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看老大夫神色凝重,轉身離去,趕緊跟了過去,田大強不放心,也跟過去了。
“大夫,我奶奶咋樣啊?這病還能治不?”荷花小心地問道。
老大夫坐在桌子後麵,一邊緩緩地磨著墨,一邊說道:“老人家的身體底子還是不錯的,隻是畢竟上了年紀,難免正氣虧虛,勞倦內傷,想是又受了氣惱,引起氣血逆亂,風痰上湧,導致突然昏仆,令氣血逆而不降,真氣去而邪氣獨留,才會半身偏枯,手不能動,口不能言……”
這番話文縐縐的,荷花也就能聽個大概明白,田大強就完全聽不懂了。
“大夫,那我娘這病嚴重不?往後還能不能好了?”這才是田大強最關心的問題。
荷花則把之前的藥方拿出來,遞給老大夫:“這是之前吃的方子,勞煩您瞧瞧。”
老大夫看著藥方,思忖了半晌,說道:“這方子開得還算對路,隻是老人家身體肥胖,氣血不通,這藥方裏的藥材還需要增減一些。”
老大夫一邊思索著,一邊寫著方子,荷花怕打斷他的思緒,在一旁不敢出聲。
等方子寫完,老大夫又說道:“依老人家如今的情形,可以輔助一些針石艾灸等療法,令氣血暢通,身子複原得能更快些。”
荷花和田大強聽老大夫的意思,田王氏這身子還是有希望治愈的,不由得麵露喜色。
隻不過要針灸什麼的,天天從小田村往七裏鋪肯定是不方便的,荷花和田大強商量了一下,決定去找田芳幫忙。
之前田王氏發病突然,還沒來得及告訴田芳,田芳一聽說田王氏中了風,此刻就在七裏鋪醫館診治,說啥也坐不住了,也不管店裏的生意了,撂下一大攤子就跟著田大強和荷花過來了。
“娘……”田芳一看見田王氏躺在醫館裏,隻有半個身子麵前能動,連話都說不清楚的樣子,當場就哭了出來。
“娘這是咋整的啊?我中秋回去的時候,娘還好好的呢!”田芳坐在田王氏身邊,拉著田王氏的手一個勁抹眼淚。
荷花忙說道:“老姑,你先別哭了,奶奶看見你這樣子,更得難受了。”
田芳也是看親娘病情嚴重才情急哭出來的,聽荷花這話趕緊擦了眼淚。
“看大夫了嗎?大夫咋說的?要花多少銀子能把娘治好?我這兒有錢,不管花多少錢,也得把娘看好了!”田芳是個急性子,一疊聲地問道。
田王氏用那隻能動的手緊握著田芳的手,也不知道是心情激動還是感動了。
這一病才發現,還是閨女好啊,就算是嫁出去的閨女,還是跟娘最親。
荷花拿著方子去抓藥了,翠花在一旁把老大夫的話說給田芳聽,田芳才稍稍放下心來。
“行,隻要能把娘治好,啥都行。”她掏出帕子擦幹臉上的淚痕,痛快地說道,“二哥,這些日子就讓娘住我那兒吧,我店裏有地方住呢,來醫館治病也方便。”
田大強還是有點兒不放心:“那妹夫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