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 她媽媽不是第三者

可是這樣一來,就有更多的事情說不通了。

如果她母親隻是一個毫無背景,甚至被形容得一無是處的狐狸精,那她的身份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的一棟房子?

顏寒煙想起了秦慕說的那些話。

母親是不是小三需要調查。

倘若,母親不是第三者,她就不是什麼小三生的孩子。

那麼……

他們所有人說的話,都變得不真實了。

顏寒煙心中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想要打電話。

可是看到通話鍵,她又停住。

她為什麼要給秦慕打電話?

再說,她也沒有秦慕的電話號碼。

顏寒煙把手機放下,她既然能查到這一點,就一定可以再查到別的東西。

這棟房子的產權,一定在誰的手裏。

顏寒煙偷偷打開門。

此時他們誰都還沒有回來。

她記得她爸將一些重要的文件都是放在書房裏的。

書房就在她這一層樓。

顏寒煙靜靜等了片刻,確定沒有人上樓,老太太還在樓下玩體感遊戲。

她悄悄地關上自己的門,然後輕手輕腳地去了書房。

這裏是她禁止入內的地方,或者說,在這個家裏,有很多地方她都是禁止入內的。

此時幸好也沒有人在,她可以隨意進入,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書房很大,兩排都擺放著整齊的圖書,甚至有些還沒有拆封的。

這全是她父親的,但是他父親並不真正地看這些書,通常情況隻是為了好看。

抽屜都是上鎖的,還有一個保險箱,這些她都沒有辦法打開,就隻能在那些可以入手的地方下手。

書架上最頂層有一層薄薄的灰,距離傭人下一次可以進來打掃還有兩天時間。

但是其中有一個位置的灰塵明顯要少很多。

顏寒煙站在板凳上看著上麵的名字,是一本奧古斯丁的《懺悔錄》。

全書應該是有十三卷,但是此時卻隻有十二卷,缺了第七卷。

她依稀記得,第六和第七卷是奧古斯丁寫自己思想上的轉變。

那第七卷去了什麼地方。

顏寒煙按著書架依次查看,終於在書架的一個角落看到了那本第七卷。

她從椅子上下來,將凳子放回原處,拿過書籍正要翻閱,樓下傳來了說話聲。

“我早就說過讓你把那個死丫頭給送出去,你就是不聽!”老太太的聲音隨著上樓而傳來。

“我知道怎麼處理,媽,你別管了。”顏父的聲音也隨著上樓而越來越近。

顏寒煙現在如果出去就能撞個正著。

她在書房裏環顧一周,隨後蜷縮著身體躲在了書架下的櫃子裏。

裏麵隻有零散的幾份資料,足夠空曠到可以塞進她這個小身體。

就在她關上櫃子門的瞬間,房門哢嗒一聲打開。

“兒子,你究竟在顧慮什麼。”老太太也走到了門口,輕聲詢問,“她都死了多少年了。”

“你不懂。”顏父眉宇深鎖,輕聲對自己的母親道,“她和她媽長得太像了,現在這樣,至少她還在家裏,在我的控製之下。一旦把她趕出去,很多事就不好說了。”

老太太也皺著眉頭:“她現在都開始頂撞我了,我看見她我就不舒服。”

“至少再堅持一段時間,等她成年,我就給她安排個人嫁了。”

老太太聽兒子這麼說了,也點了點頭,又壓低了聲音道:“我今天和她說話差點說漏嘴了,不過她應該也沒留意到。”

“你以後就不要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和她爭執,不用理會。”顏父又道。

老太太嗯了一聲:“還好曉玥這個孫女乖,別看她媽出身不好,可曉玥這孩子是真懂事。不像那個死丫頭,就和她媽一個德性!說也奇怪,都是你的女兒,曉玥長得和你很像,怎麼那個死丫頭跟她媽長得那麼像。”

“好了媽,以後在家裏不要再提她,免得寒煙聽見再起事端。”顏父阻止母親繼續談論這件事。

老太太恍然大悟,連連應道:“對對,我以後都不說了,那你忙吧。”

顏父嗯了一聲,送老太太出去,才又關門坐在椅子上。

半晌,他打開上鎖的抽屜,從裏麵抽出一張年輕女人的照片。

女人不過二十歲左右,青春洋溢,穿著時尚,但是臉上卻呈現著病態的蒼白。

如果顏寒煙看見這張照片一定會非常困惑,她什麼時候拍過這樣的照片。

顏龍輕撫照片,目光陰沉:“這都是你自找的,是你咎由自取。”

他將照片放了回去,再次上鎖,走出了書房。

躲在櫃子裏的顏寒煙有些怔住了。

父親和奶奶剛才的對話似乎說的是她的母親。

她不僅長得很像她的親生媽媽,她父親還準備等她成年就把她嫁出去。

他就這麼討厭她?這麼恨她嗎?

顏寒煙蜷縮在櫃子裏完全忘記了要出去。

透過百葉門透進的光線,她僵硬地翻著書本。

書頁裏放了一封看上去有些時間的書信,隻有短短的一頁,折疊得很整齊。

顏寒煙內心有些崩塌,她顫抖著將信紙打開,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著上麵的文字。

【顏龍,我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嫁給你,你的溫柔和體貼都是假的,我為此也付出了代價。不過沒關係,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所以我一定不會讓你得到。我的時日已經不多了,我會將我名下所有的資產都留給我們的女兒,一旦她出事,資產就會捐出去。顏龍,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顧她,我會讓你一分錢都得不到。你記住,將來你擁有的一切都會是寒煙的。你和你的情人,永遠也得不到想要的東西。】

媽媽是嫁給了父親?!

她媽媽不是第三者?!那、那情人又是誰!?

顏寒煙激動地從櫃子裏出來,不可置信地看著信紙上的文字,娟秀的字跡透著決然。

她母親去世時她已經毫無印象,如果信上的內容是真的,再加上父親和奶奶剛才的對話,那麼,秦慕所說的都是真的。

她母親並不是第三者,第三者另有其人。

可是,會是誰呢。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溫和慈愛的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