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安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夢裏她又看見了那個小男孩。
這一次她依舊無論怎麼努力都看不清他的臉。
也是在同樣的地方蘇醒過來。
今天S城出了太陽,溫暖又不刺眼的陽光撒在她的臉上。
她緩緩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站在自己身邊的厲斯勒。
他……昨晚不是已經走了嗎?
怎麼會又出現在自己麵前!
而齊幼之坐在她另一邊的沙發上,滿臉都寫著不高興。
今天一早,厲斯勒不知從哪裏得到的消息知道了虞安安在這裏。
抱著鮮花和早餐便敲響了病房門。
他以為是護士,所以才會開門。
見到是他,氣得說不出一個字。
“我知道齊少不喜歡見到我,但我是作為虞氏的合作夥伴來看望虞總的!”
厲斯勒編得一個好理由。
齊幼之正想叫護士把他給轟出去,他卻再次開口。
“虞總現在身體不適,而且醫院不能大聲喧嘩,你應該不會想我現在把她叫醒吧?”
他掐準了齊幼之的軟肋,知道他不會讓任何人吵到虞安安。
“齊少放心,隻要虞總醒來,我就離開!”
於是便出現了現在這一幕。
厲斯勒十分嚴肅的看著剛剛醒來的虞安安,詢問她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想喝的。
而齊幼之還在生悶氣,挽著手靠在一旁的沙發上默不作聲。
心裏卻已經在想把厲斯勒這個該死的男人埋在哪了!
“你怎麼會在這?”
腦袋還是很疼,虞安安這句話說得一點都不輕鬆。
剛才的夢跟眼前的厲斯勒重疊。
讓她再一次懷疑那個男孩的身份。
“你昨天暈倒,我擔心你所以今天一早就過來看你了。”
暈倒?
虞安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醫院裏,周圍全都是純白色。
她轉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看到了坐在一邊的齊幼之。
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實在是太難受,虞安安起床沒多久就說自己想下去散步。
再在這麼壓抑的環境裏待下去她的頭疼可能就徹底好不了了!
“你才醒來,外麵風大,你不要命了?”
一直忍著沒說話的齊幼之在聽到她說要下樓後迅速的拒絕。
她是不是永遠都不會愛惜自己的身體?
聽到他的反對,虞安安有些難過的撇嘴。
而厲斯勒看到這一情況,立刻說道。
“我去問問護士,大不了就蓋一個毛毯下去好了!”
既然齊幼之和她唱了反調,那自然自己就不能再做同樣的事情了!
聞言,虞安安暗淡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
她記得洛森的醫院下麵有個巨大的花園,現在是春天了,花應該都開了!
“真的?那你去幫我問問!”
見到兩人的互動,齊幼之更氣了。
怎麼她兩才像夫妻自己像個局為人?
“虞安安,你敢跟他下去試試!”
傲嬌的齊大少爺是斷然不會說自己吃醋了的。
於是隻能繼續強勢的用自己的氣場來威脅虞安安。
若換做以前,虞安安或許會聽從他的話。
可現在她才做了治療,腦子裏都是厲斯勒和那個男孩的關係。
巴不得能夠多點時間跟他相處好問清楚之前發生過的事。
是萬萬不可能順了齊幼之的心意的。
“我想下去散步,跟你和他都沒有關係。”
言下之意就是,你不帶我去,那就別人帶我去唄!
厲斯勒很快回來,告訴虞安安護士說她可以下樓,隻要注意保暖。
虞安安開心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打算穿上外套下床。
齊幼之見她死活要去散步,直接叫護士推了一個輪椅進來。
虞安安看著那輪椅十分眼熟。
“這……是上次你買回家的那個?”
上次她的腳被崴到,齊幼之硬是讓她坐了一個星期的輪椅!
現在想起來,虞安安都覺得不可思議。
“坐上去,我推你!”
淡淡的瞥了眼厲斯勒,齊幼之走到了輪椅後麵。
信心滿滿以為虞安安會坐上去。
可誰知虞安安徑直起身,穿上外套後說道。
“我是頭疼,腿又沒事,不用坐輪椅吧!”
她實在是不想再回憶上次的噩夢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這輩子都不想再坐輪椅!
於是在齊幼之詫異的目光中,虞安安和厲斯勒一起離開了病房。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兩人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短短兩天的時間。
虞安安對自己和厲斯勒的態度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緩緩捏緊。
齊幼之告訴自己不能生氣!
樓下,厲斯勒因為害怕她吹風著涼導致頭更疼。
便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虞安安渾身一怔,但因為那些記憶的關係,她沒有拒絕也沒有說話。
“厲斯勒,你有沒有過那種感覺,就是你認識了一個人,你卻忘了,但你就是覺得那人對你很重要?”
這兩天她腦子裏都是那些回憶。
模模糊糊又不真實。
她想盡快想起一切,不要再受這個的折磨了!
“我沒有忘記過誰,但我確實有對我很重要的人!”
厲斯勒不知道她說的是誰,但也認真回複。
“那我可以問,那個人是誰嗎?”
停下腳步,虞安安在一片月季花海中抬頭看向了厲斯勒。
他的眼睛真的很好看,是難得的琥珀色。
跟自己記憶裏的那雙眼睛……很像!
感覺到她的認真,厲斯勒也收起了自己平時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轉身麵對著她。
“虞安安,在M國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現在也沒變!”
在M國的時候,在那個海邊。
自己不是已經對她表明了心意嗎?她就是自己最重要的那個人啊!
聞言,虞安安的心有些奇怪的感覺。
“從見到你的第一次起,我就對你有意思!”
這話一出,因為那個小男孩,虞安安順理成章的以為他說的是小時候的第一麵。
虞安安好像記得有誰說過,有些人的緣分是從很小的時候就注定了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自己和厲斯勒。
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不是那個男孩。
她怕自己認錯人,但更怕自己錯過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