧安看著姐姐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相信了。
不過,顧寧安還是猶豫了下:“姐,咱們還是少進去吧。我總覺得裏麵不安全。”
顧寧安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們都是小孩子,又不會武功,會武功的大人都在裏麵栽了跟頭,更何況他們了。
顧筱婉搖了搖頭:“姐姐不會進去,但不是現在。等咱們家裏有錢了,有吃有喝的了,姐姐就再也不會進去了。”
說句老實話,顧筱婉也怕。
除了沼澤地,她若是不踩進去,沼澤地不會來招惹她的。
但是毒蛇猛獸不一樣,它們是見到活物就會撲上來的。
顧筱婉心裏也是有些怕的,但是怕又能怎麼樣,不是被毒蛇咬死猛獸生吞,就是在家裏活活地餓死。
而且,要餓死,就是一家四口。
她必須進山。下一次進山,她要多準備點工具。這樣的話,說不定還能多找到點小獵物。
顧寧安不再說話,隻能默默點了點頭。心裏卻更加堅定,以後一定要扛起家庭的責任,不能讓姐姐這麼辛苦了。
顧筱婉就要將簍子重新背上,顧寧安搶過來,說道:“姐,你背了這麼久了。我來吧。”
顧筱婉點了點頭,沒有再做爭執。同意顧寧安背著,反正簍子也不重。
兩個人手牽手往回走。這回簍子裏麵有吃的,兩個人一想到回家有兔子肉可以吃,連走路都輕快起來。
兩個人來到淺山的時候,顧筱婉用斧頭砍了一些粗壯的樹幹,用麻繩捆好,放在簍子裏,一隻簍子裏麵裝滿了柴,差不多二十多斤吧。
顧筱婉想著能夠燒個三四天了。要多燒點柴,把土炕也燒熱一點,晚上睡在土炕上實在是太冷了。半夜冷醒還直打哆嗦。想了想,顧筱婉又多砍了一些柴。
顧筱婉用麻繩又把柴捆了起來,放了一些柴火到顧寧安的簍子裏麵,把裏麵的東西都給擋住了。
顧筱婉知道這樣挺自私的,但是沒有辦法,現在飯都吃不飽,她做不了聖母。
兩個人收獲頗豐,一人背著一個簍子往家裏趕。不一會兒,兩個人回到了家裏。
顧筱婉推開院子的門,才走進院子裏麵。屋裏顧寧平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姐、哥,你們回來啦?”
聲音裏充滿了高興和欣喜。在顧筱婉和顧寧安一同上山之後,顧寧平帶著顧筱婉玩了一下,家裏實在是太冷了,然後兩個人躲在被窩裏,又睡著了。等一覺醒來,還不見哥哥姐姐回來,顧寧平有些慌了。
姐姐的病才剛剛好,這麼冷的天就出去,他生怕姐姐又冷壞了。醒了之後就抱著顧筱逸一直提心吊膽的,心裏非常的不踏實。
直到聽到院子門被人推開了,聽到了姐姐和哥哥的腳步聲,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
顧寧平說話的當口,顧筱逸就醒了,從被窩裏探出頭來,興奮地叫道:“姐姐,哥哥!”
顧寧平早已經下了炕,就要去開門,顧筱逸也從被窩裏鑽了出來:“三哥等等我!”
顧寧平隻能又返回來,抱著顧筱逸又來到門邊。
出門的時候,顧筱婉看著外麵那個院子門實在是太不放心了,於是叮囑顧寧平一定要從裏麵把大屋給栓上。顧筱婉和顧寧安聽著裏麵兩個弟妹的叫聲,兩人相視一笑,心裏前所未有的溫暖。
顧筱婉把手裏的柴火都放到了小廚房裏麵。走過來的時候顧寧平已經從裏麵把栓子放下來,
兩個人一同走進大屋,走進去之後,顧筱婉又把房門插上。然後從顧寧安背上把簍子拿下來,壓低聲音,歡喜地的說道:“快過來,看姐姐和哥哥給你們找到什麼了。”
話音剛落,顧寧平給顧筱逸穿好了鞋子,顧寧平首先衝了過來,顧筱婉在後麵跟著。
顧寧平看著姐姐把簍子上麵罩著的幹柴拿掉,一隻肥碩的兔子在裏麵東張西望。顧寧平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滿臉崇拜的看著顧筱婉:“姐,你真厲害。”
顧筱逸一把撲倒顧筱婉身上,探過頭看著簍子裏活蹦亂跳的兔子,拍著手笑道:“姐姐棒,兔子。”
顧筱婉高興地親了親顧筱逸的臉蛋,疼愛的說道:“待會姐姐給你燒兔子肉吃,好不好?”
顧筱逸奶聲奶氣的問道:“姐姐,兔子肉好吃嗎?”顧筱逸隻在別人家裏看到過兔子,還從來沒有吃過兔子呢。
在顧曉婉的記憶裏,好像自從爹娘去世之後,他們就已經再也沒有吃過肉了。天天都是飽一頓、餓一頓,別說吃肉,油都沒吃過了。除了偶爾張嬸接濟一點,日子過的是苦哈哈的。
顧寧平高興地說道:“肉當然好吃啦。”
“肉是什麼味道啊?”顧筱逸眨巴著眼睛,心馳神往的說道:“有白麵糊糊好吃嗎?”在顧筱逸的心目中,最好吃的還是要數白麵糊糊了,張嬸有時候看四個孩子可憐,會送一點白麵糊糊過來,那個時候,三個大的孩子都省著,留給顧筱逸吃。在她的記憶裏,那是顧筱逸吃過的最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