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林晚秋她欺負我!”慈寧宮,純慧縣主撲進太後的懷中哭泣。
“嗚嗚嗚……外祖母,林晚秋她欺負我沒了爹,娘又不在身邊,她今兒是把孫女兒的臉麵扔到地上踩呢!”
“別哭,跟外祖母好好說說,她怎麼欺負你了?”太後拍著她的脊背問,聲音是慈祥柔和的,但是臉上卻是一片冰冷。
“外祖母,事情是這樣的,那個林晚秋賣通人要逼迫死他們老家的鄉親,我不過是幫人說了兩句話,她就百般侮辱我。
最後還買通證人栽贓……
外祖母,您要為我做主啊!”純慧縣主從太後身上抬起頭,一雙眼淚汪汪的眼睛期盼地看向太後。
太後慈愛地看著她,拿手絹兒幫她擦眼淚:“都要議親的人了,這麼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
林晚秋是驍勇伯夫人,不是宮女太監,外祖母說懲治就懲治了。
這樣,你先回去,外祖母好好想想法子,總要教她吃個有苦說不出的暗虧!”
純慧縣主聞言就立刻破涕為笑:“還是外祖母疼我!”
太後笑道:“趕緊到後頭重新梳洗一下,玉珍,把我多寶匣子裏的那套碧璽頭麵拿出來給縣主裝扮上,這丫頭今兒這套衣裳就配那套碧璽。”
“是,太後娘娘。”玉珍跟太後行禮之後就帶著純慧縣主往裏屋去了,等純慧縣主打扮好了出來謝恩離開之後,太後臉上的笑容就褪盡了。
她吩咐左右:“伺候哀家更衣。”
這一身的眼淚鼻涕,真是惡心。
太後這輩子生過兩個孩子,但是都沒了,不管是皇帝還是長公主,都不是她親生的。
她一直當段月華為親女,並同意段家將段月華嫁進皇家,坐上皇後那個最為尊貴的位置。
她以為自己能護得住月華……卻沒想到……
太後換完了衣裳,就有小太監來稟報忠勇侯府發生的事情。
小太監有點能耐,一個人分飾幾角,將林晚秋等人的表情和語氣都模仿了出來,把太後逗得直樂。
玉珠聽了連連搖頭:“娘娘,這驍勇伯夫人也……太不要臉麵了,她這樣會影響驍勇伯的。”
太後反倒目露欣賞的光,笑著道:“哀家倒是覺得晚秋這孩子挺好,誰也不慣著!真挺好!這樣活得也瀟灑。”她的月華就是顧慮太多了,處處把男人放在首位,有什麼委屈都忍著不肯告訴她。
到頭來卻落得個子亡身殘的下場。
至於說男人,不愛就不愛了,有什麼要緊?
以前是她的私心,是段家的私心……害了月華一輩子。
“這個孩子是個膽大心細的,你們難道沒發現,她為難的隻是找她茬的,企圖往她身上潑髒水的人。
這種人你就是忍讓了,她也不會覺得你好,將來隻要逮著機會,該欺負你的時候還會欺負你,絲毫不會手軟。
所以啊,做女人強硬點兒沒什麼不好。
至於說名聲……日子是自己個兒在過,好名聲能當飯吃麼?”
頂著一頭的好名聲,活著太累。
如果時光能倒流,她一定不會叮囑月華要當個賢後。
國公府。
林琴也在跟林建榮哭訴,林建榮直接發了脾氣,讓人將林琴關進院子,讓她閉門思過,除夕宮宴之前不允許出來。
閨女丟了這麼大個臉麵林建榮發脾氣也是應該的,要是不發脾氣不懲治才怪了。
“爹,我要問您一件事。”懲治了林琴,林旭賢頭一回沒幫她求情。
林建榮屏退左右。“問吧。”
“小果兒到底是誰?是不是林晚秋?”他記得當初娘生了妹妹,妹妹的臉紅彤彤的,跟紅透了的蘋果一樣,他當時就喊妹妹小果兒。
妹妹的小名也就這麼定下來了。
林建榮冷笑一聲:“蠢貨,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就不明白了,林琴長得那裏有一點兒林家人的影子?
醜陋、愚蠢、自私。
不過說起愚蠢,他的兩個兒子也蠢,看來,他的英明神武都遺傳到閨女身上去了。
“爹……不是,你為啥不認果兒,要讓這個西貝貨在家享受原本應該果兒才能享受的一切?
關鍵是旭良他……”
旭良他還幫過這個假貨去整果兒!
“蠢貨,你忘記了咱們家以前是怎麼垮掉的?皇帝忽然給我們恢複爵位,還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皇帝現在需要用我跟田家打擂台,誰知道會不會狡兔死走狗烹?
真到了那個時候,沒得連累了你妹妹!”
“可是……”林旭賢還是不甘心,驍勇伯那個粗人,聽說還好男風,他怎麼能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沒什麼可是,你妹妹過得很好,你千萬不要去打擾她!
要是因為你讓皇帝知道了你妹妹的存在,老子打死你!”自家兒子是個憨貨,林健榮隻是半真半假跟他說這件事。
事實上,有些事情他跟皇帝都是心知肚明。
晚秋長得那麼像她娘,根本就瞞不住。
所以他才故意往死裏寵愛林琴,又有皇帝的認可,所以上層圈子即便是有人懷疑也沒人敢拿出來瞎說。
“我知道了爹。”林旭賢懨懨的。
“你今天就很是不對勁,記著,你以前怎麼對林琴,往後就怎麼對林琴。
別讓人看出破綻來。
反正她在國公府也待不了多久了,過完年她就該嫁出去禍害別人了。”
林旭賢沒立刻點頭,這有點難。
林建榮見狀就踹了他一腳,林旭賢這才應下。
“爹啊,那幾個人什麼辦?”林旭賢問。
“派人去京兆府跑一趟,讓他們來一趟把人帶走!”林建良沒好氣地道。
(京兆府尹:……
我他娘的是做錯了啥?
這眼瞧著就要過年了你們能不能讓我消停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