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說狠話

從病房拉著厲斯勒出來,虞安安重重的舒了口氣。

她確實不喜歡戴帽子,所以一出來便摘掉了。

還好剛才自家老媽沒發現不對勁!

“走吧,我送你會住所!”

厲斯勒走到了她的前麵,打算帶著她去那棟她已經很久沒回去的房子。

虞安安本想說不用麻煩。

但一想到剛才自己就是用這個借口搪塞的爸媽。

害怕明天一早老媽去住所找她,隻好跟著厲斯勒再次上了車。

“謝謝你,那個房子的房租我會給你的!”

她坐在副駕駛,一邊係安全帶一邊說道。

那棟房子算獨棟洋房,又是在市中心。

房租肯定不便宜。

本來她是沒打算再住的,但現在看來也沒辦法了!

“你跟我還客氣這些?”

厲斯勒挑了挑眉,他發現自己有時候還真看不懂虞安安。

她時常表現得跟自己很熟絡,好像是很好的朋友。

但有時候又突然變得冷漠疏離。

她變化莫測,自己實在是抓不住!

聞言,虞安安沉默。

這在她看來不是客氣,她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不過既然他現在抵觸,那就之後再說吧!

回到住所,虞安安收拾好了之後躺在床上開始發呆。

厲斯勒在送她回來之後便離開了。

現在整個屋子裏隻有她一個人,安靜的嚇人。

她想要閉上眼睛睡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昏迷太久的緣故。

她根本睡不著。

而且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自動出現了齊幼之抱著她掉下山的場景。

她記得他溫柔的跟自己說:閉上眼睛。

一切都是那麼真實……怎麼就全是自己的想象了呢?

她明明從他的眼睛裏看到了對自己的感情。

這是唯一一次她如此清楚的感受到他對自己是不一樣的。

真的,都隻是幻覺嗎?

不知想了多久,虞安安終於沉睡過去。

之後的幾天,每天都很平靜。

白天她就在醫院裏陪虞老,晚上回來睡覺。

時不時被厲斯勒纏著一起出去吃個飯。

整整一個星期,她都沒有再見到齊幼之!

這不禁讓她難過起來。

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不會再見到他了?

自從那天之後,她還沒有來得及去問他齊母怎麼樣,有沒有被嚇到。

他就像是突然消失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甚至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這天,虞安安一如既往的待在醫院,陪虞老下棋。

她有些心不在焉,一連下錯了好幾個棋子。

虞老在旁邊嘖嘖歎氣。

“跟我下棋就這麼無聊?怎麼能一直走神呢!”

虞老不高興的抱怨,這才讓虞安安回過神來。

看著棋盤上自己那幾顆毫無邏輯的棋子,虞安安頓覺窘迫。

“聽說……齊少今天要回國了啊~”

虞老抬手撓了撓頭,似是隨意的說著。

誰知虞安安一聽,心裏立馬咯噔一下。

回國?他要回國了?

齊母恢複好了嗎?怎麼這麼著急?

回去之後,還要再過來嗎?

一瞬間,她的腦子裏滿是疑問,而這些問題,隻有齊幼之能解答。

虞老說完那句話後便一直在仔細的觀察自己女兒的神色。

看出她心底也很在乎之後才開口。

“既然還有話要說,就去找找人家嘛!”

這話打在虞安安的心上。

下一秒,她猛地站起身,拿了外套朝著外麵走去。

虞母去洗了水果回來,就看到虞安安風風火火的樣子。

還沒來得及問她要去哪裏,門就已經被關上了!

她疑惑的扭頭看向虞老,直覺告訴她肯定又是他跟安安說了些什麼。

虞老看著她的眼神,立馬打哈哈說道。

“老婆,不然你來陪我下棋?”

露出八顆牙齒,虞老笑得很是燦爛。

虞母翻了個白眼,將手裏的水果用力放在了他的麵前。

“下下下,一天就隻知道下棋!”

也不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

虞安安開了車朝著齊母的醫院駛去。

路上她隻能乞求上天給她一個機會,不要讓自己空跑一趟!

她急急忙忙的停車,按下電梯上樓。

等到氣喘籲籲出現在齊母病房門口的時候。

正好看到齊幼之和韓頌智一起推著齊母出來。

她萬分感謝,自己要是再晚一點,就真的見不到了。

齊幼之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抿唇,他垂眸看著她。

韓頌智知道她們需要獨處的時間,於是便輕聲說道。

“我先帶舅媽下去等你!”

兩人離開之後,齊幼之和虞安安四目相對。

雖然在路上的時候虞安安想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見到他最後一麵。

但是現在見到了,她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思來想去,她最後開口問的,也隻是那天的事情。

“那天我掉下去之後,你……”

可她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齊幼之給無情的打斷了。

“你掉下去之後警察就來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故作冷淡,實則放在口袋裏的手都已經攥緊了。

聽到他的話,虞安安隻覺得自己的心髒猛地一疼。

“所以,你沒有跟著我一起跳下去?”

齊幼之聞言,突然笑出了聲。

“虞安安,你以為你是誰啊?我為什麼要跟著你一起跳下去?”

這句話像是刀子一樣插進了虞安安的心髒裏。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為什麼今天對自己這麼冷漠?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我嗎?”

哪怕對自己沒有男女之前的感情,就算是普通朋友,也沒有嗎?

齊幼之嗤笑,開口道。

“虞安安,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我們之間隻是合約,你忘了?”

看著她難受的樣子,齊幼之於心不忍。

於是直接撇開了自己的視線,不去看她。

“我很忙,沒時間跟你廢話。”

說完,他抬腳,與她擦肩而過。

空氣仿佛像是要凝固在一起一般沉重。

虞安安每呼吸一次都覺得自己離缺氧不遠了。

她很清楚的聽到了他離自己越來越遠的聲音,走進電梯的聲音。

最後,電梯門關閉,周圍連他的氣息都所剩無幾。

隻是合約……

是啊,她又自作多情了!

電梯內,想著自己剛才那些無情的話。

齊幼之痛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那些話說出來,他比虞安安還要難受一萬倍。

可又能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