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安一直抱著齊幼之,直到他的頭疼逐漸緩解。
將她抱著自己的手拉下來,齊幼之知道她保持這個姿勢一定很難受。
“我已經好多了。”
他喘了口氣,安慰她。
可虞安安眼裏依舊滿是擔心,根本不敢離開他半步。
直到他說自己有些累,打算睡個午覺。
她才離開了病房去找洛森。
洛森正坐在辦公室裏研究齊幼之的病曆。
看到虞安安進來,立馬就將東西給收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快坐!”
指了指自己對麵的椅子,洛森起身為她接了杯水。
虞安安坐下,沒耽誤一秒的開口。
“他剛剛又頭疼了。”
聞言,洛森的情緒立馬低落了不少。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手術?”
這句話是虞安安做足了心理準備才開口的。
她上次就已經知道晚一秒種就是多一秒鍾的危險。
也知道其實洛森一直不安排手術就是因為齊幼之想要再等等。
但是現在等不了了!
她沒法再看到齊幼之因為頭疼而連呼吸都不順暢。
曾幾何時,他可是驕傲到骨子裏的齊幼之,現在卻在她麵前這麼脆弱。
洛森也知道現在這個事情沒得再拖延的必要了。
“你要是準備好了,明天我就可以開始手術。”
隻是……手術之後,齊幼之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那就不一定了。
虞安安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就在她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洛森又叫住了她。
“你要是還有什麼話要說,就最好在今天跟幼之說完吧!”
因為之後的事情,他也做不了主。
如果她之後心裏抱著遺憾,總歸是不好的。
虞安安再次點頭,這才用力推開了門走出去。
回到病房的時候,齊幼之已經睡著了。
虞安安就這麼坐在他的床邊,盯著他安靜的睡顏看了好久好久。
他雖然醒著的時候在被人看來是那麼的冷漠狠戾。
但是睡著的時候,卻十分乖巧。
長長的睫毛蓋下來,一點都沒有讓人望而生畏的架勢。
甚至還讓人想抬手摸摸他的臉。
而她也確實那麼做了。
隻是她的手剛剛觸碰到他的臉頰,他便睜開了眼睛。
睜開的瞬間,眼眸裏滿是防備。
可是在看到麵前的人是虞安安後,便立馬隻剩下柔情了。
“趁我睡覺的時候,又占我便宜?”
他勾了勾唇,頭已經不疼了。
他總是喜歡說虞安安占他便宜。
以前次次她都會反駁,說自己沒有。
但這次她卻是笑著點頭,說道:“占就占了,怎麼,還要經過你允許嗎?”
在他醒著的時候,虞安安怎麼都沒有辦法表現出自己擔心的模樣。
因為那樣會讓他也不高興。
聽著她的話,齊幼之將她的手摟在了自己的懷裏。
“許,怎麼不許,隻有你才能占我便宜!”
他溫柔的要命,看著虞安安的眼神都快滴出水來了。
許是受不了他這麼看自己,她抽出了自己的手。
“我今天買了好多水果,你看看有沒有想吃的!”
在她的印象裏,總覺得齊幼之是沒有吃水果的習慣的。
他日常補充水分的唯一來源,就是喝咖啡或者純淨水。
不過現在她倒是希望他能多吃點水果。
因為她買的那些都很甜!
見他不說話,虞安安便自顧自的走到裝水果的塑料袋麵前,在裏麵翻了翻。
“菠蘿蜜?還是你更想吃草莓?”
看著她逆光回頭,齊幼之的心瞬間就被填滿了。
“菠蘿蜜。”
她喜歡吃草莓,草莓就留給她好了!
上次齊幼之生病住院的時候,虞安安練就了一身洗水果的本事。
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洗好一堆亂七八糟的水果。
端著菠蘿蜜到他的床邊,這次並未等到他開口,她便直接拿了一塊喂給他。
“齊幼之,你說現在我這麼照顧你,等我懷孕住院的時候,你是不是也要照顧我?”
虞安安嘴邊抿著笑,似乎是真的在幻想她懷孕的樣子。
“到時候我身材要是走樣了,你該不會移情別戀吧?”
她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齊幼之卻一直沒有開口。
事實上,在她提到懷孕的時候,齊幼之便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當然也想要跟她生孩子,跟她在一起一輩子,兒孫滿堂。
但是……
如果他的手術沒有成功。
她就需要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
要是想嫁給別人……那個孩子總歸是累贅。
雖然上次他抱著她說讓她給自己生個孩子。
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他還是說舍不得!
“齊幼之,你聽到我說話了沒有?”
見他發呆,虞安安便抬手推了推他的手臂。
他思緒回籠,盯著她說道:“安安,現在沒法要孩子!”
“可是上次不是你說的要跟我生孩子嗎?”
上次他提及的時候,虞安安壓根不知道他生了病。
所以才會說要等到結婚之後。
而現在她知道了一切,想要跟他有個孩子的想法就怎麼都止不住了。
聽到她提上次,齊幼之有些懊悔。
“上次是我沒考慮好。”
是他當時太自私了!才會說那種話。
虞安安放下手裏的菠蘿蜜,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直視自己。
“我不怕,齊幼之我想跟你生孩子!”
她眼裏滿是認真,齊幼之從她的眼眸裏看到了屬於自己的倒影。
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幹澀。
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虞安安直接俯身吻住了他的雙唇。
因為生病,他的嘴唇有些幹,但她不介意。
齊幼之本來是打算堅持自己的決定的,但是虞安安確實挑撥起了他的欲望。
兩人吻到難舍難分的時候,他的眼眸黝黑,盯著她一動不動。
“虞安安,你現在還可以反悔!”
他給她最後一次機會,同時也是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她沒說話,而是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這就是她的回答,她不反悔!
齊幼之低咒一聲,直接將她抱上了床,而後翻身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
“這可是你說的!”
他給過她機會了。
而自己也不是柳下惠,更何況她是自己一心愛著的人。
俯身,他再次吻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