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妍說得很多,江小棉顫抖的身軀,漸漸的平複下來。
她慢慢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看著她,就像是在確定她是何人。
“清妍?”沙啞的聲音。
“是我。”暮清妍柔聲應道。
江小棉通紅的眼眶裏,滾滾的淚水落下,無聲的眼淚迷住了她的眼睛。
“清妍,我……”
她已經說不出話,隻有那低低的哭泣聲。
暮清妍伸出手,將她攬在懷中,“不要怕,以後我在。”
“清妍,你說我死後是上天堂還是地獄?”江小棉低聲問道,那聲音中透著一股蒼涼。
“不管是天堂還是地獄,離你還很遠。你現在得好好的活著,要比任何人都活得精彩,才是。”
這個傻女人,到現在還想著死。
“無論在你身上發生過什麼事,那都不是你的過錯。錯就錯在那些男人身上,該死的人不是你,而是他們。”
“小綿,死不是逃避問題的唯一方法,隻有懦弱的人,才會以死來解脫。我相信你是個堅強的人。”
暮清妍說了很多,想要將她自殺的念頭給消滅。
說著說著,不知道說了多久,她聽到了江小棉均勻的呼吸聲。暮清妍輕輕的抱起她,將她安置到客房。
暮清妍環視了房間一圈,將可以讓她作為凶器的東西全部收入到空間裏。弄好這一切後,她又回到浴室房內,收拾幹淨。
等她將所有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已經是午夜時分,躺在床上,隻覺得一身的酸痛。
次日,暮清妍正在廚房裏做午飯,就聽到前院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
暮清妍立馬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到前廳,就見著江小棉縮在角落內,周圍都是翻倒的圓凳和瓷杯的碎片。
趙晴和秦玉兩人一見到暮清妍來了,一臉愧疚。
“怎麼回事?”暮清妍問道。
趙晴先開口道:“是我不好。前麵我們坐在那裏聊天。我看到她手臂上有傷,我想著幫她上藥,沒想到……”
秦玉蹙著眉頭,眼中深沉的擔憂,“清妍,她身上的傷……”
方才就在她們掀開的那一節手臂上,她看到了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一隻胳膊上都是如此,那其他的地方還會少嗎?
秦玉看著猶如驚弓之鳥的江小棉,大概已經猜測到她身上經曆了什麼。
那個該死的楊氏母子!
暮清妍示意兩人先別說話,慢慢的靠近的江小棉,但是不敢靠得太近,彼此間隔著一段距離。
“小綿,我是清妍。你抬頭看看。我們都不會傷害你……”
暮清妍耐著性子,輕慢的語速,慢慢的將她安撫。
趙晴和秦玉兩人見她將江小棉安撫下來,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看來在江小棉這件事上,隻有暮清妍出馬。
經過方才的事,趙晴和秦玉兩人不敢再靠近她,就怕再次讓她失控。
趁著無人的時候,秦玉拉著暮清妍問道:“小綿,這是怎麼了?”
“她得心病了。”
“心病?什麼心病?嚴重嗎?能治好嗎?”秦玉接連問道。
“有些嚴重,能否治療好,我不敢保證,但是我會盡力讓她恢複如初。可是這心病還是得看她自己。她若是自己能想開,一切都好說。怕就怕她專死腦筋,走不出來。”
“她身上的傷是不是楊氏母子弄得?”
“這個事你就不要過問了。”
秦玉一愣,見她麵露難色,心裏咯噔一下,難道小綿身上的傷另有隱情不成。
“好吧。”
她也不是那種不識趣的人,顯然有些東西無法讓外人知曉。
自此江小棉就在小築莊住下,每天她都會給江小綿和趙晴兩人開藥方調養身子。
這日下午,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小築莊門前,車上走下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在他的身後還跟隨著三名隨從。
“夫人,老爺來了。”一名丫鬟興衝衝跑進前廳。
客廳內的幾人不由的轉頭看向入口處,就見到丫鬟的身後走來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
趙晴一見到來人欣喜的走上前,“夫君,你怎麼來了?”
“夫人在這裏邊治病,本該與你一道前來,無奈手中的事太多。現在得空了,自然要來看看你。”雷鳴親昵的摟著她的肩。
兩人相攜走進前廳,雷鳴環視了客廳內幾人一眼,最終將目光在暮清妍的身上。
“想來這位就是方大夫吧?”
“正是。”暮清妍對著客氣有禮的微微一頷首。
雷鳴唇邊噙著和煦的笑,“在下雷鳴,久仰方大夫的盛名。我夫人有勞方夫人的照顧,雷鳴感激不盡。”
“雷公子,客氣了。醫者父母,治病救人而已。兩位請坐。”暮清妍上前給雷鳴倒了一杯茶。
雷鳴這才發現暮清妍的小築莊內沒有丫鬟,看著這莊子,完全不像是請不起丫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