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還認為戰馬與女人相距太遠,基本屬於兩個世界,這輩子虞姣的表現卻告訴他,兩者之間並不衝突,完全可以同時與他相依相伴,所以壽王殿下興衝衝帶著虞姣去放馬的園子看絕地,然後就目睹了一場別開生麵的人馬之戰——他的寶貝絕地一看到虞姣,鼻子都氣冒煙了!
有個成語叫老馬識途,這成語充分表明了馬這種生物絕佳的好記性,所以我們的絕地清清楚楚的記得,就是眼前這個沒有二兩肉的小不點,當初曾神出鬼沒的把它和主人倒騰來折騰去,要光這也就罷了,可恨的是,這家夥竟然在它受傷的腿上狠踹了一腳?那一腳踹的那叫一個狠,要是自己能原諒她,自己就不叫絕地!
作為楚煜的坐騎,絕地在壽王府中的地位就是一個祖宗,地位低的沒人敢惹它,地位高的沒誰腦子灌水與一匹馬置氣,以至於年齡不大的絕地養出了些許的少爺脾氣。
通常大戶少爺的脾氣就是有仇必報受不得委屈,因此它一看到虞姣,當即憤怒的打著響鼻,作勢抬腿就要踹人。
心裏有鬼的虞姣正磨磨蹭蹭不肯上前,看到這種場麵,這很沒擔當的丫頭撒腿就往涼亭裏鑽。
楚煜莫名其妙,卻也急忙上前嗬斥絕地。
能給楚煜做愛騎,基本的坐騎守則絕地還是懂的,所以最開始它隻是想嚇嚇那個小不點,好讓對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可它萬萬沒想到,平日裏對自己嗬護有加的主人,今天竟然這麼有異性沒人性,竟為了個小不點嗬斥自己?委屈的絕地頓時覺得整個馬生充滿了灰暗,它背對著楚煜把脖子一扭,拿個蹄子在地上刨土玩,說什麼都不肯再看楚煜一眼。
看到這會使小性子的絕地,我們的壽王殿下也是醉了,他哭笑不得的回身對著虞姣道:“你怎麼惹它了?”
見警報解除,虞姣試探著走過去躲在楚煜的身後,偷瞅著正低頭用馬腿劃圈的絕地,小聲的怕怕道:“還不是您受傷昏迷的時候?眼瞅著您的人要往別處拐,我又不好出聲喊,隻能委屈絕地往它傷腿上踹了一腳,手段雖然過激了些,效果還是好的,絕地立馬就把人給叫來了。”
聽到這話,楚煜終於知道為啥自己受傷被救後,絕地會神經兮兮的可哪瞅了,原來是那一腳的後遺症?
處於當時那種情況,虞姣的做法自然沒錯,可這話他能對絕地說嗎?絕地再聰明,你還能指望它一匹馬能聽得懂前因後果嗎?
無奈的搖搖頭,他對著不遠處略顯呆愣的邵安道:“叫人送兩個梨子來。”
虞姣細心的發現,在楚煜說梨子的時候,某匹正在生氣的馬動了動耳朵,而後蹄子下的土地刨的更歡了。
說起來,這春季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能吃到梨子的人家是真不多,馬吃梨子的時候就更少了,所以當楚煜將一個梨子一掰兩半,兩掰四半,舉到絕地嘴邊的時候,剛剛還一臉馬生無望的絕地霎時忘了之前的委屈,張嘴就將一塊大小正合適的梨子叼進了嘴裏。
梨子甘甜多汁真的是好吃極了,哢嚓哢嚓幾塊下肚,心情甚好的絕地少爺習慣性將它發達的上唇拉高,露出白白的牙齒,對著主人露齒而笑。
“撲哧——”
噴笑出聲的虞姣慌忙以手掩嘴,但這動作顯然是太遲了點,正對主人撒嬌的絕地,僵著它一張拉長的馬臉,憤怒的衝著虞姣就衝了過來:敢嘲笑它絕地?小不點,咱倆的梁子結大了!
“啊!王爺救我——”
遠遠望著那一團亂的人喊馬叫,公羊嚴捋著他那剛剛長出來的山羊胡,對著薑雲霆滿意道:“以往在下還一直擔心王爺的性子過於嚴謹,如今有了夫人,看來是再不用擔心了。”
看看新夫人與王爺的愛騎玩的多歡樂?他家王爺總算是有了點公事之外的日常生活。
薑雲霆抽了抽嘴角,對公羊嚴這番論調實在是不敢苟同,他家那英明神武的王爺千歲都淪落到給一人一馬調解糾紛了,還不用擔心?別逗了好嗎?
一場人馬之間的糾紛,以虞姣被絕地噴了一頭一臉,絕地被楚煜嚴厲嗬斥得以告終,悲傷的絕地換了個地方繼續刨土,虞姣則是被楚煜打包拎回了自己房裏。
用帕子擦拭著頭發的虞姣欲哭無淚道:“王爺,您這絕地的脾氣也太壞了。”上輩子通訊那麼發達,也沒聽說哪家馬匹因為踢不著人就用鼻子亂噴的,這也太惡心了好嗎?嚶嚶嚶,“我要回去沐浴。”
楚煜憋笑著清了清嗓子,安撫道:“凝香園的浴房太小,再說浴桶狹窄清洗的也不幹淨,本王正讓他們收拾本王用的浴房,一會兒將池子裏放滿了熱水,就讓你進去沐浴。”
虞姣不疑有他,嘟著嘴在那坐等,隻等到池子裏的熱水放滿了,她邁步進去,才發現後麵還跟進來一條大尾巴狼?
小丫頭眼睛一轉,抓緊了自己的領口義正言辭道:“王爺,妾身沐浴哪有王爺伺候的道理?這不符合規矩。”
楚煜邊脫衣服邊理直氣壯的回道:“誰說本王是要伺候你沐浴了?剛剛為了護著你,本王也受了絕地的無妄之災,所以現在是本王沐浴,你來伺候本王,這總符合規矩吧?”
在這個誰官大誰有理的苦逼年代,虞姣自是不敢多加反駁,心裏著安慰自己,在現代誰還沒跟自己老公洗個鴛鴦、浴……她進去幫著楚煜這搓搓,那搓搓,而後反過來被楚煜好頓揉戳。
再次吃了個半飽的壽王殿下表示自己其實挺無奈,因為最開始他就是想單純的洗個澡,畢竟他是個很守規矩的王爺,誰知小丫頭的眼神太火辣,搓個澡專門往人下三路盯,你說心愛的女人都表示的這麼明顯了,他要再不給滿足豈不是禽獸不如?
虞姣要是知道他這想法非得憋屈哭了不可,半人高的池子,對方坐在池子裏,自己站在池子外,不低著頭搓澡,她還能仰著頭望棚?這麼簡單的動作都能給曲解成這樣,還有沒有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