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奪權

不到一個時辰,軍營高層幾乎都知道元帥帳中掛了一張自己的畫卷。

親近一些如薑雲霆、戴玉林等人,知道這畫像是王妃親自畫的,等那不太熟悉的將領則是暗暗稱奇,心道這皇家生的皇子愛好就是與常人不一樣,房間裏掛自己的畫像,這得是多自戀啊?怪不得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沒娶正妃……

憑良心說,楚煜的年紀真不算大,可在這個三十歲就能當祖父做祖母的時代,連個娃都沒有的他實在不能怪人不多想。

不過很快這些人就沒心思多想了,南蠻大軍已經布好盤山大陣,對方大帥親自下戰書,就等著大祁軍隊往裏闖了。

這邊的戰事雖然緊張,可看著楚煜那胸有成竹的樣子,虞姣倒也沒太擔心,讓她擔心的反倒是她二哥虞之潤。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結果二哥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要陪著楚熠那個風流王爺去鎖陽關犒賞三軍,乍一聽這是美差一件,可虞姣卻是怎麼都放心不下,她倒沒覺得這事本身有什麼問題,主要是那個楚熠,基本上有他在的地方就沒什麼好事,那就是一個惹事精。

因著虞姣心中不安,虞之潤那邊剛要休息,就被個黑衣人敲開了窗子。

虞之潤最開始還以為是邊關的楚煜有事給他傳遞消息,怎麼都沒想到是虞姣派來的人,在他的想法裏,妹妹隻是楚煜的庶王妃,遠達不到調動壽王府暗衛的地步,別說王府,就是他們虞家,他嫡母虞夫人也不可能越過父親去指使父親的貼身侍衛。

所以當聽說是王妃有請,他還有片刻發懵,等反應過來,倒是對妹妹的受寵程度有了新的認識。

做兄長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他真不認為這‘受寵’二字是好詞,可時至今日,卻又不得不慶幸妹妹得寵,懷揣著複雜的心思,他隨著暗衛來到了壽王府。

還是那個待客的小廳,隻是今日廳內坐著的隻有他們兄妹二人。

對此,虞之潤心裏是比較滿意的,沒有楚煜那個‘外人’在,兄妹倆正好說說知心話,了解了解妹妹的情況也能讓他安安心。

等該說的都說完了,虞姣終於問起了此次的行程,並道:“二哥若有事千萬不要瞞我,我與王爺經常書信往來,若是三王爺此去有什麼變動,我也好提醒王爺早做準備。”

虞之潤萬分不想將妹妹牽扯進來,他不希望她牽扯到前朝之事,不希望她接觸任何陰謀詭計,隻希望她平安康樂無憂無慮,可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說的有理。

略作猶豫,他低聲含糊道:“若是方便的話,你告訴王爺,我們此行意在一個‘奪’字!”

話雖含蓄,可他相信壽王能理解其中含義,若是沒有個精明的腦子,能想出那些陰損的主意?

托了空間的福,距離虞之潤說這話不到一個時辰,虞姣就把話傳到楚煜耳朵裏,不出她所料,楚煜一聽就怒了。

“奪?他們想去巨澗關奪權?”

楚煜不相信景孝帝看不出遼國對大祁的狼子野心,這些年來遼國一直對大祁虎視眈眈,若是沒有張家父子時不時的敲打一番,對方能隱忍至今天?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父子竟然還想著奪權?怎麼奪?殺了都督張裕,換個酒囊飯袋上去?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本事,一個兩個的腦子都被馬踢了?”

別看當今朝堂瞧著似人才濟濟,提起來不是這個國公就是那個將軍,實不知有本事的皆以老邁,年輕的又沒什麼本事,否則上輩子的他何至於在外征戰數年?

而景孝帝這本該憂國憂民的一國之主,卻屢屢為了私欲不顧江山社稷,不顧百姓死活,當真是可惱可恨!當真是……該殺!

見楚煜一拳砸在桌子上,砸的茶碗震顫,虞姣忙上前拉住他緊握的拳頭,邊將攥緊的手指一一分開,邊出聲安撫:“王爺何必與那腦子不清醒的人置氣?既然咱們已經知道三王爺此舉不安好心,想辦法治了他就是,如今兩軍交戰在即,可犯不著為他勞神。”

這理所當然的語氣瞬間緩解了楚煜心中的怒氣,他腦子裏快速合計了一番,才緩緩吐出胸中鬱氣,看向虞姣道“姣姣對我這麼有信心?”

虞姣一聽這語氣就知道危機解除,順勢抱著楚煜的胳膊道:“我家王爺是做大事的人,豈是那些隻會做兩首酸詩的酒色之徒可比的?”

一劑馬屁拍的楚煜心情大好,麵上也忍不住帶了笑,執起小姑娘的嫩手揉了揉道:“既然姣姣如此說了,那便等著你家王爺收拾了那酒色之徒給你瞧瞧。”頓了頓又道,“順便讓二哥高升一步,送他一個好前程。”

虞姣被這聲‘二哥’震得五官差點挪位,她相信,要是她二哥聽到這句稱呼也得被驚的不輕,當然,二哥要是真在這,楚煜就不這麼說了,這位除了私下裏在她麵前放鬆,平日裏王爺架子端的可是足足的。

她沉默的功夫,楚煜倒是想起件事來:“按照往年慣例,年前宮裏會準備宮宴,今年我不在家,你可準備好了?”

這一句話,虞姣的哭笑不得全都變成了無可奈何,她鬱悶的將臉埋在楚煜懷裏,悶聲道:“方總管列了單子給我,柳媽媽也幫著給了主意,必保不出挑,不失禮。”

虞姣是真不想進宮,對於她來說,那就是個布滿毒蛇的深坑,那蛇還特麼是隱身於無形的。

楚煜拍了拍懷裏的小姑娘,好笑道:“我問的不是禮品,是你。如今府裏沒有主事的,你又升了位份,宮宴時定是要進宮的,到時候我不在,宮裏你也沒有什麼熟識的人……”說到這,楚煜自己先說不下去了,真是怎麼想怎麼不放心,“不然你到時候裝病吧。”他記得這丫頭裝病有一手,當初那脈搏改的,人家老大夫都以為她神經錯亂命不久矣了。

虞姣特想點頭同意,可這次躲了,下次呢?她還能次次躲過去?若今日她見硬就躲,那明日,楚煜想迎回個能當家主事的女主人,她哪來的臉麵說不同意?

貼著男人胸膛,感受著對方胸腔裏沉穩有力的震動,虞姣的眼神越發堅定:“我不裝病!”

別的事可以得過且過,事關這個男人她絕不退讓,左右她的體質和楚熠那貨差不多,次次出府都得惹點事出來,她都快習慣了,不就是進宮嗎?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