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伸手將她抱下來,使勁圈在自己的懷裏,嗓音隱隱發沉。“睡覺。”
駱青瑤在黑暗中眨了眨眼,高高翹起唇角。
他的自製力還是很恐怖的,偶爾她玩過火了,他頂多說她胡鬧,倒是沒發過脾氣。
安心睡過去,隔天兩人一早起來,洗漱幹淨,帶上行李退了房間招呼裂風上路。
客棧的東西太難吃,容墨吃不慣,所以直接去了東洲國的國都陵城。
到的時候時間還沒到晌午,兩人進入珍味樓,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裳,上樓去吃飯。
東洲跟大順離的非常遠,所以不用做易容,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
雖然,駱青瑤的畫像各國都有賣。
這兒靠近草原,不光是城內的建築風格偏豪放,街上行人的穿著也大膽了許多,尤其是那些女子。
從窗戶望去,入眼皆是各種各樣的妙曼風景,環肥燕瘦不一而足。
駱青瑤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裏,嗓音含糊的衝容墨壞笑。“好看吧。”
容墨眯起星眸,手臂一伸,直接將她抱過來,牢牢困在自己腿上。“你就這麼希望我看別人,嗯?”
駱青瑤縮了縮脖子,使勁搖頭。“我沒這個意思。”
她就是開個玩笑,有必要這麼認真麼。
“真的沒有?”容墨顯然不信,大手滑進她的衣袍,粗糙的掌心緊貼著她柔軟光滑的後背,肆意遊走。“說實話。”
駱青瑤艱難吞下口中的點心,臉頰跟被火燒著了似的,淺淺的粉色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朵上。
至於麼,她真的就隻是開個玩笑罷了,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低下頭,她想要拿開他的手,誰知他卻愈發的大膽,力道也大的驚人。
“容墨……”駱青瑤可憐兮兮的抬起頭,委屈對上他的視線。“別鬧好不好,隔壁有人呢。”
容墨無意識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忽的將她抱起,徑自開門出去。
駱青瑤鴕鳥似的縮在他懷裏,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
回到特意準備的客房,容墨一進去隨即伸腳把門勾上,跟著大步繞過屏風,身子沉沉的將她壓到榻上。
“真的生氣了?我隻是開個玩笑,沒別的意思。”駱青瑤吞了吞口水,臉色爆紅的看著目光漆黑的容墨。
那眼神好似著了火,滾燙莫名。
容墨低頭封住她的唇,溫柔又霸道,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三下兩下剝去她的外袍。
他才不會看別的女子,她就夠看的了。
這頓早飯過了晌午才吃上,駱青瑤拿著筷子,一臉怨念的看著饜足的某人。“你故意的?”
“唔”容墨抬了抬眼皮,目光繾綣。“不可麼。”
駱青瑤一噎,索性不理他了。論不講理,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何必自討苦吃。
用過飯,兩人歇息片刻,牽著手從後門出去逛街。
出了東洲,再經過其餘的三國就是草原了,需要補充的東西很多,隨意逛了一圈,跟在身後的小二差點沒哭出來。
“你先把東西送回去,若是還買,我們自己拿。”容墨出聲支開小二,握緊駱青瑤的要繼續閑逛。
東洲的主要人口都是遊牧民族,街市比宣城要熱鬧很多。
經過武器鋪,駱青瑤想起上山後還要找玉淨蓮,遂拉住容墨進去找登山用的東西。
古代沒有那種專業的登山工具,不過有不少可以代替的武器和農具。
她背著手看了一圈,找到一對鋒利無比的鉤子,雙眸霎時熠熠發亮。“這東西不錯。”
容墨抬腳過去,伸手拿走那鉤子仔細端詳。
那鉤子的尖尖鋒利無比,若是武器,被傷到的人怕是養一年都養不回來。
“要這東西作甚?”容墨放回去,不放心的將她拉遠一些。“小心些,都是利器。”
“爬山用的,昆侖那麼大,要找到玉淨蓮沒那麼容易。”駱青瑤衝他眨了眨眼,過去問掌櫃的,那鉤子怎麼賣。
掌櫃的偏頭瞟了一眼,伸手將算盤推過來,讓她自己看。
容墨低頭,見她皺起小巧的鼻子,知道她可能是看不懂,唇邊劃過一抹笑,不疾不徐的拿出荷包,取出一點碎銀給那掌櫃的。
買好了登山用的工具,從武器鋪裏出來,兩人又接著逛,不知不覺出了鬧市。
街道空曠下來,四周也安靜了許多。
駱青瑤見不遠處有家茶樓,遂拉著容墨進去歇腳。
東洲國的語言跟大順相近,仔細聽還是能聽出具體意思的,若是說的太快便有些難。
要了一壺茶和一些點心,邊上的茶客忽然開口,神秘兮兮的語氣。“北昌國那怪獸昨日襲擊了皇宮,聽說吃了不少的人。”
“這事是真的麼?”邊上的人好奇不已,嗓音壓的很低。
“錯不了,聽說北昌的皇帝發了公告,誰能降服此怪獸,願意奉上金山一座。”那人露出貪婪笑容,興衝衝提議。“要不要一道去賺錢。”
“聽說那怪獸力大無比,其爪堅硬如鐵,凡是遇到絕無活命,要去你自己去。”
“去就去,這會子周邊各國的高手都動了。一整座金山,得到了一輩子吃喝不愁。”
“嘁……有命花再說吧。”
駱青瑤聽到這,唇角勾了勾,慢悠悠放下茶杯。
容墨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子,拿起點心喂到她嘴邊。“想去玩了?”
“反正都要路過。”駱青瑤彎著眉眼,狡黠一笑。“金山。”
容墨好氣又好笑,把點心喂到她的嘴裏,自己也拿了一塊,慢條斯理的吃起來。
北昌國就在草原邊上,邊上茫茫草原,之後是漫漫黃沙,怪獸隻說一直有傳言,卻不曾有人見過真實麵目。
至於是不是真的怪獸,也隻有皇室中人知道。
畢竟專門吃皇室中人的怪獸,還是比較少見的,所以他不希望駱青瑤去摻和此事。
若非這地方不方便解釋,他立即就拒絕她了。
回到客棧,駱青瑤把東西都翻出來,重新整理過後收拾起來,累的直喘氣。
喝杯茶潤喉,想起在茶樓聽到的事,她偏頭望向屏風,見容墨還在寫信,遂起身過去。
再過一天,他們就要進入草原,這次不會再停留,要一直到昆侖山下為止。
繞過屏風,她拉開椅子坐到他身邊,狐疑開口:“為何不讓我去湊熱鬧,你知道那怪獸是什麼對麼。”
“唔”容墨抬了抬眼皮,繼續寫信。“怪獸一說很多年前就有,隻不過這怪獸的口味甚是奇怪,隻吃皇室中人,尤其喜歡吃準備上位的皇子。”
駱青瑤一愣,反應過來嘴角不由的向上翹起。“可能皇室中人細皮嫩肉,味道比較好。”
她不笨,容墨點的這麼明白,還有什麼不懂的。
“估計也是,娘子既然想看熱鬧,為夫陪你去就是,反正也要在那落腳。”容墨擱下筆,拿起信紙吹幹,小心裝入竹筒。
駱青瑤湊過去甜蜜的親了下他的臉,眉眼彎彎。“你真好。”
容墨空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頭頂,招呼等在門外的人進來。
將信都發出去,兩人簡單收拾一番繼續上路。
到了北昌國國都雲城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兩人住進珍味樓,一路上聽到的,都是關於那怪獸的傳言。
駱青瑤洗了把臉,打開窗戶,俯身趴到窗台上眯眼望向皇宮的方向。
容墨把行李放好,簡單洗漱一番,抬腳過去溫柔將她抱入懷中。“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沒有,不過星象不太好,至少我看到的非常不好。”駱青瑤微微仰起小臉,歪頭枕著他的臂彎,無奈歎氣。“北昌要亂,不過這亂象我不能插手,再過一年便是十六國動亂的開始,之後會慢慢被吞並。”
容墨抬手撫上她的臉,淡然一笑。“那便不要插手,休整好我們就出發。”
駱青瑤鼓起腮幫子,輕輕點頭。
稍作休息,廚房送飯上來,兩人吃完,見外邊忽然火光衝天,不由的雙雙起身走到窗前伸頭往外看。
是皇宮那邊起火了,看樣子燒的還蠻嚴重。
駱青瑤測算一番,雙眸微微眯起。“太子不在皇宮之中,不過北昌的帝星能不能活過今夜,隻能看他的造化。”
“隨他們去吧。”容墨安慰一句,忽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掠過街道,劍眉一豎。“是青岩。”
珍味樓開在鬧市,街道兩旁都掛著燈,因此看的分明。
“青岩師兄?”駱青瑤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一道跟青岩十分相似的背影,正朝著皇宮的方向飛快掠去。
他去皇宮做什麼?眨了眨眼,想起師父似乎跟青岩一起,頓時心慌。“我要去看看,師父好像在皇宮中。”
容墨一聽,當即摟著她的腰從窗戶掠出去,並吹響口哨召來裂風。
若青雲先生在此,這事不想管都不行。
裂風的速度奇快,轉眼的功夫就追上了青岩。駱青瑤翻身下馬,抓著他的胳膊,將他拖到暗處焦急發問:“師父是不是在皇宮裏?”
“你是?”青岩愣住,雙眼不敢置信的睜大。
她不是已經走了麼,為何還會回來?
“還不如我的馬兒呢。”駱青瑤噎他一句,沒好氣的繼續打聽,“師父是不是在裏邊?”
青岩扭頭望向容墨,終於相信她是真的回來了,遂點頭道:“師父跟人下棋輸了,確實在皇宮裏做客,好像就在起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