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回來了?”秦厲眯了眯眸子,懶洋洋的倚著牆,居高臨下的看著陶然,語調涼涼的問。
陶然緊了緊手裏提著的包,驀然的看著秦厲:“秦總怎麼會在這裏?”
“開門。”秦厲沒回答,隻抬了抬下巴,命令道。
陶然拿著房門鑰匙的手一緊,冷硬的出聲道:“這裏不歡迎你,還請秦總離開。”
“開門,別讓我再說第三次。”秦厲的聲音像是包裹著一層寒霜,接收到信號的陶然驀地打了個哆嗦。
抿了抿唇,默默的走到門口拿鑰匙開門。
“哢噠”
房門打開,秦厲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看著敞開的房門,那一瞬間,陶然莫名想逃,好像門內的世界藏著巨大的惡魔,血盆大口張開,一口將她吞噬掉。
“進來。”走進去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再度開口。
猶豫半晌,陶然慢吞吞的走了進去。
“和別的男人吃飯看電影?陶然,你長本事了啊!”秦厲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客廳裏暖黃色的燈光在這瞬間好像格外晦暗,讓陶然看不清楚坐在沙發上男人的神情。
“你說,你兒子若是不在學校了,或者陶雅芝等人找上門來,陶然,你會怎麼解決啊?”秦厲一雙長腿像是無處安放一般,直接抬起放在了矮幾上,一隻胳膊懶散的曲起搭在一邊的沙發背上,拳頭支撐著腦袋。
若不是麵前的情況太緊張和嚴肅,陶然都想問問秦厲是不是需要一張龍椅?
“秦厲,別拿這些來威脅我。”聽到秦厲的話,陶然心裏緊了緊,瞪著秦厲,像是護犢的小獸。
寂靜的房間裏,男人抬起眼簾,上下打量著陶然,半晌道:“嘖,我也不想了,奈何你不乖啊!”
“……”這人把她當什麼?她的人生,憑什麼要聽這個人的?
她的一輩子已經被毀了!為什麼這個人還是不肯放過她?
“你到底想怎麼樣?”陶然的呼吸都粗重了幾分,看著秦厲,粗沉的問道。
秦厲神態慵懶的衝陶然招招手:“ 你過來,我告訴你。”
陶然覺得這人瘋了!
她不僅沒往前走,反而退後了好幾步!
似乎終於忍到了極限,秦厲倏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離得不遠的陶然,將人一把甩在了沙發上。
陶然都沒來得及悶哼一聲,秦厲的身形便直直的壓了下來,不給她反應的機會.
身下的陶然實在不明白秦厲為什麼忽然發瘋,明明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像個餓狼似的撲了過來,陶然倒是想將人推開,奈何體力懸殊,自己的雙手還被對方一隻手握住放在了頭頂!
對方壓根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簡直是個瘋子!
時間好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被秦厲放開的時候,陶然感覺自己都不會呼吸了。
在男女之事上,她所有的經驗和經曆都來源於自己身上的這個男人,就算心裏抵觸萬分,但是這具身子卻會實誠
好像這具身體就是為這人而生!
厲粗喘的呼吸聲在耳邊響起,陶然聽到對方性感的聲音說出了肮髒的話語。
陶然閉了閉眼,這具身體已經有小兩年沒有做過那種事,但是碰它的是秦厲,所以才會格外敏感。
但是如果不是對方,她又怎麼會有這種反應?現在對方又何必用這種話斥責她?
一顆心冷的刺骨,陶然睜開雙眼,裏麵清明無比:“秦總好像也很喜歡?”
說起互相傷害來,享受過一年牢獄之災的陶然自然練就了一副鋼筋鐵骨,她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也可以什麼都在乎。
全看周圍人的態度。
秦厲用陶雅芝他們威脅她,其實真的沒什麼大用,她的確感激那些人的照顧和養育之恩,若有機會,也會還清欠他們的這筆債務,但是要說他們還會影響到她,那秦厲怕是威脅錯了。
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怕隻有那個小太陽了,修修還小,那個小太陽太讓人心疼了,所以,相依為命的他們,是唯一能讓陶然一顆心泛起漣漪的。
秦厲一隻手狠狠捏起陶然的下巴,與對方四目相對。
大概是被捏疼了,陶然眼裏聚起了生理性淚水。
可,秦厲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個女人以前看他的目光不是這樣的!不是冷冰冰的!是帶著情誼的!現在什麼都沒有!反而還夾雜著恨!
彭放今天和他說,一個人的心被傷的七零八落的時候,是會條件反射的遠離傷害源的,所以陶然的傷害源,是他。
可是,他沒有做錯!是麵前這個人自己殺了人!
不能怪他!
不是他的錯!
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憑什麼恨他?
“陶然,你現在還有心嗎?”驀地,秦厲開口問道。
被問的人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大的笑話,亦或者是對這句話格外陌生,竟然半天沒有說話。
秦厲有些惱火,手上力道加深,陶然吃痛,聚在眼裏的淚珠順著眼角流了下來,那雙本來有光彩的眸子灰撲撲的,就那樣盯著秦厲。
“回答我,你現在還有心嗎?”秦厲啞聲又問。
半晌,秦厲才聽到身下的人說:“秦總,你幾歲了?”
那一瞬間,秦厲身上忽然沒了力道,好像緊繃的一根弦終於受不住,“啪”的一聲,斷了!
空氣裏原本的那點旖旎刹那間蕩然無存,寂靜無比的房間中,兩人彼此都能聽到“咚咚”跳的兩顆心髒。
但是秦厲剛剛明明問過,陶然還有沒有心?
問題問得荒謬,回答問題的人和提出問題的人好像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秦厲踉蹌的撐著沙發後背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陶然,淡淡的開口:“彭放說,他去查瀟瀟死亡那天的監控,監控被毀,找了人修好,監控顯示白箋和陶雅芝從那裏走了出來,陶然,或許我們終會給彼此一個解脫,但是不是現在。”
陶然眼眸驀地睜大,呆呆的看著秦厲,一時有些不解,嘴巴張了張,半晌神色複雜的開口詢問:“為什麼?你不是篤定人就是我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