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回來後正在煩躁,突聽門衛來報,說虞之潤來了?
聽到虞家來了人,四王爺倒是坦然了,他不怕虞家來人,就怕虞家不來人,如今人來了自己隻要借坡下驢,讓他們虞家把人送回來就好,至於對方會不會過來質問?嗬嗬,小小一個虞家,他有幾個膽子敢把一國王爺質問?
底氣十足的四王爺理直氣壯的讓人把虞之潤召進了正堂,他自己則端著杯茶水,穩穩的坐在太師椅上用茶蓋撇茶沫玩,意圖給虞之潤一個下馬威壓住對方。
哪知虞之潤進來後一不見禮,二不認錯,站定身形後直接從自己的袖袍裏拿出一道手諭,沉聲道:“楚燕接旨——”
傻眼的楚燕怔了怔才慌忙跪倒接旨,等他聽清那手諭裏的意思,整個人當場興奮起來。
要知道這二人的親事經過禮部多次協商,已經是妥的不能再妥,不說旁人,就是父皇本身也段不容許這事出錯,如今讓自己去禮部主持親事,明擺著就是送給自己一份天大的功勞!隱忍了這麼久,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人前了?
欣喜若狂已經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心情,可興奮過後他卻想起一件事來——誰幫他說的話?他可不相信父皇平白無故的會想起自己來?
看著眼前氣定神閑的虞之潤,再回想到老三所說的豫州之行,他恍然發現,原來他的好三哥還真送了他一份‘大禮’!
曾經楚熠把虞之潤說的再好,沒有親身感受過的楚燕也將人小瞧了幾分,如今有了切身感受,才真正感受到這男子的深藏不露,父皇厭惡了自己這麼多年,他一個小小的五品官員,到底是如何將人說動的?
心中想著,他臉上的表情與之前相比已是天差地別,親自將人請到座位上坐好,又忙著差人換好茶,端上好的糕點。
而虞之潤就那麼穩穩的坐著,麵對當朝的王爺的殷勤,絲毫沒有拘束感。
“之潤,”親自給虞之潤斟了杯茶水,楚燕嘴裏叫的親切極了,“不知這禮部之事,父皇怎麼會想起本王了?”
虞之潤有條不紊的用茶蓋撇了撇杯裏的浮沫,若是楚燕有心思細看,就會發現對方的動作如自己之前一般,可惜他現在沒那個心思,就一心想知道,對方到底如何能讓父皇對自己改觀。
或許是撇清了茶水上的浮沫沒東西可可撇,虞之潤終於溫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不過是陛下與微臣下棋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六公主的親事還需要一個有身份的主事人,內舉不避親,微臣想起王爺,就與陛下提了那麼一嘴,顯然陛下也覺得王爺乃是有大才之人,就搬了手諭讓微臣前來傳旨。”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極了,楚燕要是真信就有鬼了,但從此話卻可以聽出,確實是眼前人在父皇處給他出了力,想到這麼多年的心酸委屈,終於有個出頭之日,饒是這位四王爺也難免有些激動感慨,拉著虞之潤的手道:“之潤,就衝著你這句內舉不避親,今後本王就認你這門親了。”
別看虞瑤是他的庶王妃,可她上麵還有一個正妃倆個側妃,下麵更有數不清的小妾,哪個都有兄弟姐妹一大群,他若都認親,認的過來嗎?所以在他們這些王爺的眼裏,除了正妃的家眷算是姻親,剩下的都是下人,這虞之潤還真是他楚燕除了正妃外認的第一門姻親。
虞之潤忙活了一上午終於聽到這句想聽的話,心裏鬆了口氣,口中道:“既然王爺如此說,那之潤也不與王爺客氣,瑤兒是我虞家唯一的嫡女,也是我們這些做兄長的平日裏過於寵愛,把她養成一副天真不知事的性子,今後她若真有不懂事惹怒王爺的地方,還請王爺看在之潤的麵子上,不要與她過多計較,之潤在此,謝過王爺了。”
說著話,虞之潤起身抱拳,對著楚燕躬身施了一禮。
若是虞之潤進來就說這話,楚燕給他個眼神就算熱乎,此時卻是忙起身攙扶,連聲道:“之潤說哪裏話來?瑤兒性子天真爛漫正是本王的福分,唉,說起來昨日也是本王的錯,在六弟那喝的有些忘形,這才做了錯事,你沒來時本王還在後悔,”裝模作樣的一頓自責,楚燕當場道,“一會兒就讓汪總管駕車去接瑤兒回來,今後本王定好好待她。”
人家兄長都這麼給力了,他就是多寵愛兩天又能如何?
虞之潤聽到此話,麵上的笑容也是熱絡了許多:“之潤就知道王爺是明理之人,不過……”略加猶豫,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那丫頭從小愛美,如今臉上多了幾分顏色,連我這個兄長都不肯見了,您看是不是讓她在家修養幾日?不然就她那小性子,怕是沒臉見王爺了。”
打趣的說了幾句,算是把虞瑤回府的日子延後了幾天。
楚燕這回倒是挺上道,不但親自將虞之潤送到府門,更讓人給虞瑤準備了許多的補品。
回府的路上,虞二少隻覺得心累的很,這個妹妹的問題暫時解決了,那個寶貝妹妹卻是不知如何了,以他與壽王表麵的關係,他還不能過府探望,如今隻希望那壽王如他所說能對姣姣多加憐惜,若是不能……他真不介意幫景孝帝一把,讓自家姣姣變成遺孀。
楚煜並不知他名副其實的舅兄,正算計著他要不乖,如何把他給結果了,此時的他正看著眼前的一幕哭笑不得。
話說壽王殿下的愛好真的不多,他不似三王爺喜愛吟詩作賦,也不似四王爺喜歡收集食譜,這位最喜歡的就是打仗與練武,往日與虞姣在空間裏隻能看看書,研究個作戰部署,今日終於把人接入王府了,他覺得有必要讓小丫頭與愛騎絕地多接觸接觸。
這位想的挺好,一個是他心愛的女人,會為他生兒育女伴他終身,一個是他戰場上不可缺少的夥伴,無意外的話,也必將馱著他征戰沙場幾十年,這都是他生命裏不可缺少的,平日裏關係不熟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