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老太太一怔。
駱世淵道:“自從你趕走珺綾和孩子開始,你就再也威脅不了我。你想死?可以,我把駱氏企業全部轉給童家,或者冷家,我把我名下所有資產全都留給小靈,你死?我陪你一起死,也不算不孝了。”
駱老太太乍然臉色一白:“你、你說什麼!”
駱世淵躺在床上,目光悠長眷戀:“也許早點死,還能在黃泉路上遇見珺綾,也不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駱世淵!”駱老太太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是一耳光打在駱世淵臉上,“你、你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說出這樣的話!”
駱世淵幾十歲了還要挨母親的耳光,他冷冷地轉頭看向駱老太太,目光森冷:“媽,這都是你逼的,你毀了珺綾,毀了這個家,我就毀了你要的一切。”
駱老太太震得後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悵然,悲憤:“你為了遲珺綾這麼對我,你為了那個野種……”
“如果我再從你嘴裏聽見那兩個字,你會很快看到我說的話會成為現實。”駱世淵冷冷打斷了老太太還未出口的話。
什麼父親的遺願,母親獨自帶大他的艱辛,什麼公司財產,都不重要。
遲珺綾的離開和去世,已經讓他徹底心如死灰。
駱靈的回來,才給了他希望。
所以不管自己的母親怎麼說,怎麼威脅,都不會再有任何作用。
他要保護他的女兒,他和遲珺綾的女兒。
就算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在他的心裏,駱靈都是他駱世淵的女兒。
駱老太太或許是看出了駱世淵的決心,她的裏依舊不是滋味,她沒有辦法對不是自己的孫女有好臉色,一想到那個遲珺綾和不知道是誰的男人生下個野種,她看到蒙桐桐就氣不打一處來。
可是,駱世淵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那個兒子了,她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沉默了片刻,問道:“你這麼對那個……女人,你把巧兒置於何地!她沒有父母,隻有你這個大伯。”
“我從小將巧兒養大,我自然不會虧待她。”駱世淵沉沉道,雖然駱巧兒隻是他的侄女,但是畢竟養了十幾年,也還是有感情。
他不會真的虧待駱巧兒,該給她準備的嫁妝和財產,也會準備好。
隻是,當初沒有找到駱靈,他就沒有打算要把駱家交給駱巧兒,如今找回了駱靈,就更不會把駱家交給她了。
駱老太太沉默下來,再多的勸說和訓斥在嘴邊也成了徒勞。
然而,他們不知道,原本應該去找醫生的駱巧兒去而複返,站在外麵,將病房裏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臉色蒼白,不可置信。
蒙桐桐竟然不是大伯的親生女兒,可大伯竟然還想著要把整個駱家交給蒙桐桐!
為什麼?!
她明明才是駱家的血脈,為什麼不是她!
為什麼……是那個野種!
駱巧兒聽見腳步聲,眼神怨毒地看著從走廊轉彎過來的蒙桐桐。
她眼神一沉,徑直朝蒙桐桐走過去。
蒙桐桐一轉彎過來就看到駱巧兒朝自己過來,她腳步一頓,懶得一會兒又說她故意撞她。
可她沒動,駱巧兒卻突然拽住她的胳膊:“跟我過來。”
蒙桐桐瞬間掙開她的手,蹙眉道:“駱巧兒,我和你沒什麼可談的。”
“那你除非是想我在這和你談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駱巧兒充滿怨恨地盯著她,“我可是,知道了不得了的事。”
見不得人的事?
不過就是四年前的那些事罷了,如今的她還真不怕這個。
“沒興趣。”蒙桐桐錯開身,要往病房去。
“和你母親有關。”駱巧兒出聲道。
蒙桐桐停下腳步,扭頭看她:“什麼?”
“我剛才聽說了有關於你母親的事。”駱巧兒眼底透著嘲弄,“非常有趣的事。”
蒙桐桐思忖著,很警惕。
駱巧兒冷笑一聲:“怎麼?不相信?你信不信,這件事我如果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你會無地自容。”
蒙桐桐沉下眼瞼,朝她走過去:“好,我就聽聽你要說什麼。如果你胡說八道,最好想想之前的疼痛。”
駱巧兒當然還記得蒙桐桐之前踢自己的那一腳,她譏笑了一聲,轉身朝醫院的樓道走去。
樓道裏很安靜,她們站在拐彎的地方,蒙桐桐抱著手臂:“你想說什麼,說吧。”
駱巧兒目光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著蒙桐桐:“以前我就覺得,你說你是伯父的女兒,可你長得還不如我和他像。”
“你就想說這個?”蒙桐桐無語,長得像誰不像誰,這有什麼關係。
“可現在我知道為什麼了。”駱巧兒笑了起來,眼神一眯,諷刺道,“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伯父的女兒。”
蒙桐桐完全沒把駱巧兒的話當成真的。
“如果說長得像就是親戚,長得不像就沒有血緣關係,那明星模仿秀裏那些人,肯定都是有血緣關係的了?”
駱巧兒譏諷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蒙桐桐一看時間,轉身要走:“如果就這些,我就不聽廢話了。”
見蒙桐桐根本沒有把她的話當真,駱巧兒又攔住她的去路,傲然道:“我告訴你,我親耳聽見奶奶和大伯說的,你是你母親和別的男人生的野種!你母親就是一個水性楊花……”
“啪!”
駱巧兒話音驟然一停,捂著自己的臉頰,不可置信:“你敢打我?”
“打都打了你能怎麼樣?我警告過你,我揍得你連父母都認不出來。”蒙桐桐打的並不重,但手指關節哢哢響,恐嚇道。
駱巧兒眼神怨毒,充滿恨意,她壓低聲音道:“蒙桐桐,你根本不是我大伯的女兒,你就是野種!野種!有娘生,沒娘養的野種!”
蒙桐桐眼神一淩,抬手就要打過去,駱巧兒害怕得一躲,腳下一下踩空。
“啊——”駱巧兒尖叫著,從樓梯口跌下去。
蒙桐桐立即伸手去拉她,手卻駱巧兒被打了開來。
她一怔,正有些莫名,突然身後的樓道門被打開。
“你幹什麼!”進來的人震驚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