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芳看了一眼在自個兒麵前卑躬屈膝的貼身丫鬟，自傲的一笑。
“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你在身邊伺候嗎？”
小丫鬟一臉乖巧的搖了搖頭，“奴婢愚笨！”
諸葛芳伸手在小丫鬟的嘴邊一擰，“因為你嘴甜，能哄的我高興。”
“這哪兒是奴婢嘴甜，明明是小姐本就比別人優秀太多，不管是容貌，家世還是才情，你若是論第二，這城裏就沒人是第一。”
諸葛芳瞟了一眼小丫鬟，冷哼了一聲。
“記住，嘴巴甜不頂用，也要能辦事才行，讓人把這張氏盯緊，找個她落單的時候，將人給我帶來，我倒要看看，這女人有什麼過人之處，居然可以讓楊榮那小子念念不忘。”
“是，奴婢一定將這事辦的妥妥當當的，隻是……”
小丫鬟有些遲疑的看向諸葛芳。
諸葛芳有些不耐煩的看向小丫鬟，“隻是什麼？有話快說，吞吞吐吐的招人煩。”
“是，小姐，奴婢是不明白，您與姑爺不過是掛名夫妻，您往常也並不待見姑爺，就算張氏找上門來，以姑爺的膽子，也斷然不敢與這張氏有什麼首尾，您又何必親自過問這事兒呢？”
諸葛芳冷笑一聲，“我看不看的上，那是我的事，那楊榮再上不了台麵，也掛著我諸葛家姑爺的名頭，現在外麵的人都知道，他的原配找上門來了，說我諸葛芳奪人相公，這就已經夠丟臉的了，要是讓人知道，楊榮對他那原配還念念不忘，你讓我這張臉往哪裏擱！”
“還是小姐想的長遠，是奴婢太過短視了，小姐放心，將張氏帶到小姐麵前的事兒，奴婢親自盯著，一定辦的神不知鬼不覺，小姐盡管放心。”
“辦事給我利索點，另外楊榮那邊讓人給我繼續盯著，我看那窩囊廢是膽子肥了，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居然還敢瞞著我，偷偷去見其他女人，我倒要看看，那窩囊廢背著我，還能幹出什麼事來。”
“是，奴婢會交代下去的。”
小丫鬟唯唯諾諾的應承下來，隨後在諸葛芳的示意下，快速的下了馬車，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待到諸葛芳的馬車離開之後，這才快步往不遠處的酒樓走去，而在那酒樓二樓的一個包廂裏，早有四五名諸葛家的家丁在等著了。
暮清妍將張氏送回了房，知道張氏這會兒隻怕是想一個人待會兒，於是哄著張氏的一雙兒女，讓他們隨著軒兒他們一塊兒玩，而她自個兒則是去了林姑姑的房裏。
今天早上經了這麼一樁事，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有些話，她不能和惜春他們說，也不能和方士青說，隻有林姑姑，還能與她說上一二。
林姑姑雖說沒跟著過去，但一看暮清妍和張氏進門時的神情，就知道和楊榮的見麵，隻怕鬧的並不開心，隻是方才當著張氏的麵，她也不好多問，如今見暮清妍進門，她這才放任自己的好奇心，問起了張氏與楊榮見麵的情況。
暮清妍知道林姑姑是個嘴緊的，不會將張氏的事說給旁人聽，於是將方才的事，全都複述了一遍。
林姑姑聽完，長歎了一口氣，半響也隻說了一句。
“這樣也好，張氏對楊榮死了心，未嚐不是一件好事，隻有斷幹淨了，這以後才能重新開始，張氏是個能吃苦的，以後好好教育兩個孩子，好日子會有的。”
暮清妍對此卻有不同的意見。
“張氏的前半輩子，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楊榮身上，後半輩子的希望，難道還要寄托在兒女身上嗎？依我看，靠誰都不如靠自己，養育兒女成才固然重要，可更重要的還是要強大自己。”
林姑姑聽了這話，卻是看了暮清妍許久，過了好一會兒，忽然伸手摸了摸暮清妍的腦袋。
“傻孩子，一個女人，要是有依靠，又何必要什麼事都往自己肩上扛，凡是依靠自己，是因為沒的依靠，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你啊，學著放鬆自己，別把自己逼的太緊，以後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或者解決不了的事，來找姑姑，姑姑雖然能力有限，但多少能幫你承擔一點兒。”
暮清妍也不知怎的，她雖然不認同林姑姑的這番話，但卻聽的鼻頭發酸。
她自小便沒體會過這種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覺，即便是與李川成婚之後，她也沒想過，要去依靠他，凡事靠自己，這幾乎是刻在她骨血中的東西。
可是，林姑姑能用這麼柔和的眼神看著自己，用著這麼溫暖的手撫摸著自己的頭，就像是一個心疼孩子的母親，這還是讓她的心裏，升騰起了一股名為感動的情緒。
暮清妍看著林姑姑，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會的，姑姑！”
“你要真這麼想才行！”
林姑姑顯然是看出了暮清妍的這個回答有些口不對心，但她也知道，長久以來形成的觀念，要想改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她長歎出一口氣，又補充了一句，“也罷，姑姑不逼你，你隻需記住一點，姑姑希望你過的好就行，我那可憐的小姐沒有的福氣，姑姑希望你有。”
“姑姑，吉人會有天相的！”
暮清妍知道，方家這位小姐是林姑姑和方士青心裏的一塊心病，她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安慰到林姑姑，思來想去，竟然隻有這句話是適合在這會兒說的。
“不說這個了，心裏怪難受的，對了，那張氏既然已經死了心，看那諸葛家如今也沒什麼動靜，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是將他們母子三人帶在身邊？還是另外給他們安排個去處？”
暮清妍低頭想了想，道，“回頭問問張氏自己的想法吧，之前她是以為自己不能全身而退，這才想將兩個孩子托付給我，如今她既然無事，沒準有其他想法。”
“也好，回頭你問問那張氏的想法！”
林姑姑靜默了一會兒，忽然又看向了暮清妍，臉上的神情顯的有些糾結。
“姑姑，您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你我還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你……你男人，到現在還沒消息嗎？”
林姑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裏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