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幼之,你今天幹嘛這麼不一樣?”
虞安安忍了一下午了。
自從她散步回來吐過之後,他對自己的態度溫柔得都可以滴出水來。
一點都不像他的行事作風。
如果是因為她生病,其實他大可不用這麼小心翼翼。
就算他跟以前一模一樣,她也不會覺得有什麼。
剛才在睡夢裏,虞安安隱約聽到了齊幼之跟公司的人打電話。
他好像是有什麼比較重要的會議,卻說什麼都不去公司。
聽見她的話,齊幼之有些不自然的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哪裏不一樣?”
這問題問得有些水平,齊幼之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就是……你可以不用這麼溫柔。”
虞安安垂眸,他一直這麼溫柔的對自己,會讓她分不清他們之間的關係。
她好不容易才決定合約結束之後就跟他斷絕來往,不想他又影響自己的情緒。
“今天在樓下,你跟厲斯勒說了些什麼?”
齊幼之轉移了話題,他沒法不計較她跟厲斯勒的關係。
每每看到他們站在一起,他就覺得煩躁無比。
如果不是害怕自己對厲斯勒下手她會不高興,他早就用計讓那小子回M國的總公司了!
聽到他提到厲斯勒,虞安安心裏一愣。
其實她現在也說不清楚自己跟厲斯勒是什麼關係了。
“沒說什麼,他隻是陪我散步而已。”
最終,因為解釋不清楚,所以她決定幹脆不解釋。
因為她的回答,讓齊幼之誤以為是她“拒絕合作”。
空氣中有些尷尬的氣氛,兩人沉默許久,他才再次開口。
“虞安安,你是不是喜歡他?”
在以前,他其實看的很清楚她對厲斯勒沒什麼男女之間的感情。
可不知為何,自從昨天開始,他覺得虞安安對厲斯勒的態度變了很多。
這沒法讓他不重視不在意。
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他卻不知道如果她真的說喜歡,自己應該如何麵對這個結果。
人生中第一次,齊幼之開始打退堂鼓。
聽到這話,虞安安也有些震驚。
她一直想的都是厲斯勒跟那個男孩的關係,隻是覺得那個男孩對自己好像很重要。
但……是不是喜歡?
她其實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隻是昨天去宋瑜那裏治療,讓我想起了一些事,好像跟厲斯勒有關。”
虞安安閉上眼睛,現在回憶讓她有些頭疼。
而聽到她說自己想起了些什麼,齊幼之心裏咯噔一下。
“你說……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是不是代表,她也有可能想起自己?
“我不知道,隻是一些零碎的片段而已。”
搖了搖頭,虞安安沒打算勉強自己去想那麼多。
那樣隻會讓自己更頭疼,她現在的狀態已經很不好了。
加上宋瑜也說順其自然,不要強迫自己去想那些記憶。
“那跟厲斯勒有什麼關係?”
在齊幼之的印象裏,虞安安小的時候是不認識厲斯勒的。
“我也不知道,總覺得他跟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很像,而且……那個人對我好像很重要。”
耐心的回答著齊幼之的問題,虞安安不想他誤會自己和厲斯勒的關係。
“所以你問我喜不喜歡他,我也不知道,或許等我全部記起來就知道了。”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她什麼事情都確定不了。
那些以前的記憶雖然不能百分百影響她現在的決定。
但肯定或多或少是有影響的。
所以,她打算等第四次治療完成之後再做打算。
或許第四次……她就能記起全部的事情來了。
突然意識到自己有神忽略了齊幼之,虞安安立刻略帶歉意的看向他。
“你……很討厭厲斯勒嗎?”
不知道為什麼,虞安安總覺得這世界上好像就沒有齊幼之喜歡的人。
他對待任何人都是一個樣子。
或許……隻有那個他心裏的白月光能看到他不同的一麵吧。
聽到她的問題,齊幼之有些無奈。
“我不喜歡你身邊的所有異性。”
他說的也是實話,他恨不得把所有對她有非分之想的男人統統用火箭發射到別的星球去。
沒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答案,虞安安抿了抿唇。
“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你當然可以討厭。但是我們的合約終究是會結束的。”
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靜下心來跟他討論過這個問題。
或許是因為今天她生病,齊幼之的態度還算柔和,所以她才會說這件事。
“在成為你妻子的這段時間裏,我可以跟你做戲,但你不能不讓我喜歡別人。”
她們之間隻是交易,既然如此,他又怎麼能用合約來要求她不許對別人敞開心扉呢?
聞言,齊幼之沒法不多想。
“所以你是想告訴我你真的喜歡上厲斯勒了?”
話題又繞了回來,虞安安有些無奈,覺得他好像根本沒有在聽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男人怎麼總是曲解自己的意思呢?
“你能喜歡別人,為什麼不能喜歡我?”
齊幼之再也忍不住,問出了這個他早就想問的問題。
她可以給其他所有人機會,為什麼唯獨不給自己機會?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每天跟她朝夕相處的人。
難道說在她的心裏,自己就真的比不上其他任何人嗎?
齊幼之人生中第一次覺得挫敗,在虞安安身上,他好像永遠都找不到最優答案。
而他的這句話,成功的讓虞安安的心裏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他是什麼意思?
他心裏明明有別人,為什麼還要讓自己喜歡上他?
難道這樣就能證明他的魅力嗎?
虞安安滿臉疑惑的看著他,過了好半晌才說道。
“你別跟我開玩笑了,我跟你之間怎麼可能!”
如果可能,當初他身邊的所有人就都不會告訴自己他心裏隻有白月光。
如果可能,他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告訴自己一切都是假的!
虞安安在心裏告訴自己要清醒一點,他隻不過是不甘心輸給別人而已。
而齊幼之聽到她的話,宛如掉進了北極的寒冰裏。
她說不可能,說得那麼幹脆利落,一點餘地都不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