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重傷的楚煜

虞姣想過,她出來的時候或許是軍中大帳,或許是北胡的牢籠,更倒黴點也許是正在廝殺的戰場,唯獨沒想過她會出現在一個渺無人跡的山丘下麵?

那麼多的親兵衛隊,怎麼讓楚煜這壽王自己跑出來了?

她哪知道?楚煜本來是在戰場上與夜梟交戰,此次夜梟沒有輕敵,二人你來我往都多有損傷,誰知正這個時候,楚煜後背大祁的軍隊裏射出數道冷箭!

射冷箭大夥都理解,問題這冷箭是朝著大祁這個壽王去的。

楚煜聽到身後有異就知不好,有心想躲前麵的夜梟還處處緊逼,危機之時,這位把手裏的一杆長槍掄圓了當金箍棒使,前麵磕飛了夜梟的鋼鞭,後麵掃落了數道冷箭。

剛要喘口氣,他身後呼啦啦上來一群關心慰問的,這個問王爺你沒事吧?那個問王爺你沒受傷吧?這亂糟糟的一片,聽的楚煜差點氣炸肺了。

這特麼還是打仗嗎?一個個不去查找軍中的奸細,圍到他身邊簡直快成菜市場了?

他劍眉一跳剛要喝退周圍,卻突然感覺胯下的絕地身子一震,而後便瘋狂的原地亂竄,那一躍多高的瘋狂架勢,讓楚煜下意識的抓緊了手中韁繩,也嚇退了周圍關心慰問的官兵。

不遠處的夜梟見此情景,也顧不得再去撿被砸飛的兵器,他伸手抽出馬鞍旁的佩刀,打馬就衝了上去。

都說趁他病要他命,他這一刀砍破了楚煜背部的軟甲,霎時鮮血四濺,就在他回手再想補上一刀的時候,周圍的大祁官兵終於回過神了,一個個前仆後繼的衝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攔住了夜梟的鋼刀。

等他們拚著重傷揮退了夜梟,再看受傷的楚煜,已經被雙眼充血的絕地帶著跑出多老遠了,再等他們打馬去追的時候,這一人一馬已經沒影了。

顯然,受了暗算的絕地是在神誌不清的狀態下從山丘上衝了下去,因為一旁馬蹄受傷的絕地就是最好的證據。

當然,這些虞姣都不知道,她也顧不得猜測這一人一馬是怎麼跑到這的,因為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昏迷的楚煜所占據,一個人身上有多少血能染紅身下的一片土地?

緊咬著顫抖的牙關,她快速伸出手指探了探楚煜的鼻息,發現對方的鼻息雖然微弱卻還有著氣息,虞姣一顆提著的心終於落了地,人沒死就好,沒死就有希望。

話雖是這麼說,可麵對楚煜那一身的血她又愁了,看了看那頗高的地勢,再瞅了瞅一旁接連衝自己打著響鼻的絕地,她抱著楚煜閃身進了空間。

將楚煜放在床榻之上,她開始挨個箱子翻,終於,在一個木匣中翻出了療傷藥,這才硬扒開楚煜被劃開的軟甲,給他上了一層厚厚的止血藥。

上完了藥,虞姣又找出一棵上好的人參,切片給楚煜放嘴裏含著,而後她換了一身短小精悍的打扮,再次閃身出了空間。

空間外的絕地正在著急,兩軍陣前它隻覺得屁股上一麻,而後就陷入了狂暴的情緒,再清醒時已經帶著主人跑山丘底下來了,本來見主人昏迷不醒它就急的不行,現在可好,那個莫名其妙的小矮子一出來,直接把它主人弄沒了?拖著傷腿的它正四處尋找,就見消失不見的小矮子又冒了出來

可算看到主人失蹤的凶手,絕地呲著牙就奔虞姣去了,結果沒等碰到虞姣的邊,就感到眼前一花,自己被換了個地方?

這是哪?

不去管被她放進空間與楚煜作伴的絕地,單說虞姣,緊了緊身上的小夾襖,發現西北的冬天是真特麼冷,更坑爹的是她接下來的舉動還不能多穿。

那說,虞姣要幹嘛?她要爬山。

楚煜的傷勢太重,實在是不能拖延,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跑到這的,但這麼一個隱秘的地方,等大祁的官兵找到這,他身體裏的血都流幹了,所以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將楚煜送到軍營,她知道楚煜身邊有好大夫,隻有盡快送過去,他才能有可能脫離危險。

好在這山丘頗高,但還不算陡峭,虞姣扶著枯樹的殘枝經過半個時辰的跋涉,終於爬到了山丘頂上。

爬到上麵不算完,看著四周的地形虞姣有些發懵,無奈的她閃身又回到空間,想翻翻有沒有地形圖,更主要的是大祁的軍營到底駐紮在哪?

進去一看,瘸腿的絕地正守著楚煜的床榻趴在一旁,而床上的楚煜依然昏迷未醒,不但沒醒,他還滿麵漲紅,顯然是燒得不輕。

虞姣慌忙沾了個濕帕子搭在楚煜的額頭,又端了一旁泡著人參的水小心的給楚煜喂進去。

感受著絲絲暖流進入腹中,昏迷多時的楚煜終於清醒了幾分。

其實落下山丘之時他是有知覺的,當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給自己上藥,無奈手臂脫臼,肋骨錯位讓他根本就使不出半點力氣,感受著周身的寒冷,他第二個念頭就是進空間,哪知平日裏百試百靈的空間那時竟然不聽使喚?

聽著一旁絕地焦急的嗚咽,感受著身體逐漸的冰冷,楚煜絕望的以為重生來過的他就要死在那一刻,沒想到天不絕我,竟然還活著?

睜眼看到熟悉的空間場景,楚煜不由得放下心神,可緊接著他就看到身旁狼狽的女孩,發髻散亂,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幾道劃痕,看的楚煜心中一緊,下意識眯起無力的雙眸,啞著嗓子道:“誰欺負你了?”

這句話聽的虞姣鼻子一酸,差點落下淚來,她以為對方醒來會先問自己怎麼找到的他,或許他的傷勢怎麼樣?沒想到第一句卻是關心自己?霎時間,她發現自己所有的擔心與辛苦都值了。

眨去眼底的淚水,她傾身上前道:“我沒事,就是被樹枝劃了幾下,王爺您感覺怎麼樣?”

再次掃了眼虞姣身上的衣著,楚煜緩緩的閉了閉眼,感受著嘴裏淡淡的人參味,低聲道:“無事,還能堅持段時間。”

話雖如此,可他知道,自己若是無人醫治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要不要暴露空間的危險,讓虞姣去找柳媽媽,再讓柳媽媽去王府找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