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你這家夥。”張荷隨手就在顧錚的腦門上給了個指彈,一臉不滿的道:“你男人重要,我兒子還在前麵為你打拚呢?”
“小金那麼高的武功,能擋一陣,沈暥他......”顧錚急了,聲音裏都帶著哽意。
看著顧錚那著急的模樣,張荷嘿嘿一笑:“放心,你男人厲害著呢,我在山上放箭的時候還跟他玩了兩局,深藏不露啊。”
“什麼玩了兩局?”顧錚愣愣著問。
“我回組織賣藥,沒想突然聽到他們在說要啟動弩陣,我就順帶去瞄了眼,看到了沈暥,那小子武功不錯啊。”
“相公他沒事?”
“阿暥他沒事嗎?”顧錚和沈母異口同聲。
“怎麼,你們還希望他有事兒啊?”
顧錚:“......”都什麼時候了,她還能打趣她。
張荷哈哈一笑:“沒事,那弩陣是我賣給他們的,最大的殺招我還沒教他們呢,弩陣在他們手裏跟普通的弓箭差不多,我看那沈暥這武功,指不定我那大招他也能擋下,身體很敏捷啊。”
聽到沈暥沒事,顧錚心裏鬆了口氣,看著一臉輕鬆的老鄉,緊繃的神經也懈下了:“幸好你趕得及時,要不然我就要再死一次了。”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張荷奇怪的看著她們,廢棄的老倉門一直被人稱為鬼門,根本沒人敢來這裏。
“一言難盡,張荷,我有好多事要問你。不過現在我得先找到沈暥。”隻有看到沈暥了,她才能放心。
“阿娘?”小金的聲音傳來時,人已經飛到了張荷的身邊:“你咋來了?”
“噢喲,兒子,你瘦了。”張荷看到兒子略微削瘦的臉,高興的上前就是一揉捏:“看來你姨娘待你不錯啊。”
所有人:“......”
小金一陣傻笑:“阿娘,你不是說過年才回來嗎?”
“這邊說沒療傷的藥了,要從倉庫去拿,這不,我就回來打開倉庫賣給他們一些藥。”張荷看到兒子的衣角被刀割去了一大塊,挑高眉道:“這些人還能傷到你的衣裳?小子,武功退步了啊。”
“那個人跟我出過好幾次任務,我想饒他一命,沒想到轉身他就要殺我,這才慢了半招。”小金憨厚的臉龐耷拉下來歎了口氣,真是奇怪了,姨夫的暗衛們也都是殺手,可感情好的很,和他也是稱兄道弟的,可這個組織裏的人就像阿娘說的是殺人機器。
“風來,小金,你們護著我公公婆婆回越城,我和張荷去找相公。”顧錚轉身對著風來道。
雖然風來沒有和張荷直接對過手,但小金的武功卻是這張大娘教出來的,且沈夫人信任張大娘,風來放心的很,點點頭。
“你們一定要小心啊。”沈母沈父叮囑。
老倉門後麵山丘並不高,但溝壑綿長,縱深險峻,林木高大繁茂,適合隱藏。
張荷熟門熟路的帶著顧錚朝裏走著,周圍刺人的小木叉直接用劍砍了,邊砍邊看著後麵走得氣喘籲籲的顧錚,漬漬幾聲:“你啊,平常多運動,這點路就大喘了?”
“我也想像你一樣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的。”顧錚三輩子算起來也沒爬過什麼山啊。
“方才看你持劍的樣子,還挺有模有樣,以為你變強了。”
“那也得看和什麼人比啊,和深閨中的那些女孩子們,自然是強的,和你一比,就什麼都不是了。”顧錚可不覺得自己很弱,隻不過平常她過的都是小日子,不需要她變得特別強。
“咱倆從來這裏之前身份就不同,我是特種兵,你就是個小老百姓,我要是......”張荷突然拉住顧錚匍匐了下來,戒備的望著前方。
“怎麼了?”顧錚的視力是好的,並沒有看到前方有什麼異常。
“陣被換過了。”張荷從懷裏拿出暗器朝著前方的樹枝飛射而出,樹枝掉落在地時,無數的暗箭突然射向了樹枝。
顧錚倒抽一口冷氣,要是她們方才走過去,那箭就是射在他們的身上。
“是誰換的?”張荷喃喃,又拿出一暗器朝著前頭射下了無數的枝杈,頓時就看到枝杈掉落的地方箭枝亂飛。
兩人依舊沿著這條路走去,越走張荷擰眉越深。
顧錚時不時的回頭看著身後的一片狼藉,這樣的一座小山丘竟然布滿了機關,為什麼要在這裏布滿機關呢?這個小山丘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這會,兩人已經進了一個山穀,就在顧錚要再往前走時,張荷攔住了她。
“怎麼了?”
“我的弩陣被人換了,”張荷指了指右邊某處:“原本這裏應該有個弩樁子在,這會不見了。”
顧錚沒看出什麼異樣來,在她看來就是普通的一塊石頭:“這弩樁子有什麼用嗎?”
“弩樁裏麵的短箭一共五十支,這一片共有十個這樣的樁子,這些要是連發的話,這山穀內的一切東西都將不複存在。”張荷輕咳了幾聲,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顧錚道:“那啥,你那一世應該就是死在這個弩陣下的。”
顧錚:“......”
見顧錚的臉青了,張荷笑道:“別生氣嘛,要不是你跟我講了那一世的事,我今天也認不出沈暥來,是不?說不定這弩陣就發動了呢。”
這麼一說,顧錚這心裏倒是慌了起來:“這弩樁子不見了,沈暥還在裏麵,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係?”
“就算有聯係,別人也啟動不了這弩陣,沒有我,這陣等於......”張荷聲音一頓,麵色頓時有些陰晴不定起來,不再多說話,拉著顧錚朝另一條路跑去。
山穀離她們越來越遠,前方的道路也越來越小。張荷的臉色不是很好,她帶顧錚走的路極偏,甚至有一段路底下還是個小懸崖。
就在兩人跑出一片灌木林時,兩名隱在暗處的暗衛突然朝她們襲來。
“住手。”清冷的聲音及時喝住了他們。
下一刻,顧錚看到了沈暥,長身玉立,麵色微冷,黑眸幽深且寒冽,在對上顧錚的視線時,染上幾縷柔情。
“相公?你在這裏?”顧錚提裙就跑了過去,撲進了沈暥的懷裏。
張荷在心裏漬漬幾聲,眼前這對男女長得真是叫人賞心悅目啊,要不是身處險境,她還真覺得像是在看一出偶像劇呢,反正偶像劇的男主都是麵癱臉,裝酷。
沈暥被妻子抱住時一記悶哼,一旁的暗衛道:“夫人,大人受了傷。”
“你受傷了?哪裏受傷了?”顧錚連忙對著沈暥上下打量,在他的後背肩膀中看到了血跡。
“我沒事,已經包紮好了,你怎麼來了?不是叫風來帶你回城嗎?”沈暥救下妻子也沒等得及她醒來就匆匆追著謝夫人而來,他能感覺得出來謝夫人背後有人,要不然以她區區婦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做這麼多的事。
“公公婆婆也來了。”顧錚將廢墟上發生的事說來。
張荷往前走了數步,撿起地上的短箭,這是一支手掌長短,但粗足足有兩指的短箭,這樣的短箭前方還有數枝。
沈暥拉著顧錚走到了張荷身邊:“趙元澈來了,他啟動了弩陣。”
暗衛走過來道:“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出來,死了好些兄弟。”
“趙元澈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裏的?”顧錚看著丈夫有些蒼白的麵色,連張荷都說沈暥武功高強,這樣還能受傷,可見當時的危險。
“顯而易見,這個組織裏有他的人。”張荷冷笑一聲。
“老鄉,你不是說這個弩陣對他們而言就隻是普通的箭,大招還沒教他們嗎?那趙元澈怎麼會使用?”顧錚奇道,還知道怎麼換弩樁子
“我方才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張荷尬笑幾聲:“在五皇子四五歲那年得了肺炎,剛好這弩陣是在救治他期間想出來的,沒想到這小子記憶力這麼好,到現在還記著呢。”
顧錚無語的看著她,前幾個月風來跟她說皇帝的兒子沒一個夭折的,就因為有個神醫在,端王小時候也生過一場重病,也是被這個神醫給醫好的,她當時就懷疑過老鄉,還真是她。
她痛苦的兩世喲。
“你別這樣看著我,我也不知道後麵你會穿來啊,要不然好歹留點後招,”張荷被顧錚瞪得有點兒虛,“這種事,沒法說。咳咳,不提當年,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