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人不看好,“我看未必,每年李家幺子都會參加的童生考試,都沒有過。恐怕這次也懸乎哦。我瞧著方氏那兒子不錯,或許能中。”
“我聽到隔壁的親戚說,那周夫子經常誇耀他。這次的童生,估摸著會過。李書齊的話,我不太看好。考了這麼多回,回回都落選了。”
這句話正好被林氏聽到,見到有人如此詆毀自己的寶貝兒子,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怒對道:“你們知道什麼,那是我家兒子運氣不好,身體不舒服,才考砸了。”
那人被林氏這麼一頂,心裏也有些不爽,涼涼的道了一句,“一次兩次是運氣不好,年年都是如此,哼,那你兒子的運氣還真是夠倒黴的。我看今年,運氣也不好,還是不要考了,省點銀錢看看病。”
林氏氣瘋了,“你說什麼!你敢詛咒我家的書齊。”
“喂喂,林氏這話可是你自己的說,我可沒說。”說什麼運氣不好,身體太差,這話可不是她自己說的麼,她隻是順著她的話說而已。
“你!”林氏氣得胸口不住的起伏,顯然是氣得不輕。
李書齊可是她的寶貝兒子,是他們家以後光耀門楣的希望,如今被人如此看輕,一直疼幺子疼到骨子裏的林氏如何不生氣。
“走著瞧,今年我們書齊定能高中。”林氏擱下話,氣衝衝的回去。
林氏一走,那婦人衝著林氏離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哼!神氣什麼。這麼多年不中,我就不信這次能走狗屎運。”
林氏氣衝衝的回到家中,一見著老二媳婦坐在那裏,怒火朝著她身上發泄,“坐在那裏做什麼,還不去做飯食。就知道躲懶。”
李老二媳婦被婆婆訓斥的莫名其妙,她剛剛挑了水,正坐下來休息,就被一通說,心裏很不舒服,但作為媳婦,她也隻能忍下。
她剛一走進廚房,就聽到林氏的聲音再次傳來,“將灶上燉的補藥給我端過來。”
老二媳婦麵色微沉,但還是應道:“好。”
這碗補藥,是專門到藥鋪抓來,給小叔子補身體。幾幅補藥,花了足足有半吊錢。摳門的婆婆對誰都摳,唯獨在小叔子吃用上,可真是下足了血本。
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同樣是兒子區別怎就如此大。
林氏接過二媳婦手中的補藥,朝著李書齊的房間而去。站在門口敲了好半響的門,屋中的人才姍姍來遲的開門。
李書齊麵色不佳的看著門外的人,口氣頗為不耐煩的說道:“娘,我不是告訴你,沒什麼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我。”
麵對李書齊不耐煩的語氣,林氏非但沒有生氣,反而一臉賠笑道:“書齊,娘給你端來補藥了。你這幾天如此辛苦,得補補身子。”
“先放在那裏吧。”李書齊不在意的說道。
李書齊見她放好東西還不出去,不由地問道:“還有什麼事?”
“書齊,這次你有把握過嗎?”
在外人麵前林氏自是對自家兒子信心十足,但是她這心裏沒有譜,尤其是自己在外麵放下狠話,就怕這次不中的話,自己可就要成為村裏的笑柄。
這對於一個將麵子看得極重的林氏來說,無疑像是在她身上捅刀。
李書齊之所以回來就是為了銀子的事情,現在見林氏說到這事,想要探探他們的口風,畢竟一次性拿出那麼多的銀子,就怕爹娘不同意。
“十有八九能過。”李書齊說道。
林氏一聽頓時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裏已經想象著。李書齊中了童生之後,自己就可以在那群長舌婦麵前揚眉吐氣。
方氏的小雜種,怎麼可能比得上她的兒子。到時候要讓所有人知道,他的兒子才是龍,方氏的兒子就是一條臭蟲。
“不過,就怕這次與前幾次一樣,臨到最後落了選。”李書齊麵色凝重的說著,眼神偷偷的打量著林氏的反應,就見著林氏一臉的緊張與擔憂。
“那可如何是好。”
“娘,我這裏倒是有一穩妥的法子,百分之百能讓我中。”李書齊拋下誘餌。
林氏一聽有這等好事,迫不及待的問道:“什麼法子?”
“夫子那邊有門路,隻要交給他一百兩銀子,百分之百能考上。”
林氏一聽到一百兩銀子,驚得睜大眼了。
“這麼多錢!”
李書齊瞧著林氏一臉肉痛的神情,心裏不高興了,“娘,花一百兩銀子,我就是童生。就有資格考秀才,考功名。到時候我做了大官,你們是官老爺的爹娘。”
李書齊描述出來的畫麵,讓林氏一陣向往,隻是一想到要花一百兩的銀錢,心裏還是有些不樂意。
這可是一百兩,不是十兩銀子。
在李書齊不斷的遊說之下,林氏最終同意了。母子兩人在房間裏一陣‘密謀’,準備等會一起去說服李老頭。
當天夜裏,李老頭和林氏兩人連夜去了祠堂找李川。
一百兩銀子,經過這幾年李川的捕獵,倒也是有的。隻是讓他們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李家老兩口還是有些舍不得。
這不李家老兩口立馬想到了李川,隻要讓他進山一次,獵到一頭猛獸,一百銀子就來了。
老兩口完全就沒有想過,大型的獵物是那麼好獵到麼,其中的凶險有多大,他們都沒有想過。唯一想到是銀子,還是銀子。
老兩口心中已經盤算好,到祠堂時,李川正準備洗洗睡,沒想到他們兩人回來。李川有些驚訝,這麼多天以來,這還是他們兩人第一次過來。
好歹是自己的爹娘,就算是被他們趕出來,他們對自己不聞不問,再是冷硬的心,也是會受傷的。
“爹娘。”
李老頭不鹹不淡的輕應了一聲。
兩人環視了他居住的地方一眼,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兩人隻能坐到那張簡易的床鋪上。
“川子,那日趕你出去,也是讓你出來清醒清醒。我們做爹娘的也都是為了你好,你可明白?”李老頭一張嘴,滿口就是大義,說的那個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