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我要看腹肌

容墨擰眉,下意識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為何要派人去雲夢山。”

“娘親她不是要回無相門,而是去救人。”駱青瑤深吸一口氣,告訴他自己從那姑娘口中聽來的話,分析道:“老國師在宣城已經沒有任何秘密可言,白楓也把幾處宅子都翻遍了,能藏人的地方隻有雲夢山。”

容墨沉吟片刻,把白楓叫過來吩咐一番,旋即擁著她去了空著的廂房。

今夜的風特別大,寒意比前幾日更重了些。

進屋坐下,容墨見她臉上落了不少灰,跟花貓似的,禁不住有些生氣。“你進去救人了?”

駱青瑤抬頭,冷不丁撞進他漆黑深邃的眸子裏,驚見他眼底的責備,旋即扯開唇角“嘿嘿”笑著抱住他。“裂風是避火神獸,我跟著它進去,沒有傷到。”

“你啊……”容墨歎了口氣,伸手將她抱到腿上,從懷中拿出錦帕,仔細幫她把臉上的灰擦去。

明知她武功不弱,又有一身好醫術,可他還是擔心。

毫無緣由的擔心。

接到白楓的消息,說是在襄王府地牢救出掌心有符文的人,他當即命白辭通知青玄去找她。

可是得知她不但去了火場,還進去救人,心底卻盈滿了火氣,想要狠狠的懲罰她。

“容墨……本國師可不是養在溫室裏的嬌花,你再生氣,我就不理你了啊。”駱青瑤坐的筆直,感覺自己的腰都要被他捏碎了。

“唔”容墨應了聲,丟開錦帕抱著她一塊站起來,抬腳往外走。

襄王府的大火已熄,受了傷的人都安置在醫館這邊,由醫館的大夫照看。

容墨把白辭和白楓叫過來,命他二人將那四個女孩子和容旭夫婦一塊,送去逍遙居。

駱青瑤沒有反對他的安排,容旭如今昏迷不醒,那幾個姑娘也沒個醒的,想要問什麼,也隻能等明天了。

“回去吧。”容墨交代完,抱著她掠出去,徑直朝著將軍府飛去。

她畢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一夜不歸尚可,若是是總不回去,駱鴻卓跟他那位夫人,不知道又會鬧出什麼事來。

何況明日,將軍府還要擺喜宴嫁女。

進了閨房,容墨二話不說,摁住她的肩頭不許她動,跟著動手脫下她身上染了灰的外袍,這才拿起新的狐裘鬥篷披到她身上。

駱青瑤被他一係列的動作搞糊塗了,呆呆仰起小臉看他。“容墨,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不生氣了。”容墨垂眸,深深的望進她的眼底,低頭封住她的唇。

他哪裏舍得生氣,他隻是在擔心她。

吻了許久,他彎腰將她抱起,一起倒進床榻裏,嗓音啞啞的告訴她,不可受外傷。

“我知道。”駱青瑤眨了眨眼,終於反應過來,他生氣是怕自己受傷。

擔心就明說啊,幹嘛黑臉,害得她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

翹起唇角,她頑皮的爬到他身上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容墨,我要看腹肌。”

“不許看。”容墨感應到她心思,氣息亂的不成樣子。

“容墨……”駱青瑤嗓音軟軟的喚他一聲,腦袋一偏,出其不意的去親他的耳朵。“真不給看啊。”

香甜的氣息癢癢拂過來,心底的火苗頓成燎原之勢。

容墨摁住她小小的身子,不許她再胡鬧,星眸猶如淬了火般,艱難望向別處。

駱青瑤趴在他胸前動彈不得,口中溢出串串得意的淺笑。“不逗你了,你鬆開手。”

容墨一點都不信她,尤其是聽到她在心裏說:哼,等你鬆了手,看我怎麼治你。

良久,那種幾乎能把理智摧毀的念頭終於壓下去,他稍稍鬆開些力道,空出手將鵝絨被打開,仔細蓋到身上。

駱青瑤已經困了,抱著他哼哼兩聲,迷糊閉上眼。

容墨看著趴在自己胸前的小人兒,唇邊依稀滑過一抹苦笑。

真是甜蜜的折磨……

翌日,駱青雪大婚。

將軍府天還沒亮就吵的不行,駱青瑤被吵醒過來,壓著火氣去隔壁交代翠香,說自己染了風寒,不想出門,誰來都不許進。

折回房內,她立即鑽進被窩裏,抱著容墨暖的發燙的身子繼續補眠。

容墨翻身將她抱在懷裏,盡量壓下蠢蠢欲動的念頭,嗓音啞啞的在她耳邊笑。“明日就能回神仙府了。”

“嗯”駱青瑤囈語一聲,小貓似的往他懷裏縮。“你要監國了,定國公和他的門生都很不安分,皇帝又沒幾日好活。我想了想,暫時先不去逍遙宮,等你登基後我再去。”

“青瑤,你不必顧慮我。”容墨下意識的親她的頭頂。

駱青瑤惺忪睜開眼,唇邊勾起一抹笑。“不是顧慮你,而是我想再進一次觀星台地宮。”

皇帝這個時候受不得任何刺激,想要大大方方的進去,就隻能等容墨登基為帝。

另外,她也想看看帝星歸位後的天相。

師父不會無緣無故提出那樣的要求,這裏頭肯定有他不想告訴自己的事。

“如此也好,正好我也想再去看看。”容墨的嗓音低下去,啞聲長歎。“修觀星台之時,父皇肯定想不到,老國師很早之前就在謀劃篡國。”

駱青瑤握住他的手,抿了抿唇,沉默下去。

自古帝王多如此,否則也不會出那麼多的昏君,讓現代的電視劇編劇們取材。

迷迷糊糊地又睡了大概半個時辰,翠香和人說話的聲音清晰傳入耳內,窗外天色大亮。

駱青瑤睜開眼,伸頭出去看了一眼漏刻,想起容旭和那幾個姑娘,頓時睡意全無。

揉了揉眼睛,她坐起來,順便把容墨叫醒。

容霄大婚,如果他夠聽話,這會應該已經去了皇帝的禦書房,親自跟他講明涼城駱家別莊一事。

其實不說也沒多大關係,容墨寫好了折子,今天無論如何皇帝都會這道這事。

至於會不會馬上處理,她沒算,也不想算。

容墨的地位從來鞏固,無論他和容旭怎麼折騰,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可是沒睡好?”容墨醒來,抬手撫上她的臉頰,傾身過去親了親她的額頭,笑道:“今夜就不用住這邊了。”

“快起來,你可是要當皇帝的人。”駱青瑤伸手推了推他,拉他起來。

洗漱一番,兩人從窗戶出去,避開將軍府的下人,施展輕功飛回神仙府。

換好衣服,駱青瑤和容墨進了逍遙居便分頭忙碌。

那四個姑娘還沒醒,容旭也還在昏迷當中,反倒是襄王妃先醒了過來,

看到駱青瑤出現,這位性子清冷的王妃隻眨了眨眼,複又繼續裝睡。

駱青瑤也不在意,反正又沒什麼交情。

伸腳勾了張椅子過來,她坐下為她診脈,狀似不經意的語氣。“襄王隻怕活了不多久。”

襄王妃的眼球動了下,像似要醒過來的意思。

駱青瑤假意沒看到,品了片刻抽回手,回頭交代婢女去醫館抓了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三次喂她服下。

婢女領命退下,駱青瑤起身彈平袍子上的皺褶,抬腳往外走。

“國師大人。”襄王妃睜開眼,弱弱出聲。“請留步。”

駱青瑤幾不可見翹起唇角,徐徐轉身坐回去。“你如何得知我是國師,算起來,今日你我是初次見麵。”

“妾身聽府中婢女說起過國師大人。”襄王妃慢慢坐起,抬手指向她的左手。“聽到這佛珠的聲音,妾身便知你是國師無疑。”

駱青瑤聳肩,似笑非笑的勾著唇角。“王妃可是有話要告訴本國師。”

“老國師送來的女子,不光關在襄王府地牢,別莊地牢中還有。”襄王妃低下頭去,雙手緊緊的攥著被子,手背的骨節白成一片。“國師大人慈悲為懷,還請大人救救那些無辜的女子。”

“唔,本國師這就去安排,你且好好養傷。”駱青瑤斂眉,目光審視的打量她片刻,起身出去。

老國師手中已經有了三份殘卷,加上昨夜發現的那兩個姑娘,這就是五份了……

出了廂房,她站在院中沉吟片刻,掉頭去了安置那四個姑娘的廂房。

這邊和襄王妃所住的廂房不同,四周設了陣法,屋中機關遍布。

駱青瑤在門外和白辭要了些藥粉,伸手推門入內。

昨夜她看的很仔細,確定有兩人掌心的符文胎記是假的,另外兩人是真的。

容旭莫不是想把假的女子給老國師,自己留下真的?

駱青瑤想到這,忍不住搖頭輕歎。權利二字,不知害死了多少人。

幾個姑娘都還未醒來,即便臉上粘了灰,還是能看出來清麗雅致的輪廓。

抬腳過去,她拿出白辭給的藥粉,小心倒入茶杯,添了些茶水進去,跟著從懷中取出錦帕浸濕,挨個給她們擦掌心的胎記符文。

血紅的染料很快把錦帕染的變了色,原先描著胎記的位置,漸漸露出原來的顏色。

駱青瑤仔細看了一會,丟開錦帕開門出去。

那個染料的味道,她好像在哪聞到過……

太子大婚,今日皇宮也會按儀製,由帝後親自在金殿接受太子行三跪九叩禮。

駱青瑤身為國師,自然也要出麵受禮。

到了金殿外,容修也來了,一身赭色蟒袍,頭戴玉冠,身姿瀟灑。

駱青瑤單手豎掌,衝他略略施禮,和容墨一道抬腳邁入宮門。

吉時到,容霄穿著大紅喜服緩緩走入金殿,駱青瑤留意到他的臉色不太對,嘴角隱隱抽搐。

讓裴綺蘭送過去的藥,他竟然提前服了。

容霄跪完了帝後,起身朝她駱青瑤走去,眼前陣陣發黑。

快到之時,竟毫無預兆的摔了出去。

容修及時伸手扶了他一把,隨口開玩笑替他遮掩。“皇兄可是高興壞了。”

容霄勉強站穩,嘴巴剛剛張開,口中便多了顆藥丸。

“吞了。”駱青瑤沒有看他,而是死死的盯著容修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