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好奇,為什麼陶雅芝和白箋會在那裏嗎?”秦厲沒有回答陶然的話。
讓秦厲承認自己當初的錯誤決定,那自然不可能,驕傲如他,又怎麼可能會低頭認錯?
陶然自然也知道秦厲是個什麼性子,沒說什麼,但是聽到秦厲的話卻皺起了眉頭:“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她們不可能是殺害陸瀟瀟的凶手!”
那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盡管她們最後拋棄了她,但是白箋還是不想用惡意去揣度她們。
“這麼肯定嗎?”秦厲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淡淡的出聲問道。
陶然坐好看向秦厲,淡淡的道:“你什麼意思?當初的決定都是你下的,現在又覺得錯了?秦總,要不要你去牢裏坐一年,來懺悔?”
“陶然,有些事已經翻篇兒,每個人也都會犯錯……”
“所以呢?你犯得錯我來承擔,現在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陶然不等對方說完,直接打斷。
秦厲被問的啞口不言,臉色有些冷凝:“那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嗎?殺害瀟瀟的真正凶手是誰?”
“你們不都認定我就是凶手了嗎?”她的意思還重要嗎?
陶然是真的想不通,秦厲這波操作又是為了什麼?
故人已矣,她陶然現在什麼都沒有了,為什麼還有人不肯放過她?
“監控是誰毀掉的?為什麼白箋和陶雅芝會出現在那裏?”秦厲直接忽略陶然的話,淡淡的問道。
陶然覺得今晚的秦厲真的很荒謬!
對方似乎覺得自己是探案奇人,要將當年的醜陋真相翻出來真相大白,可是死的人死了,被冤枉的人也已經承受過痛苦,所以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既然秦總想查,便自己去查,問我做什麼?秦總別忘了,當初是你親自把我送進那個地方的。”陶然語調淡淡的,似是對陸瀟瀟之死這件事,再也不想探究。
翻篇了,就等於過去了,這件事過去了,蓋棺定論了,就不要再掀蓋子了,沒什麼意義。
“我會查清楚的。”秦厲起身,最後看了陶然一眼,轉身離開。
不知是不是陶然的錯覺,總覺得對方的眼裏有些失落。
搖搖頭,陶然讓自己清醒一點,她沒忘,人不是她殺的,監獄裏的三百六十五天,每天的痛苦,也是她陶然一天天受過來的。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麼感同身受,隻有她自己知道,委屈也隻能自己扛。
房間裏又恢複了寂靜,陶然閉了閉眼,起身去洗漱。
過去的就過去,以後的路,再艱難,也走下去。
陸湘的死,給陶然帶來很多的震撼,人好想來這世上走一遭,就是來感受一下人情冷暖,感受痛苦,能活下去,也靠著那為數不多的一點點暖意活著。
很難。
但是得活著。
翌日。
陶然以為,那些人仍然會堅持讓她參與設計,但是今天氣氛卻格外安靜,沒有人再來找她的茬兒。
倒是難得,不過也樂得自在。
辦公室的人忽然就忙了起來,每個人都神色匆匆,一般半上午和半下午喝咖啡閑聊的時間都取消了。
“劉琪,組織大家會議室開會!”白箋從自己的辦公室出來,看了一眼邊上坐著的劉琪,出聲吩咐道。
白箋說完率先朝著多媒體會議室走去,劉琪應了一聲,站起來拍拍手:“大家把手頭的活兒先放一下,五分鍾之後會議室集合!”
陶然剛從廁所出來,就見大家各自手裏拿了紙和筆往會議室走。
“別磨蹭,開會了!”陶然正好撞上劉琪,對方神色難得嚴肅。
陶然看了看大家走的方向,默默的點點頭應下了。
會議室。
陶然是最後一個進去的,找了個邊上的座位坐了下來,看了神色肅穆的眾人一眼。
白箋竟然沒有坐在主位上,而是坐在偏位上,旁邊的主位被空了出來。
這讓她有些不明白,就像是有重要的人要來似的,大家神色肅穆。
“一會廖經理和秦總要來,大家都打起精神來,這次的項目於我們而言很重要,秦總也很重視,所以大家要拿出平時十二分的精力來對待!”白箋看了一眼最後走進來的陶然,一臉漠然,像是不認識。
陶然手裏的筆蓋輕輕在自己的本上隨便畫著,聽到白箋的話頓了頓,秦總要來?
秦厲嗎?
他來幹什麼?
昨晚兩人剛鬧了不愉快,不知道今天見麵,那人會不會趁機公報私仇?
就在陶然胡思亂想間,會議室的門被推開,秦厲大步走了進來,旁邊還跟著一個陌生男子。
秦厲一出現,好像周圍所有的光都被奪了去,一身筆挺的灰色西裝,沒有一絲褶皺,打理的一絲不苟的發型,顯得整張臉更加立體,英俊瀟灑,風流倜儻,身上好像帶有什麼獨特的光環。
他的出現,讓原本安靜的會議室陷入一片低聲細語,女生們交頭接耳,眼睛裏都冒著星光。
不得不承認的是,秦厲那副冷淡的氣質,還有完美的皮相,沒有哪個女人不吃這一套。
秦厲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抬眼打量眾人,陶然將放在對方身上的目光撕下來,垂眼看著麵前記筆記的本。
“秦總,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那個跟在秦厲身後進來的男人在秦厲邊上坐了下來,低聲說道。
放在陶然身上的目光收回,秦厲淡淡頷首:“你們已經做出了兩套方案?”
白箋從秦厲剛進來,目光就在對方的身上,現在見秦厲說話,立時站起來應聲:“是的,大家昨晚連夜趕製出的方案,秦總可以過目。”
容納三四十號人的會議室除了坐在主位上的那些人,其餘人大氣不敢出,都靜悄悄的,而陶然在聽到白箋的回答時,愣了愣。
白箋昨天還和秦厲在一起吃飯的吧?
而且大家昨天不都比她下班早嗎?什麼時候趕製出的方案?
想到這裏,陶然又沉默下來,這個公司,好像從一開始就沒將她容納進去。
“在座所有人都參與了?”秦厲忽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白箋一愣,點頭道:“是,我們是分兩個小組完成的,所以在場的人都有參與。”
“也就是說,不管是A方案,還是B方案,總有人知道是吧?”秦厲扣了扣會議室的桌子,一字一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