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鋒海距離他們不過幾步的距離,眨眼間長劍便到了眼前,千鈞一發之際,韓子朝將韓青陌護在懷中,猛的轉過身,用自己的後背對著耶律鋒海。
“哥,不要!!”韓青陌知道韓子朝想要做什麼,頓時驚呼了一聲。
現在耶律鋒海是已經豁出去了,他最大的倚仗便是抓了自己,去威脅南越皇帝,若是手中沒了人質,那麼不僅他自己活不成,還有南越的皇後,也活不成。
所以現在耶律鋒海就是亡命徒,他絕對不會對韓子朝手下留情的,若是沒有人幫忙,韓子朝定然會為了護住她而硬抗,那麼他會死的。
耶律楚峰見狀,頓時蹙了蹙眉頭,他這一刻又猶豫了,這個韓子朝的武功很高,若是他是南越的人,那麼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救他的,但是現在他是北州那邊的人,那麼若是將來南越跟北州再次開戰,這個人一定會是南越最大的威脅,若是現在就死了,是不是這個結果更好呢?
而韓青陌這時候也在下意識的看向耶律楚峰,她見到他遲疑和猶豫,心中頓時就很涼。自己這是妥妥的救了一個白眼狼啊,原本以為耶律楚峰是個重承諾,守信譽,知恩圖報的人,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渣到家了。
“噗!”耶律鋒海的長劍,狠狠的刺入了韓子朝的後背,韓子朝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哥!”韓青陌頓時紅了眼眶,悲戚的喊了一聲,便要去查看韓子朝的傷勢。
“青陌,沒事,別看!”韓子朝卻是再次將韓青陌攬回了懷中,抬手捂住了韓青陌的眼睛,輕聲說道。
“鏘!”這時候,後一步趕到的莫溯寒擋住了耶律鋒海的長劍。
韓青陌下意識的抬頭,看到莫溯寒,眼淚到底還是撲簌簌的掉落下來,到了這種時候,才能看出,誰是敵,誰是友,誰是親,誰是疏。
“楚峰,你跟韓青陌,怕是永遠都無法成為朋友了!”南越皇帝看著滿臉糾結的耶律楚峰,淡淡的說了一句。
這一刻,南越皇帝對自己這個兒子,也有了新的認識,他將來會是一個好兒子,好皇帝,但是他此生,是注定要負了他的女人了。
“父皇……”耶律楚峰聽到南越皇帝的話,頓時一愣,他知道他負了韓青陌,人家救了他和他父皇的性命,但是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候,他明明可以出手救人卻猶豫了,他以為他的父皇會認為他做的對,但是卻沒想到,他的父皇卻是似乎懂他心中的糾結和矛盾。
“罷了,魚與熊掌本就不可兼得,人這一生總是會有不少遺憾的!”南越皇帝搖搖頭,深深的看了耶律楚峰一眼,之後擺了擺手,示意他上去幫忙。
另一邊,莫溯寒對上耶律鋒海,其實也是很吃力的,若是他全盛時期,他可以輕鬆擊敗耶律鋒海,但是現在他畢竟是剛剛做了開顱手術,整個人都還在恢複期中,不說他自己的身體能不能承受的住,就說他現在,自己的心理作用,也是會畏首畏尾的。
就是因為這樣,反而倒是危險了許多,此刻也是苦苦支撐,反倒是耶律鋒海,越戰越勇,眼看著已經漸漸的占了上風。
“鏘!”耶律楚峰也加入了戰圈中,毫不客氣的擋住了耶律鋒海刺向莫溯寒的長劍。
“老七!你竟然幫忙北州的人來打本殿,嗬,父皇總說你是個仁義之人,今天一看,不過如此。”耶律鋒海的長劍被擋住,頓時蹙眉抬眸,見是耶律楚峰,頓時嗤笑著很是不屑的說道。
“大哥,我不是在幫北州,也不是幫八王爺,我隻是奉父皇的旨意,來擒住你罷了,你現在是在謀逆!”耶律楚峰垂下眼簾,冷冷的說道。
耶律鋒海謀逆的罪名肯定是跑不掉了,如今耶律鋒海其實就是在做垂死掙紮,韓青陌已經脫離了他所能控製的範圍,若是剛剛能甩開莫溯寒,他還有機會再次擒住韓青陌,但是現在,耶律楚峰也摻和進來了,他卻是完全沒機會了的。
這一刻,耶律鋒海突然有些絕望,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要做什麼了,韓青陌抓不到了,他沒了威脅他父皇的籌碼了,他也不想跑,即便現在跑掉了,以後也是苟且偷生,那樣還不如一死了之,而且他的母後以及他母後的娘家,都會連累的活不了的。
所以他現在隻是機械的再跟莫溯寒還有耶律楚峰交手,完全沒有任何目的性。
“哥,哥,你讓我看看你的傷!”此刻的韓青陌早已經顧不得其他的了,她哭著將韓子朝抱在懷中,扒著韓子朝捂住傷口的手,對著他說道。
“別哭,沒事的!”韓子朝的臉色早已經失血而有些蒼白,他抬手將韓青陌臉上的淚珠拭去,擠出一絲讓韓青陌放心的笑容說道。
“患者脾破裂,有內出血的情況,需要及時手術,否則有生命危險!”不用等韓青陌去查看韓子朝的傷口,係統已經給出了檢查結果。
“患者失血過多,需要迅速補充血液!”
“患者白細胞升高,傷口感染!”
係統一次次的給出警報,韓青陌心中也是越來越著急,現在這種情況下,怎麼手術?若是隻有莫溯寒也就罷了,還有南越皇帝,耶律楚峰和耶律鋒海在場,她若是在這裏給韓子朝手術,那麼她和韓子朝怕是都活不成,南越和北州也就不用講和了。
畢竟手術的工具,在古代還是太過驚悚了,若是讓別人看到,都不知道他們會怎麼想。況且韓子朝這樣的手術,還要在手術台上進行,在地上還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