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見過皇上。”應薇宜擺出最優雅的姿態,為其見禮。
宮淩堯俊美的臉上哪有半絲鄙夷?一雙桃花眼滿是柔情。
他伸手將應薇宜的手捏在手心,“愛妃在這等了好一會吧?今日天這麼冷,若病了怎麼辦?為何不讓人通稟?”
康公公立刻道,“皇上恕罪,奴才該死,是奴才之錯。”
應薇宜連忙道,“皇上息怒,今日天氣溫暖宜人,臣妾在這絲毫不覺冷,皇上便別怪罪康公公了罷。”
宮淩堯點了點頭,“朕也想多陪陪愛妃,上次與愛妃的棋還沒下完,隻可惜近日公事繁忙,冷落了愛妃。”
“皇上休要這般說,皇上先是天下之君,後才是臣妾之夫,自當以國事為重。”
宮淩堯“欣慰”地點了點頭,“愛妃真乃賢淑之典範、天下女子之標榜。”
應薇宜受此誇獎,嬌羞地低下頭去,“皇上過譽,臣妾羞愧難當。”
也正是因為應薇宜這一低頭,卻忽略了宮淩堯眼中陰冷譏諷。
“朕一會見幾個大臣,怕是沒時間陪你,朕先送你回寢宮。”
應薇宜忙道,“不用的皇上……皇上不要為臣妾耽擱國事,臣妾隻要遠遠看一眼皇上便心滿意足了。”心裏卻是幸福激動的。
“別推辭,否則朕心裏真過意不去了。”說著,一反之前的柔情,向其寢宮而去。
應薇宜急忙快步跟上。
對於皇上,應薇宜是打心底的喜歡,不僅因為其地位、柔情,還有便是這種說不出的威嚴,讓她有種琢磨不清之感,慢慢轉為崇拜。
對於厲王,她曾想過與其恩愛,但厲王從始至終都未正眼看她。
想到厲王,應薇宜心底便既羞又恨,因為他,她險些背負一生罵名,好在老天有眼,讓她有了完美的歸宿。如果此時此刻厲王在她麵前,便是她親手千刀萬剮也不解恨!還有那個顧千雪,她真想在那賤人臉上劃上無數刀。
宮淩堯步子很大,走得飛快,應薇宜努力的跟隨。
突然,宮淩堯步伐放緩,轉過身來微笑道,“抱歉,剛剛朕走得快了。”
應薇宜連忙道,“皇上不用道歉,是臣妾步伐慢,臣妾會努力追趕皇上步伐的。”誠懇道。
宮淩堯笑笑,伸過手來,“來,拉著朕的手。”
應薇宜心底暖洋洋,嬌羞地將自己的小手伸了過去,隨後兩人便牽手慢慢走。
滿心愛意的應薇宜怎麼會注意到,此時正在未央宮不遠,而未央宮可是皇後的寢宮。
一炷香的時間後,宮淩堯從應妃寢宮離開,還順便喝了口茶,聊了會天。
回程的路上,康公公上前,低聲道,“皇上,今日未及時通稟,是奴才的錯,請皇上責罰。”
宮淩堯目光冰冷,唇上的笑意卻邪魅中帶著猙獰,“無妨,她以後不會輕易到禦書房了。”
另一邊。
未央宮。
誕下皇上第一個龍子的皇後丘安然正在逗弄皇子,卻聽門外宮女通稟。
“皇後娘娘,剛剛……皇上路過了未央宮。”宮女猶猶豫豫道。
丘安然愣了一下,而後匆忙而來,厲聲道,“什麼?皇上路過未央宮?那你們怎麼不將皇上請進來,你們是瞎還是傻?”
宮女們跪了一地。
徐嬤嬤上前,“皇後娘娘息怒,這個時辰皇上從不入後宮,怕是有要事,先聽她說完。”說著,問向宮女,“皇上後來去了何處?”
那宮女道,“皇上去了百雲宮,而且……而且剛剛路過咱們未央宮時,皇上和應妃是牽著手的。”
丘安然一急,衝過來就給那宮女一腳,可憐的宮女被踢翻在地,疼得一時間爬不起來。
徐嬤嬤也趕忙低了頭,生怕皇後遷怒,畢竟皇後脾氣暴躁眾所周知。
丘安然氣得咬牙切齒,“賤人!本以為甩開裴千柔,現在又來個應薇宜,這應薇宜還要臉不要?都是嫁過人的殘花敗柳還好意思入宮?如果本宮是她,就找三尺白綾吊死在梁上,氣死我了!婊子!賤人!還是什麼假惺惺的才女,分明就是一個專門勾引男人的狐猸子!”
“……”徐嬤嬤很想叮囑皇後娘娘別這般出口粗俗,但想到皇後的脾氣……還是算了,皇後上了氣頭親自動手打人,她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哪能扛得住將門出身的皇後?
丘安然恨不得直接衝到百雲宮撕爛某人的臉。
“誰來給本宮想個辦法,想到好辦法重重有賞!”丘安然大叫。
宮內鴉雀無聲。
好半晌,角落裏有個賊眉鼠眼的宮女快步上前,“皇後娘娘,奴婢有個主意。”
這是一個二等宮女,平日裏不能貼身伺候,隻能在門外為一等宮女搭把手。
丘安然冷哼一聲,“說。”
那宮女道,“皇後娘娘不是好一陣子沒練鞭子了嗎?一會就將應妃她們都叫來,您當眾給她們練一段鞭子,隻是不小心將那鞭稍……甩到應妃的臉上,有各位娘娘幫皇後娘娘作證,娘娘不是有意的,到時候在皇上那裏哭上一哭表達懺悔,再親自去應妃那裏忙活兩天,豈不是表現皇後娘娘寬容大愛?應妃毀了容,也是有苦說不出,若說了,便欺負皇後娘娘不是嗎?”
丘安然一聽,隨後臉上的暴怒越來越少,“好樣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一等宮女了。”說著,伸手一指身邊一個,“你降為二等宮女。”
那宮女立刻跪地磕頭,“娘娘饒命,娘娘饒命。”
丘安然瞪了一眼,“本宮也不是要了你命,但你們都聽好了,本宮可不養沒用的廢物,怎麼做,你們都知道了嗎?”
“是,皇後娘娘。”眾宮人戰戰兢兢,卻不敢說什麼。
永賢宮。
如今的永賢宮,雖依舊金碧輝煌,卻冷冷清清若冷宮一般。
秦妃一夜白了頭,如今發根滿是白發。
申嬤嬤也是有了老態,時不時還咳嗽兩聲。
從前伺候秦妃的宮女都被調走,換來了一批新宮女,這都是太後整人的法子,讓那些刁奴日日說些冷言冷語,都能把人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