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瞳孔深邃,變聲期的聲音低沉:“她說什麼?”
宋正緩緩道:“她說,讓我通知你,救她。”
另外兩個室友喂了兩聲:“幹嘛呢,顏寒煙是誰?秦慕你找女朋友了?”
秦慕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翻身下了床:“玩你們的吧。”
宋正回過神,倒也沒忘記自己剛才說過的話,又道:“不過他媽說是因為她偷了家裏的東西和她爸爭執故意打的電話。”
“秦慕,你這是要出去?”見秦慕換衣服,另外兩個又問。
秦慕唔了一聲算是回答,少年的身體還在發育階段,但是幾年的鍛煉身上已經呈現出了精瘦完美的肌肉線條。
脫下T恤,那隱約的腹肌和手臂肌肉讓同宿舍的三個人都有點羨慕。
換了一身黑色的T恤,秦慕對他們揮揮手,轉身出了宿舍。
“這小子都練鐵了嗎?”室友摸了摸自己軟乎乎的肚子。
“長得帥,身材還好,槽,他真的才十五歲嗎,這長大了還得了。”另外一個也酸溜溜地說。
宋正也常年在運動打籃球,也有一點小肌肉,但是和秦慕比自然還是比不了的。
“我們也跟著練唄。”他隨口道。
沒想到那兩個一臉認真地點頭:“有道理。可不能被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給比下去。”
秦慕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室友們在想什麼,也不在意。
他打了車直接去了顏寒煙的家,但是在距離一公裏的地方提前下車。
顏寒煙的家在一個高檔別墅小區,裏麵監控不少。
但是這不少的前提是不會影響業主們的隱私。
所以,這也就意味著,有監控,但也有死角。
他並沒有立即就進入小區,而是在外麵逛了一圈,查看了一下外圍的監控位置,將一個設備安置在其中一個監控上,然後用電腦侵入了裏麵的設備,找到了小區內的監控位置,確定死角。
這對於秦慕來說是最簡單不過的事。
然後他就去吃個肯德基,順便玩玩自己曾經從來沒玩過的手機遊戲。
晚上十二點,秦慕離開了肯德基,悄無聲息地潛入了小區。
他輕車熟路地找到顏寒煙的家,然後鑽了進去。
整個過程沒有人一個保安發現,也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客廳裏早就沒有人了,但是書房裏還有談話的聲音。
秦慕站在隔壁顏寒煙的房間裏,將一個竊聽裝置放在緊鄰書房的牆壁上,戴上一個耳機,鎮定自如地環顧了一圈,一邊聽著隔壁的談話。
經過牆壁的傳遞,聲音不是太清晰,但是也足夠他聽見書房裏的談話。
“老公,我看寒煙也是剛知道所以才比較激動,要不,把她送到鄉下去,再找個人把她嫁出去。距離她十八歲還有兩年,隻要這兩年我們能盡快將資金歸攏也就沒有什麼在意的了。”
劉芝的話語溫柔,似乎在為可憐的顏寒煙求情:“她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總不能真殺了她吧。”
顏龍沉默了半晌,看向劉芝:“你到現在還維護她。”
“她是你的親骨肉。”劉芝輕聲歎了一聲,溫柔道,“不管怎麼樣,也不能真殺了她對不對。更何況,她母親那邊的人也都沒有了,等以後就讓她自己生活,也算是對得起她了。”
顏龍拉過劉芝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這些年辛苦你了。”
劉芝低眉順目:“我不辛苦,倒是你,我能明白的,我家庭出身不好,韓冰畢竟是富家千金,所以我沒有怪過你。況且,這些年,你對我們母女已經非常好了。”
顏龍一雙手不老實地在劉芝身上摩挲,拉開了她的裙子:“你放心,你會一直都是顏太太,不會有任何人再撼動你的地位。”
書房裏很快傳來了呻吟聲,秦慕在隔壁聽著,麵無表情地打開了顏寒煙桌上的電腦,通過無線網絡,設定了一個程序,侵入了他們所有人的手機。
五分鍾後,隔壁的聲音停了,房門開了又關,書房裏的兩個人回了樓上的臥房。
秦慕看著一部部手機裏的通訊記錄和聊天記錄,忽地勾起了一抹笑。
晚上一點,整個顏家都徹底安靜了下來,燈光全部關了。
顏家有一個住家傭人,住在一樓靠近廚房的位置。
二樓是書房、顏寒煙還有老太太的房間。
三樓是顏龍夫妻還有顏曉玥的房間。
但是這種別墅都有一個地下室,地下室樓梯下的房間裏。
秦慕漫不經心地開了門,壓根不擔心這個家裏的人醒過來。
他走下樓,還去廚房拿了點食物和水,然後戴了一副紅色的眼鏡,才去了地下室。
淩晨一點半,整個顏家都陷入了沉睡,沒有任何人發下家裏進了個人。
地下室的房門吱呀一聲開啟,顏寒煙驀地驚醒。
室內室外都漆黑一片,哪怕是已經開了門,外麵也沒有開燈,她什麼都看不到。
顏寒煙心中一緊:“誰?”
對方沒有說話,隻是一步步朝著樓下走了下來。
“是誰?!”顏寒煙再次出聲詢問,但是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聲音有些沙啞,幹癢地連聲又咳了起來。
房門哢嗒一聲關上,地下室裏顯得更加的黑暗。
對方就好像不用光線就能看清樓梯間的台階,一步一步走得非常沉穩。
顏寒煙動了動,盡量蜷起自己的身體——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如果挨打,這樣可以讓自己少受點致命傷。
很快,那個很輕的腳步聲停在了她的麵前。
呼吸非常輕,輕到如果不是顏寒煙感覺到麵前有個人,還能透過黑暗看到一個人影,她幾乎以為麵前的是個鬼。
“你是誰?”顏寒煙壓低了聲音,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是男是女。
秦慕戴著夜視鏡好整以暇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顏寒煙,臉頰還有些腫,夜視鏡下的雙眸並不能真正地反應她的視線,但是他依舊看得出這個女孩兒沒有放棄過。
他勾起唇角,緩緩半蹲了下來,開啟雙唇:“現在,可以求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