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沉默。
陳沐西用手擋住尷尬部位，張了張嘴，“那個、髒了……我用水清理……”
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耳根泛紅。
而韓霽就那麼一手插兜，站在門口，目光審視。
“……”陳沐西隻覺得越描越黑，引人遐想。她忍著赧意，請求道：“麻煩你先出去，我整理一下。”
韓霽的視線終於由下至上，轉移到她緋紅的雙頰上。
不知道想到什麼，輕咳了一聲，說：“髒了就脫了。”
“不是那個髒，我——”陳沐西心裏有個小人在嘶吼，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哪知下一秒，韓霽已經跨進來，伸手繞到她身後去拉裙子的拉鏈。
“喂，都說了讓你先出去……”
陳沐西手忙腳亂地往後退，但無論如何閃躲都無法阻礙男人強硬的動作。三兩下，她就被扒光，鏡子裏映出一個隻著內衣褲的女人。
“……”
她吸起一口氣，惱怒中，偏頭，張嘴就咬。
韓霽隻覺得耳際鈍痛，側頭閃躲，小獸一樣的女人竟然緊咬不放！
他忍不住“嘶”了一聲。
報複似的，一手繞著女人的腰往上拎起，另一手向下拉扯下最後一片遮擋。
“喂！”
陳沐西慌忙鬆口，想伸手去阻擋，兩隻手挽已經被男人緊緊鉗住，高高舉過頭頂，整個人被壓在冰冷的牆麵上。
“放手！”她紅著臉，怒目而視。
韓霽垂眸，“讓你不老實。”
陳沐西在他的視線中扭了下，“你放開。”
身體本能地燥熱，狹窄的空間裏欲望滋生.
“是你自己送上門。”
男人啞著嗓子，單手解紐扣。
陳沐西背後是冰冷的牆壁，前麵是男人火熱的胸膛，雖然隔著布料，卻像燒紅了的火炭一樣灼得她心慌。
她從未像現在這般狼狽，想說什麼卻發現百口莫辯。
然而也由不得她發聲。
茱莉亞開車到旁邊的商場買了一套衣裙，快速趕回來，敲了兩下門，直接進來。剛跨進一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喘息聲……
她下意識往洗手間方向看去，隔了一道磨砂玻璃擺件，兩道糾纏的人影赫然撞進視野裏。
她握住門把手的力道不自覺加重，渾身血液瞬間逆流。
“站這兒幹什麼，老板剛進去——”
弗蘭克從後麵走來，猛然聽到可疑的聲響，他腦中一炸，立刻把茱莉亞拉出來，回身悄悄關上門。
“你瘋了！”
弗蘭克忍不住對茱莉亞道。
茱莉亞把手裏的購物袋往弗蘭克桌上一放，轉身就走。
“去哪兒？”弗蘭克皺眉。
“瘋子也需要工作。我兩點有個小組會，沒工夫和你吵架。”
茱莉亞說話時步履不停，轉眼就離開弗蘭克的視線。
她沒去會議室，而是從樓道上了天台。
幹冷的風撲打在臉上，帶走熱氣，同時讓她快速冷靜下來。
想象中和親眼見過完全是兩回事。
曾經，她一想到韓霽和別的女人耳鬢廝磨，就忍不住心煩氣躁。但等真的見了，憤怒、嫉妒、委屈、不甘……所有情緒都湧了出來。彙成波濤，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淹沒！
八年，她跟在韓霽身邊整整八年！
她拚了命地研究自己並不擅長的智能科技，惡補公關、文秘、宣傳創意幾乎公司內所有部門的業務知識，從曼城一路跟隨到海城，為的就是有一天能讓韓霽真正能用讚許的眼光看看她。
八年，她是韓霽手下最得力的幹將之一，同時也磨滅了韓霽對她的性別觀念——茱莉亞隻是二秘，優秀的人才，而忘了她其實是一個漂亮又聰明的女人。
陳沐西清洗過後，裹著被子，坐在總裁辦公室休息室裏的單人床上。
韓霽把弗蘭克送進的衣服放在她麵前，“換好，起來吃東西。”
陳沐西麵色不善，不滿地睨了他一眼。
像個鬧脾氣的小孩。
有點氣人，又有點可愛。
韓霽從昨晚一直持續到今天的沉鬱心情，忽然減緩。他眼眸半眯，用磁性的嗓音危險道：“不起來，就再來一次。”
“……”
陳沐西抓過袋子，麻溜地進了洗手間，反鎖的聲音很清脆。
明目張膽地防著他。
韓霽頓了一下，而後唇角不自覺地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