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看著曹家铖，臉上掛著茫然：“什麼？”
“我剛剛好像看到秦厲了，剛剛從咱麵前開走的那輛車上。”曹家铖勾著唇角說道。
他知道之前陶然喜歡秦厲，但是對方不喜歡她。
喜歡這東西，自然不是你喜歡別人，別人就得喜歡你，所以這是很正常的事，曹家铖覺得這沒什麼。
隻是陶然變成這樣，多半還是因為秦厲。
雖然和他沒什麼關係，但是曹家铖想想就覺得不舒服。
“哦，他應該來這邊有事吧。”陶然毫不在意的說道。
“是嗎？”曹家铖低聲呢喃，不知道是在問陶然還是在問自己。
陶然抿抿唇，看了曹家铖一眼：“好了，走吧！”
兩人牽著修修的手往小區的花園走去，那裏麵積還挺大，夏天的時候應該常有大媽來這兒跳廣場舞。
不過這會兒到處都堆了雪，就連邊上的幾個板凳上都是。
“好了修修，開始該你表演了！你要堆一個多大的雪人啊？”陶然笑問。
小家夥在畫畫上很有天分，陶然想著給小家夥暑假報一個補習班，但是想了想，現在的小孩子學業本來就挺重的，修修自己也並不想上什麼補習班，她也隻是想修修幹自己的事就好，別的也並沒有想過。
所以補習班的事情就此擱淺了。
不過堆雪人這件事，好像並不需要什麼天分，周圍的雪都很幹淨，沒一會兒功夫，雪人的身子就堆了出來。
“最後的頭可是關鍵啊！修修，你可要好好堆！堆好看了，我們晚上去吃好吃的！”曹家铖在一旁鼓勁。
陶然在邊上笑著，小家夥雖然捂的嚴實，但是開心的情緒還是透了出來，清脆的笑聲好像布滿了整個小花園。
這個畫麵讓她有瞬間的恍惚，好像，她想要的也從來沒有多少，簡簡單單就好。
隻是這份簡單，那人也向來不肯憐憫她幾分。
“喂！想什麼呢？把你拿來的胡蘿卜給雪人安上！”陶然愣神的功夫，修修和曹家铖已經將頭弄好，還往上麵放了兩個黑色的紐扣當眼睛，就是插個鼻子。
陶然回過神來，低低的笑了笑，隨即從袋子裏拿出一個胡蘿卜按在了雪人的頭上，用來當鼻子。
“媽咪，媽咪！雪人好好看！”修修開心壞了，指著雪人看著陶然笑。
小孩子的快樂向來如此簡單，陶然也跟著笑了笑。
“嗯，很好看。”陶然笑著誇讚。
曹家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陶然身後的，這會兒低聲湊近陶然問：“你剛剛在想秦厲？”
“……”耳邊溫熱的呼吸似是染紅了陶然的半邊耳朵，往旁邊連忙退了兩步，瞪向曹家铖：“說話就說話，吹什麼氣？”
伸手捂著發燙的耳朵，陶然兩頰都紅了幾分。
雖然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女生，但是這些親密的動作和事情，除了秦厲，她沒和別的男人做過，就連這麼近的距離都沒有過。
曹家铖眼裏的訝異之色轉瞬即逝，隨即笑眯眯的看向陶然：“哎喲，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害羞呢？”
“！”陶然眼睛瞪大，像是隻受了驚的小鹿，濕漉漉的眸子讓人看了難免心動：“曹家铖，你找打啊？”
“開個玩笑，不要當真嘛！”曹家铖犯錯犯得快，認錯的速度更快。
背著風點了根煙，曹家铖抬眼看著不遠處，腦海裏是剛剛陶然濕漉漉如小鹿般的眸子，咚咚咚亂跳的心髒，像是怎麼也壓製不住，要跳出來了。
明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曹家铖玩了那麼久，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
身姿曼妙？卓學有才？高冷大度？
這些都見過，都接觸過，甚至都比陶然優秀，為什麼他偏偏沒有這種感覺？
見鬼了吧？
“鈴鈴鈴……”
不遠處，陶然正給修修和雪人拍照，曹家铖兜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嘴裏叼著煙，眯著眼睛找到手機，看著來電顯示，眉頭微微皺了皺。
“喂，媽……”
“好，我馬上過去！”曹家铖眸子一縮，立時緊張的說道。
陶然正看自己手機裏拍的照片，聽到曹家铖的話，扭頭擔憂的看向對方：“怎麼了？”
“我……我去醫院一趟，沒事，你和修修先回去。”曹家铖茫然了一瞬，將手裏的煙扔進雪地裏，看著陶然說道。
曹家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聽對方說去醫院，立時道：“我和你一起去！”
“不……”
“走，修修，過來……”
不等曹家铖把拒絕的話說出口，陶然已經率先開口，語氣裏是不容置喙。
陶然一手拉著曹家铖，一手牽著修修，大概是氣氛太過沉悶，修修都有些跟不上陶然的腳步了，但還是小跑著一句話沒說。
而曹家铖現在的臉色都有些發白，沉默著往前走。
陶然走不快，雖然比修修要快上一些，但是曹家铖真的快走的話，就她的雙腿，要跟上還真的有些吃力。
好在車子停的不遠，三人上了車，曹家铖沉默的開車往醫院走。
“我媽……”到了醫院樓下，曹家铖看著方向盤，神情怔然，想和陶然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了。
“先下去看看什麼情況，天沒塌下來，就什麼都不怕。”陶然開口安慰。
曹家铖點點頭，兩人帶著修修往急診部走。
急診室門口。
一個中年男人焦急的在門口來回踱步，聽到腳步聲，抬頭看到來人，連忙大步走了過去：“家铖……”
旁邊座位上坐著的女人也站了起來，女人穿著打扮都很考究，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眉眼溫柔，看到曹家铖和陶然，低聲開口，語氣裏充滿愧疚：“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滾，你們兩人，現在，離開這裏！”曹家铖眼睛通紅，拳頭緊緊握著，像是在隱忍著什麼。
中年男人看著曹家铖的樣子，自知理虧，說話放低了姿態：“家铖，你聽爸說……”
“我說，帶著她，離開這裏。”曹家铖再出口，嗓子都啞了。
陶然拉著曹家铖的袖子輕輕拽了拽，轉而看向中年男人：“叔叔，你先和這位阿姨出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