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幼之聞言,眼裏劃過了一絲堅定。
“怎麼樣,想好了嗎?一分鍾早就到了!”
路媽媽的聲音再次傳到齊幼之的耳裏。
他看得很清楚,虞安安此時的神經已經緊繃到極限了。
最後,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選我媽。”
隨著這一句話說完,虞安安眼裏也充滿了難過。
雖然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齊母是正確的選擇。
但她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難受。
在被推下去的一瞬間,她抬頭看了眼齊幼之。
從這個地方摔下去,應該必死無疑吧!
閉上眼睛,她認命的任由自己往下落。
算了,至少能救下齊母,自己的死也不算是毫無價值吧!
而就在她掉下去的一瞬間,齊幼之立馬衝了出去。
“虞安安!”
隨著他的一聲呼喊,他直接跟著虞安安跳了下去。
他比虞安安重,所以下降的速度比她快。
將她抱在懷裏的時候,他的心鬆了口氣。
還好……他抱住她了!
虞安安猛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將自己抱在懷裏的齊幼之。
他在幹什麼?
他沒必要跟自己一起死的!
神經病,他真是個神經病!
在兩人要接觸到海平麵的時候,齊幼之說道:“閉上眼睛。”
不知道海水夠不夠深,不知道下麵有沒有礁石。
一切都是未知的。
但齊幼之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就算自己死了,也要護住虞安安!
這是自己欠她的!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她不會被抓,更不會經曆這些!
虞安安說不出話,隻能聽他的話閉上眼睛。
下一秒,兩人墜入海中,掀起了巨大的浪花。
掉進水裏的時候,虞安安睜著眼睛清楚的看到了護著自己的齊幼之。
可山體鬆動,隨著她掉下來,也滾落下來了一塊石頭。
她手被綁著,沒辦法推開齊幼之。
隻好直接用身體將他撞開。
而後那塊石頭在她的位置掉了進來。
齊幼之被嚇到,立刻重新遊到她的身邊見她抱起。
而厲斯勒所說的在下麵的救援隊,也立馬潛入水中將她們給撈了起來。
浮出水麵,齊幼之將虞安安嘴上的膠帶和她手上的繩子扯掉。
可她因為剛才掉下來的石頭的撞擊,暈了過去。
“快救人!”
齊幼之抱著虞安安,大聲的讓救援隊先將虞安安送到岸上去。
而在懸崖邊的路媽媽和路清遠,已經被警方包圍。
韓頌智從車上下來,將害怕的齊母重新推回了車內。
隨著路清遠和他母親的抓捕成功,這件事算是得到了一個句號。
可虞安安掉進水裏昏迷,卻一直沒醒。
“她的頭部受到了撞擊,這是導致她昏迷的原因。”
醫生在對虞安安進行了搶救之後,將原因告訴了齊幼之。
她頭部的傷口不算小,加上泡了水,很有可能感染。
所以現在隻能在病房裏進行觀察。
齊幼之一直陪著她,而在警局錄完口供的厲斯勒也出現在了醫院。
“她怎麼樣了?”
他本以為這次的計劃天衣無縫,虞安安不會受傷。
可誰知道山體會滾落石塊!
“她是為了救我才被砸的!”
齊幼之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他次次都說要保護好虞安安,可次次虞安安都因為他而受傷。
這讓他怎麼可能不怪罪自己?
他看著沉睡的虞安安,不止一次想過如果她不在自己身邊。
沒有跟自己扯上什麼關係,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看著他自責的模樣,厲斯勒也不知該說什麼。
在他看來,齊幼之也為虞安安做了很多。
雖然他說選擇自己母親的時候他在車裏聽到了有一瞬間的惱怒。
但現在想來,那也不過是人之常情。
更何況,後麵他還跟著虞安安一起跳下去了!
“你別擔心,她一定會醒來的。”
拍了拍齊幼之的後背,厲斯勒隻能如此安慰。
“路清遠的案子已經判下來了。”
“他母親年輕時因為被一群小混混侮辱,所以導致了精神錯亂,以為孩子是你爸的!”
這些,也都是他後麵在路媽媽的精神鑒定報告書裏看到的。
“她跟我爸……”
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馬?
就算孩子是假的,那發生過的那些事呢?
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父親始亂終棄,才會導致她被羞辱患上神經病?
這問題厲斯勒沒法回答,能回答的隻有齊母。
半晌後,齊幼之起身,打算離開醫院。
“你要去哪?”
厲斯勒不解的拉住他的手臂,這個時候走,虞安安醒來就看不到他了!
“幫我照顧好她,還有……別告訴她是我跟她一起掉進了水裏!”
說完這句話,齊幼之便離開了病房。
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虞安安,更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該怎麼走。
所以他覺得不見麵才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而且……他確實要回去將以前那些事情問清楚!
看著他離開,厲斯勒隻能歎氣。
那這就不是他乘人之危了,是齊幼之主動放棄這個機會的。
護士進來給虞安安換藥,之後讓厲斯勒去幫忙倒一點熱水。
她覺得這男人長得好看極了,於是便問他叫什麼名字。
得到姓名之後,在嘴裏念叨了幾次。
虞安安在夢裏夢到了小時候的事情。
好像多了很多記憶,都是以前所沒有的。
她記起來了自己幫那個小男孩出頭的事情。
還知道了她們是很不錯的好朋友,當時男孩還給過自己糖果。
說長大了會娶她!
而當自己想要問他叫什麼名字的時候,視線卻變得模糊起來。
她隱隱約約,聽到了厲斯勒的名字。
他叫厲斯勒嗎?真的是厲斯勒?
猛地睜開眼睛,她看到了旁邊為自己換藥的護士。
還有推門進來的厲斯勒。
……齊幼之呢?
她記得自己當時掉進海裏的時候,是齊幼之救的自己啊!
想到這裏,她想要從床上坐起來,卻被護士及時阻止。
“誒,你現在很虛弱,不能起來!”
她將虞安安壓回了床上,為了重新換了新的輸液瓶後離開病房。
此時厲斯勒才端著熱水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擰濕了毛巾為她擦拭。
“齊幼之呢?”
她扭頭看著厲斯勒,想得到一個答案。
他人呢?
怎麼不在這裏?難道是傷的很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