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快走

白箋抿了抿唇,所以……不是她惹到的秦厲,是陶然!

又是她!

可是怎麼會?

陶然不應該在監獄裏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秦厲哥哥……”白箋扭頭看向秦厲,正想說些什麼,就見秦厲已經大步朝著陶然的方向走去,臉色一白,白箋叫了一聲秦厲的名字,連忙抬腳也跟了上去。

曹家铖垂眼看著麵前耳尖泛紅的小女人,隻覺得有趣,實在沒想到自己開個玩笑,這人也會害羞成這副模樣。

如果忽略掉毀掉的那半張臉,其實陶然長的並不賴,那雙眉眼澄澈清明,很是好看,被這雙眼睛看著的時候,他總是心跳加速,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陶然!”

正想再調侃麵前的人一兩句,曹家铖便聽到一道冰冷的聲音,眉頭微微一皺,朝著聲源望去。

而曹家铖沒有注意到的是,在聽到那道聲音的時候,陶然一瞬間煞白的臉色。

陸湘拉著修修,剛給對方喂了一些水,聽到有人叫陶然,下意識的看向陶然,見陶然麵色不對,正想問對方怎麼了,一轉頭就看到一個男人黑沉著臉色朝著他們的方向大步走來。

那人一身黑色的運動裝,雖然看不出什麼牌子,但是配上那人的氣質,遠看器宇軒昂,是與他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走……快走!”

明明是炎炎夏日,陶然卻覺得如墜冰窖,周身一片冰涼,陶然緊緊抓著手裏的塑料水瓶,哆嗦著身子低低的催促,但是身子卻像是被人施了法,一動不能動。

“喂!你怎麼了?”曹家铖疑惑的看著陶然,一臉不解。

陶然茫然的抬頭看著曹家铖,眼裏滿是畏懼和害怕,像是看見了很恐怖的事情一般,沒有血色的唇瓣看著曹家铖,慌了神的祈求曹家铖帶自己離開。

“然然,你沒事吧?”陸湘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伸手拉住了陶然的胳膊:“然然,我們先去別的地方玩兒吧?”

“可是……”曹家铖也想到了什麼,隻是他們幾句話的功夫,那個滿臉陰沉的男人已經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秦厲看著被兩個人護著的陶然,隻覺得這一幕礙眼的很,眯了眯眸子,冷漠的看向陶然,沉聲命令:“過來。”

陶然腳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看向秦厲猛地搖頭:“不……”不要。

求求你,秦厲,不要。

“我再說一次,過來。”秦厲聲音帶上了一絲危險。

曹家铖看著這一幕,這個男人的長相太有辨識度,他剛剛開口說話的時候,曹家铖便想起了這個人是誰,第一次見陶然的時候,這個男人就站在不遠處,最後還上前對他說打救護車,現在陶然又這麼怕他……

“喂,你沒看見她不想過去嗎?”曹家铖抿了抿唇,拽緊了陶然的胳膊,將其護在身後,抬起目光看向秦厲與之對視。

看著被別的男人護到身後的陶然,秦厲眼裏閃過一抹陰翳,冷冷的看著曹家铖:“我叫的是她,關你什麼事?”

“你這人!”曹家铖忍不住出聲怒視,想要罵人。

他從小就是被嬌慣著長大的,他以為自己已經夠囂張跋扈了,卻不想還有人比他還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不由讓人覺得憋氣。

“姐姐?”白箋踩著高跟鞋發出“噠噠”的聲響,快速跑過來,清脆的說出了兩個字。

本應該是親昵的稱呼,卻讓陶然猛地抬頭朝白箋望去,臉上神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姐姐,你從監獄出來了?怎麼沒有回家啊?”白箋狀若天真無辜的問道。

家?

多麼好聽的一個字。

陶然白著臉試圖扯出一抹笑來,對於這個妹妹,她自認從小待其不薄,母親更是時常偏袒對方,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姐姐,就應該讓著妹妹。

可是,她本以為她有其樂融融,幸福滿滿的家,有著愛自己的家人。

卻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被人冤枉,最先出來補刀的是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在她鋃鐺入獄的那一刻,那個家就已經不屬於她陶然了。

她出來的時候,秦厲拿她母親威脅她,那是陶然對養育她多年的母親最後的回報。

此後白家再有什麼事,跟她陶然也沒關係了。

“秦厲哥哥,你也是第一次見到姐姐嗎?一年多沒見,姐姐憔悴了好多呀!”

人來人往的遊樂場,一行人站在一處,這裏好像成了白箋的演說會場,從白箋說出“監獄”兩個字的時候,陶然就知道,自己今天偷來的一點點開心,徹底失去了。

曹家铖會如何看她?湘姐姐會如何看她?

她想起工地上那些人的神色,身體一陣陣的發冷……

秦厲,白箋,你們當真是狠!

我陶然到底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你們要這麼對我?

“我再說最後一次,過來,陶然,你知道後果的!”秦厲隻覺得一陣煩躁,耐心終於快用完,對著躲在別的男人身後的女人說道。

後果?陶然垂著的目光閃過一抹澀笑,她當然知道後果。

腳步微動,沒有再看曹家铖和陸湘的目光,一步一頓的朝著秦厲走去。

曹家铖的神色有些複雜,尤其在聽到“監獄”二字的時候,但是在陶然往那邊走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拽住了陶然的胳膊:“喂!”

“謝謝。”陶然低低的說了一句,隨後從曹家铖的手裏掙脫,朝著秦厲走去。

秦厲如同主宰者一般等在那裏,冷眼看著那一幕沒說話。

“誰允許你來這裏的?”秦厲在一步遠的地方拉住陶然,冷聲質問。

對方的大掌如同鉗子一般緊緊捏著她的手腕兒,像是要一把將其捏碎一般,陶然卻像是個機器人一般,一點不知道疼。

“我……請假了。”陶然木然的低聲解釋。

秦厲冷笑一聲:“誰批給你的假?你欠我那麼多,你也配休息?你也配出現在這裏?”

陶然沒說話。

可能在麵前這個男人眼裏,她欠他的,這輩子都還不起,可是,他們欠她的呢?又什麼時候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