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有些詫異，這次林氏倒是沉得住氣。
“說吧，什麼事？”暮清妍淡然的問道。
“牛山家的牛皮是不是在你家裏？”林氏那雙算計的眸子牢牢的盯著她，那眼神仿佛她隻要一個不字，馬上就會跳出來咬死她。
“對，在我家裏。”
話音方一落下，暮清妍就注意到不少人看著自己的眼神變得不一樣，更有人毫不掩飾的鄙夷，竊竊私語聲也隨著她的話而來。
“看吧看吧，她真的和李川有一腿。”
“哎呦，真是看不出來，都這麼有錢，還貪墨李川那點銀子。隻可憐了李川那傻子，為了她，現在成了廢人。”
“這次林氏定然不會放過她。”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
“不過說起來，這林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隻不過是想要錢罷了。”
“你們說，這次林氏能從方小花的頭上摳出多少錢。”
竊竊私語的聲音，從最開始的小聲小氣，到後麵漸漸的變得越發的大，一點也不擔心這些話被當事人聽去。
林氏經曆了李書齊買賣童生的事，再加上李川的事，那臉皮早就練就成銅牆鐵壁。對於她們這些人說自己心懷不軌也好，還是貓哭耗子也罷。
總之，隻要拿到錢，那才是實在的。
這些人就是嫉妒自己能拿到錢，林氏心裏如此安慰著自己。
李老二媳婦臉皮沒有林氏厚，被村裏的人如此說，麵上微微泛紅，但是一想到以後可以靠著方小花獲取源源不斷的銀子，便也將那點不好意思給壓下。
林氏不理會外人如何說道，現在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暮清妍的身上。
她既然敢承認，這次非得讓她大出血不可。
“你既然承認了，那就好。牛皮是我們家川子替牛山家進山打獵的報酬，現在在你那裏，你有什麼話可說？”林氏咄咄逼人的質問道。
“牛山家的牛皮是在我那裏沒有錯，你們想怎樣？將牛皮拿回去？”暮清妍譏諷道。
林氏自然不可能這麼同意，一張牛皮才值多少錢，他們要可不止這麼一點。
“牛皮是李川的酬勞，自然是要回去的。但是，李川因為這個事，變成這幅模樣，他的藥錢、治病的錢是不是該你負責。”
“因為你，害得李川沒有了親事，他的一輩子討不到媳婦。你反正也是寡婦，正好可以配對，也算是成全川子。”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嘩然了！
他們這是要將殘廢的李川嫁給方小花，以後方小花是他們的媳婦，那年糕作坊還不是他們李家的東西。
周氏聽到後，氣得一雙眼睛圓瞪。
無恥，這李氏夫妻兩人太無恥了。
暮清妍倒是沒有生氣，唇邊依舊是噙著淡淡的笑容，“還有呢？將你們的要求一次性說清楚。”
林氏見暮清妍沒有發怒，心裏微微有些詫異。
她直接將她這種反應看成是對李川的愧疚與心虛，所以才不敢反駁。
林氏得寸進尺的說道：“川子以前負責家裏生計，每個月能賺十來兩銀子。現在他因為你殘廢了，這些錢你也得負責。”
周圍聽到一個月賺十來兩銀子，一個個一臉的鄙夷。十兩銀子，那隻有打到大型的獵物才有，平常怎麼可能賺那麼多。
這林氏還真是獅子大開口。
“負責多久？一年、兩年？”暮清妍好整以暇的問道。
周氏看暮清妍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自己急的有些窩火了。
林氏見她這麼‘好說話’，以為真的抓到了她的把柄，腰板停止，傲然的說道：“當然是一輩子。”
暮清妍一臉的恍然，“哦，原來是讓我養你們李家人一輩子？是這個意思嗎？”
“對。”
“李川遲早要成家立業，養家也隻養自己的妻兒，父母。他的兄弟又有什麼資格讓他來養？”暮清妍冷森問道。
林氏見她與自己爭論這個，而非推卸責任，將李川這個廢物給拋開，心裏越發得意。
“我們李家不分家，所有的錢財都是充公的。”林氏得意洋洋的說道。
不如此，方小花這個賤人嫁給過來後，怎麼將她的產業弄成他們李家的。
李家人的算盤打劈裏啪啦的響，一想到以後會有一個會下金蛋的年糕作坊，林氏這心裏頭就一陣的火熱。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說，從前李川支撐著一家人生計，以後也得支撐一家人的生計，是這個意思嗎？”暮清妍問道。
林氏想也沒想的應道：“當然。”
“那也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們李家一家老小，不管兄弟姐妹就算以後成家立業了，也得養活他們對嗎？”
“沒錯。”林氏不過腦子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