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錢嗎？
少年問的這樣直白，眼神那樣清澈，幾乎令陳沐西無法招架。
她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喜歡他嗎？”陳沐楠問。
陳沐西想起韓霽很多麵，有淺笑溫柔的，有陰鬱不耐的，也有狠辣凶猛的……喜歡嗎？
喜歡吧。
像他這樣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會不動心。即便是當初一心想逃離他身邊的陳沐西。
“喜歡。”陳沐西答得幹脆。
陳沐楠皺著的眉頭慢慢放鬆，“那就好。”
陳沐西倒是好奇，“你怎麼不問他是不是喜歡我？”
“姐，你這麼好，他肯定喜歡！”陳沐楠答得真誠，又說，“而且，並不一定是要相互喜歡才能在一起的，如果你喜歡他，就算他不喜歡你，能待在他身邊也算是一種幸福。”
陳沐西從未聽陳沐楠談過男女感情，更不能相信這些謙卑的話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
正要問什麼，陳沐楠的手機響，是於佳馨。
他看了一眼後，立即走到窗邊接了。嗓音悶悶的，語調卻是溫和，“我沒事……放心吧……嗯……”
陳沐西怕因為自己在場，陳沐楠放不開，於是悄聲推門出去。
坐了一會兒，陳沐楠掛了電話出來，“姐，你今天還回去嗎？”
“嗯。”
“那我送你。”
韓霽派的車就等在樓下，司機是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一見陳沐西就下來恭敬地開了後座車門，“陳小姐，請。”
“謝謝。”陳沐西轉過身，對陳沐楠說，“快上去吧，早點休息。”
“嗯。”
陳沐楠立在單元門外，看著那輛銀色的商務車駛進風雪交加的黑夜裏。他心裏有個聲音在叫囂，一定要變得強大，這樣才能保護在乎的人！
和他一同目送陳沐西的還有樓上的葉流莎，她偷偷趴在窗簾後，緊盯著下麵的動靜。看見那輛銀色豪車的豹子車標時，眼睛都綠了。
“死丫頭真有本事！剛踹了個唐端，就攀上另一個更有錢的！車都配上了，難怪說要給我備嫁妝……”
陳沐西回到公寓後，吃了安眠藥，很快睡下。
意識朦朧中，似乎門鈴響，後來旁邊的床位往下陷，她被人撈進懷裏，翻身換了個舒服的睡姿又都什麼都不記得了。
韓霽攬著女人，看著她毫無防範意識的睡顏，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心真夠大的。”
他閉上眼睛，一夜好眠。
一早醒來，陳沐西發現自己窩在韓霽的懷裏，眨了眨眼，“你什麼時侯來的？”
“趁你睡著後潛進來的，怕不怕？”韓霽躺著沒動，眼睛睜開一條縫，故意逗她。
陳沐西拿過手機看了眼，才七點多。“你再睡會嗎？”
韓霽沒出聲，眯著眼睛，裏麵燃著駭人的精光，他忽然翻身覆上。
剛睡醒的男人是急需進食的猛獸，陳沐西一點反擊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被吃幹抹淨。
她早上醒來那會的精氣神全被榨幹，裹著被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韓霽卻是神清氣爽，起來衝了個澡，還進了廚房。
空氣裏彌散開一股米粥的香味，陳沐西饑腸轆轆，穿好衣服去廚房，發現灶上竟然正熬著一鍋小米粥，裏麵加了些百合。
韓霽從冰箱裏拿出黃瓜，手起刀落，加調料拌勻，轉眼就做好了一道涼拌小菜。
陳沐西看得目瞪口呆。“你竟然會做飯？”看刀工，和這擺盤，應該做的還不錯。
“有什麼好驚奇的。在國外有段時間不喜歡出去吃，外賣也膩了，就嚐試自己做，一來二去就會了。”韓霽把涼拌黃瓜遞給陳沐西，“端出去。”
“哦。”
陳沐西把涼拌黃瓜放在桌上，轉身問道：“家裏沒請廚子嗎？”
“我在國外一直獨居。”韓霽了了幾句話解釋，沒再細說。
陳沐西也沒刨根問底，她隻是在心裏覺得外界瘋傳的韓二少並非是混吃等死的酒囊飯袋。但至於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需要陳沐西一層層剝開表皮，認真觀察。
百合小米粥糯糯的，入口即化，涼拌黃瓜酸中帶一點甜，十分下飯。陳沐西很給麵兒地喝了兩大碗。韓霽吃的少，半碗不到就放下了勺子。
韓霽換下黑色真絲睡袍，穿著白襯衫，一邊係袖口上的扣子一邊對陳沐西說：“搬家不用急，打包好了就打給司機，車和人都是專門派給你用的，他會帶人來。”
陳沐西點頭，“好。”
臨出門前，韓霽在玄關處轉身，“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
陳沐西捧著畫稿坐在書桌前，劃著椅子轉了個圈，麵向韓霽。
男人挑眉，眼裏含著比窗外凜冬雪景更豔絕的風情，他指尖指了指側邊臉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