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東西本就是虛無縹緲的,一張結婚證有時候也可能證明不了什麼。
“我媽提的。”曹家铖懶洋洋的道:“我爸回家求我媽不離婚,還說隻是一時糊塗,我媽的性子,剛烈的很,眼裏容不得沙子,說離婚就是要離婚。”
“那房子的事兒……”聽曹家铖這麼說,陶然就十分有畫麵感。
沒有哪個女人能心大到這種程度,丈夫出軌了還能原諒,當然也有放不下的,可是在陶然看來,出軌這事兒,有第一次就很有可能有第二次。
“我爸覺得愧對我媽,說要淨身出戶,我媽不同意,財產對半,所以要把老房子賣掉。”曹家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語氣淡淡的。
別人家的家務事,陶然也給不了太多的建議,看了曹家铖一眼,低頭將洗好的菜控幹水,準備剁餃子餡兒。
“那你爸媽問過你嗎?”
“拆遷分下來的房子和錢都在我的名下,他們不用問我的感受。”曹家铖淡淡的道:“他們手裏的東西不多,要分也分不出什麼來。
“可是你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嗯,所以,基本所有的財產都是我的。”
陶然:“……”
這個劇情走向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隻是曹家铖好像對這個結局並不是很滿意,但是卻也不是那麼在乎。
“那你打算怎麼辦?”陶然不會安慰人,隻能隨口問。
曹家铖拿過一邊放著的蒜來剝,淡淡的 道:“該怎麼辦怎麼辦,隨他們。”
陶然沒說話,這件事應該對曹家铖打擊很大才是,之前聽曹家铖提他爸媽,從對方的語氣中就能知道他們一家三口的關係應該很和睦才是。
從小被嬌慣著養大的曹家铖,就算每天瘋玩兒,也始終知道累了,回頭就有家。
但是現在,家散了。
饒是誰心裏都不怎麼好受。
“以後我和我媽一起過,也挺好的,等回頭給我媽再介紹個帥氣的叔叔,這世界上,什麼都不多,唯獨人多!”
曹家铖大剌剌的說道,自己好像想的挺開。
陶然哭笑不得,淡笑著點點頭:“走吧,出去包餃子,這個地兒小,一直站著挺累的。”
廚房地小,把東西都搬出去後,陶然坐在餐桌上包餃子,修修嘴裏吃著棒棒糖,拿著書本在寫作業,樣子認真,還挺自覺。
“嘿,寫的還挺好。”曹家铖湊過去看了看,笑眯眯的打趣。
陶然一邊包餃子一邊回:“嗯,修修每天都寫兩張鋼筆字帖,應該要比你的好一些。”
“……人身攻擊啊?”曹家铖最大的愛好就是玩兒,從小不愛學習,現在不缺錢,但是腦子轉得快,跟著一些人做投資,雖然回的不多,但也不會虧本,錢生錢,也挺快。
不過字兒寫的是真不怎麼樣。
餃子很快包好,陶然正煮餃子的時候,房門被敲響,曹家铖去開門。
看著門口的兩人,曹家铖懶懶的道:“你們找誰?”
“陶然在嗎?”陶雅芝麵容憔悴,本以為開門的會是陶然,結果不是,凝眉看著開門的人,淡淡的問。
曹家铖挑眉:“在。”
說完開了門去廚房找陶然。
“陶然,有人找你。”曹家铖說。
不大的廚房裏,水沸騰著,陶然正往裏麵下餃子,聽到曹家铖的話,隨口問了句:“嗯,誰呀?”
“陶然……”陶雅芝看著背對著自己的陶然,張張嘴叫了一句。
白父跟在陶雅芝身後進來,看了眼不大的房間,眉眼間透著一股嫌棄。
曹家铖正在看修修的作業,一抬頭就看到了白父的表情,忍不住皺了皺眉,也覺得來的這兩個人不尋常。
從看到兩人就覺得兩人臉上的表情不對勁。
“叔叔你是誰?”曹家铖打量著白父,淡淡的開口詢問。
房間不大,正常音量,都能聽得到。
陶然看到來人後,默默的將餃子全都下了鍋,隨後將火調小,看向陶雅芝:“陶女士,找我有事嗎?”
她並不想被打擾,白箋試圖綁架她的事,她完全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但是這並不表示,她能容忍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打擾她的生活。
“陶然!這是你和你媽說話的態度嗎?”沒等陶雅芝說話,一道透著嚴厲的聲音便傳了進來。
陶然走出廚房,見到了白父。
“不是說好了不生氣嗎?”陶雅芝攔住白父,擰著眉頭勸說。
陶然訝異的看著出現的兩人,沒想到這兩人會找上門。
“我媽?這位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陶然淡淡的開口:“你們白家隻有一個女兒,叫白箋吧?”
陶雅芝心裏一緊,她今天來是求陶然勸勸秦厲,不要翻案的,那樣的話,白箋的一生就毀了!
“孽障!你怎麼說話的?我們白家辛辛苦苦撫養你長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們的?”白父顯然被陶然這句不冷不硬的釘子紮到了,立時瞪向陶然問。
站在遠處的曹家铖眼裏閃過不耐,剛和陶然說了自家的糟心事兒,沒成想轉頭陶然也遇上了奇葩父母。
他雖然沒見過陶然的爸媽,但是也知道倆人是怎麼對待陶然的。
現在家裏雖然一團亂,但是他爸媽第一時間還是維護他的利益,他在蜜罐子裏長大,就覺得所有人應該都是這樣,可是偏偏是他想太多!
沒想到天底下還真有這樣的父母!
陶然從獄中出來,對方沒上門慰問不說,現在這是幹什麼?質問教訓陶然?
誰給他們的臉?
“欠你們的,我已經還清了,還請你們現在離開這裏!”陶然冷了臉,其實昨天晚上宿裴說翻案的事,她心動了,但是想到畢竟是他們把自己養大,又覺得沒什麼必要。
這段時間的種種,雖然沒有證據,但是是誰殺的陸瀟瀟,她心裏多多少少有了底兒。
陶然的這句話,更是將白父心裏的怒火激了起來,要不是因為秦家,他們又怎麼會收下這麼個玩意兒?
不管他們待她怎樣,但是這麼多年沒讓她餓著,也沒讓她冷著,結果這人竟然幹出殺人這種事來!
現在還對他們這種態度?
“你還什麼了?”白父冷笑一聲,瞪著陶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