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發現,昨日心情不好的小丫頭,今天的心情不但沒好,反而更糟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婆媽了,可一旁的人兒無精打采的坐在那,周身都圍繞著憂鬱的氣息,他真的很難不作理會。
琢磨了一圈,他出聲問道:“怎麼?可是你那二姐的婚事又有了變動?”
問這話的時候他是壓著嘴角問的,沒辦法,最近的戰事接連勝利形式一片大好,他身邊還有這麼個知疼知熱的小姑娘,溫香軟玉更是好的不得了,再有京城,陳家倒了,太子的後台沒了,老三一趟豫州之行不但沒洗刷掉他與晏含煙的那樁醜事,反而又多了個好色的美稱……種種事態都朝著良好的方向發展,讓他實在是忍不住心情大好,要不是顧念著小丫頭的心情有點糟,他都要開始調戲花姑娘了。
虞姣不知道壽王殿下的雀躍心裏,聽到對方所問差點沒當場捂臉,昨天白天她二姐出事,昨天晚上她三姐又出事,她們家這是……咦?不對,昨晚那可不光是她們家的事,犯案行凶的可是壽王殿下的親兄長。
想到此處,這丫頭眼底的猶豫變成了憤憤不平,看著楚煜道:“昨日我大姐回家省親,邀我三姐去三王府做客,結果同被邀去做客的四王爺酒醉之下進錯了房間,我三姐她……”下麵的話她以不忍再說,她不敢想象當時的虞瑤該是多麼驚恐害怕。
她不說楚煜也懂了,他早就知道虞府有兩個姑娘分別進了老三與老四的府,最初還以為有一個是虞姣,後來知道是自己想錯了,也就沒在這事上多琢磨,沒想到進入老四府中的會是虞家嫡女?更沒想到對方會是以這種形式進的王府?
沉思片刻,他給虞姣分析道:“這事應該是老三設計的,陳家落馬一事讓他以為太子不行了,由此生出上位之心,沒想到父皇不但沒有廢了太子,反而對皇後越發的照顧,再加上京城中也有我打勝仗的傳聞,心急的他才會想出這麼個愚蠢的主意來拉攏老四。”
可不就是愚蠢?這麼明目張膽的拉攏做派,真當景孝帝是吃素的?若不是對方偏寵他,本就有意將皇位傳給他,就他這做法,早就不知死了幾回。
雖說這事的主謀雖是老三,可老四也是知情者,或許之前他不知情,但看到虞瑤的那一刻他定是什麼都明白了,虞瑤既然是被迫那當時一定不會是心甘情願,以老四的性子,在明知對方不願的情形下還把事做了,可見他是有意為之。
不過這些就不用讓小丫頭知道了,她隻要知道老三是個陰險的壞蛋,老四是個強迫女人的混蛋,這就夠了。
顯然,我們的壽王殿下恨不得虞姣把全天下的男人都當成壞蛋,好男人隻剩下他一個。
沒人解惑的虞姣確實是那麼想的,一個拿人家姑娘不當人看,一個強迫小姑娘,這倆人都不是什麼好餅。
見小丫頭怏怏的悶悶不樂,知道事情經過的楚煜也沒法再勸,隻能轉移話題道:“今晚西北的溫度最適合騎馬不過,想不想騎馬看看西北的邊關風景?”
騎、馬?
虞姣先是詫異了下,而後恍然大悟,對方這是怕她傷心所以想領她散心?想到楚煜事務繁忙,恨不得整日都提著腦袋過日子,到頭來還要替自己操心,她有些過意不去的道:“不用了王爺,其實我就是有點不放心我三姐,不過再不放心日子也要過,所以我睡一覺就好了,您不用替我擔心。”
楚煜領她騎馬必定要清場,在那種地方清場一個不好就有生命危機,這讓她怎麼敢同意?恃寵而驕也不帶這麼作的。
看出小丫頭眼底的擔心,楚煜的臉上揚起一抹自信的笑意:“莫要小瞧本王,如今的西北營盤以如鐵桶一般,北胡人想要進來可是沒那麼容易。”揉了揉虞姣柔軟的發髻,他笑著道,“等著,本王這就派人前去牽馬,安排妥當進來接你。”
就像虞姣想的那樣,要帶虞姣騎馬定要事先清場,不但要清而且要清的幹淨,對於自家主子半夜想要騎馬,徐明等侍衛沒有疑議,可主子騎馬想要清場,這意見可就大了去了。
再嚴密這也是邊關重地,大半夜的主子自己耍單幫,他們有幾個腦袋能放心?
無奈楚煜這主子從來不是和藹民主的,一句話吩咐下來,你是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有任何想法都得給我憋回去,所以他們隻能想破腦袋,找了個地勢平坦寬廣,讓他們站在遠處能一目了然的地,這才提心吊膽的將楚煜的馬匹牽了過去。
和徐明等人不同,楚煜的戰馬卻是心情大好,大半夜主人還領它出來兜風,這主人簡直不要太好,滿心歡喜的它馱著楚煜就想大展拳腳,結果剛甩開後邊那些慢腳,主人就拉住它的韁繩不讓它跑了。
不滿的打了個響鼻,絕地晃著它的馬腦袋轉頭看向背上的主人,想問問這麼一馬平川的地兒您怎麼不讓我跑了?可這一回頭卻把它嚇了一跳:靠!它背上什麼時候多了一位?它怎麼不知道?
不但它不知道,遠遠跟著的徐明等人也不知道,他們隻能看到遠處有個黑影,知道那是他們家王爺在騎著馬跑,壓根就想不到,騎著馬的楚煜懷裏會多出個人。
坐在馬背上的虞姣感覺新鮮極了,上輩子小康家庭的她車做過不少,這馬還是頭一遭,愛不釋手的摸著馬背上的鬃毛,她剛想說點什麼,就見前麵那碩大的馬頭轉了過來。
好馬都是有脾氣的,至少絕地的脾氣就不小,平日裏除了楚煜,連伺候它的士兵都別想上它身,更別說嬌嬌弱弱看上去一點都不威武雄壯的虞姣。這家夥下意識就想尥蹶子把這瘦小的家夥掀下去,可蹶子尥了一半想起來背上還馱著它主人?煩躁的它狠狠打了兩個響鼻,嚇得虞姣忙往楚煜的懷裏縮了縮,低聲道:“它好像不喜歡我。”
滿意的摟了摟主動投懷送抱的人兒,楚煜含笑道:“好馬不識二主,除了本王它誰都不喜歡。”
不喜歡?想到裏的某些段子,虞姣抬頭小小聲的道:“能賄賂一下嗎?”
溫熱的氣息吹的楚煜下巴癢癢的,從不委屈自己的壽王殿下很幹脆的在小丫頭的額頭楚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含笑道:“等回了京城再讓你好好賄賂,現在,坐穩了!”
說罷,他單手緊摟懷中的人兒,兩腿一夾,手中韁繩一抖,心中不忿的絕地霎時就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