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虞姣一驚,捂著自己的小耳朵竄出了楚煜的懷裏,水潤的眼眸半羞半惱的瞪著他,有心說點什麼,又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隻能跺著小腳無奈道:“王爺——”
上挑的小聲調聽的楚煜心都快醉了,他掩在袖中的手指暗暗摩挲了兩下,似那美妙的觸感還在指間,嘴裏則笑著哄道:“過來吃東西,這麼多好吃的再不吃怕是要涼了,為了陪你吃這頓夜宵,本王的晚飯都還沒吃,快來。”
耍完流氓的壽王殿下看起來君子極了,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剛剛耍了流氓,義正言辭的招呼虞姣吃東西。
被耍流氓的虞姣暗暗翻了個白眼,暗撫著那狂跳的小心髒無奈的坐在楚煜對麵。
見小丫頭嘟著小嘴一副氣惱之色,楚煜不但沒惱,反而生出淡淡的得意感,即使他對女人這種生物不太了解,也知道自己剛剛的舉動有些過火,對方若是不喜定會勃然大怒,絕對不是這種神色,就如上輩子的晏含煙,麵對自己的碰觸從來都是身體僵硬毫無羞澀,更別說這種撩人的小女兒之態。
總之占了便宜的壽王殿下很爽,從未對人伏低做小的他竟然主動給虞姣布菜。
虞姣不是真正的閨閣女孩,知道無處可逃的她本意就是想讓壽王在乎自己,麵對壽王此舉她先端了會兒架子,在對方沒有厭煩之前,便板著一張粉紅的小臉,將一旁那碗肉爛湯鮮的羊羹往前推了推,以‘我還沒有原諒你,你別和我說話’的傲嬌姿態撇了他一眼,便繼續低頭不語的埋頭苦吃起來。
小小的一個借花獻佛頓時在楚煜心中美化了含義,他覺得這定是小丫頭聽自己說晚上還沒有吃飯,怕他腹中饑餓,才讓他先吃這可以暖胃的羊羹。
眼中含笑,他也不在多言,低頭享受對方的好意。
楚煜吃東西的舉動算不得斯文,卻格外的優雅,那種清貴之氣渾然天成的刻畫在骨子裏,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學得來的,望著他這舉動,虞姣無奈的在心裏給自己加了個學習項目,如今二哥的安危她也知道了,定下心的她準備從明天開始就和柳媽媽學宮裏的規矩,現在的自己年紀小,再加上二人認識的時間短,楚煜看著自己哪都新鮮,若時間長了,與那些真正的大家閨秀相比,恐怕自己在他眼裏,就要顯得粗俗不堪了,所以為了不被對方落的太遠,她隻能咬牙攆了。
悲憤的小丫頭化食欲為力量,吃的小腮幫鼓鼓的,看的楚煜有趣極了:“若喜歡明日本王還帶你來吃,今日時辰不早了,別吃的太多,小心積食。”說是這麼說,人卻又夾了一筷子丁香肘子送了過去,顯然很喜歡這種投喂的感覺。
此時的小吃貨也忘了剛剛的羞澀,拿帕子沾了沾紅潤的唇角道:“沒事,一會兒我在空間裏多轉兩圈,晚點睡。”說完感覺有點不對,她沒泄露什麼吧?
這迷糊的小樣子又逗笑了楚煜,也讓對麵樓層的某人詫異的眯起了雙眼。
那是壽王楚煜?
若不是自認將對方的容貌深刻在腦子裏,夜梟險些以為自己認錯了人,那麼柔情肆意的男子,會是戰場上那個殺伐果敢,眉眼間竟是淡漠冰冷的楚煜?
他之所以換裝進城也是最近實在太過鬱悶,早先無往不利的他最近竟然連番被打敗,慘重的損失讓北胡高層非常不滿,連著兩道斥責的旨意看的他怒火上湧,怕自己一時壓抑不住怒火,宰了那個前來傳旨並洋洋得意的國舅大人,他這才摘下麵具孤身來到了永安城。
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再想到北胡那偏僻之地,夜梟緩緩捏緊了手中的酒壺,若不是為了……他又豈會窩在那耗子不拉屎的地方,受這些胡人的窩囊氣?
啪的一聲酒壺粉碎,他剛想招人再送上兩壺酒,就看到對麵窗口探出一張精致絕美的俏臉,那眉目間的燦然看的他不由心中一顫:誰家女孩笑的這麼燦爛?細想想,自己似乎好久都沒有女人了,這女孩雖說略顯稚嫩了點,但看其年齡也可以嫁人了,要不要掠回去暫時給自己當個將軍夫人?
北胡王那個老東西多次想把他那愚蠢的女兒嫁給自己,回絕的他都煩了,若他掠回去一個女孩,說自己對其一見傾心……想到這會一舉兩得的解決了許多麻煩,夜梟的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滿意的冷笑,可猛然,他唇邊的冷笑僵住,因為那巧笑嫣然的女孩身後,多出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若他沒看錯的話,那男子的容貌,正是壽王楚煜。
剛剛還不管不顧隻想掠人回去暖床的夜梟,此時終於正視起虞姣,這女孩是誰?能被楚煜如此寵愛,其身份想必是不凡,可這永安城內又會有什麼身份不凡到能讓楚煜動容的女子?難不成,對方還是一見傾心?
楚煜的警覺性還是很強的,若不是有虞姣在身邊他定會第一時間發現對方,可就是如此,也在夜梟注視了幾眼之後發現自己被人窺竊,順著那窺竊的目光望去,隻見對麵酒樓處半敞的窗前坐著一青年男子,該男子二十上下,膚色偏白,輪廓頗深使他硬朗的氣質中多了一抹邪氣。
那人見自己望過去不但沒有驚慌,反而舉起手中久對著自己敬了敬,楚煜緩緩撩起唇角,以茶代酒般的敬了回去。
看得出,夜梟以為楚煜不認得自己,因此鎮定的很,卻不知眼前的楚煜不是原裝的,重生而來的他早就知道這死對頭是何種模樣,因此一眼就認出,此人是變了裝的夜梟,隻不過摘掉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