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寒煙錯愕地看著他：“秦慕你腦子不正常。”
秦慕嚴肅地看著她：“答應還是不答應。”
顏寒煙道：“我當然不會答應，我憑什麼要當你女朋友。我自己不會查嗎？”
秦慕點了點頭：“那就是答應了。”
顏寒煙氣得跺腳：“我什麼時候說答應了。”
“你根本查不出你母親的事，除了我，沒有人可以幫你。”秦慕說的很直白，以顏寒煙的年齡和閱曆，根本不可能查出她母親的真相。
要是禹諾，倒是還有可能，畢竟被離寒澈養大的，她知道對什麼人用什麼樣的方式。
可這在顏寒煙聽來就是大言不慚，畢竟在她看來，秦慕比她還小一歲。
“我自己能處理，我不要當你的女朋友，也不用你管。”顏寒煙可不會傻到用自己的感情來當籌碼。
“你如果真能處理剛才就不會想把要調查自己母親的事告訴顏曉玥了。”秦慕耐著性子解釋，“你把我說的話當耳旁風，竟然還這麼蠢。”
顏寒煙怒視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這麼毒舌，這麼不明白人情世故。”
“我不需要明白人情世故，我隻需要知道這個世界是王者稱霸。”
“王者稱霸又怎麼樣，不過就是一個獨孤求敗，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明白，看著十五歲，做事像五歲。”顏寒煙忍不住數落，“還中二！”
秦慕眼神漸沉：“你罵我？”
“你總說讓我不要相信我姐和我繼母，可是我從三歲回到家裏，她們是對我最好的。”
秦慕嗤笑：“說你蠢你還真不枉費我對你的形容。”
顏寒煙梗著脖子，沒說話。
秦慕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既然你要找死我也不攔著，到時候別來求我。”
“不求就不求，誰想求你這個神經病。”顏寒煙賭氣地回答。
秦慕非常爽快地轉身就走。
顏寒煙站在原地半晌，也氣呼呼地轉身朝著相反的方向而去。
可是走到半途，她腳步又緩了下來。
自己真的沒有頭緒，不知道從何查起。
她三歲就回到了顏家，奶奶不疼，爸爸不愛，隻有同父異母的姐姐顏曉玥和繼母會關心她。
三歲前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了，她已經記不起自己母親的模樣。
從有記憶開始，奶奶就常常指著她的鼻子罵她，罵她媽媽，說她是狐狸精的女兒，勾引她兒子。
後來也是顏曉玥偷偷告訴她，他們不是親姐妹，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她最初連同父異母是什麼意思都理解不了，後來才漸漸明白，她們的媽媽不是同一個，她媽媽是破壞了別人家庭的第三者。
那種自卑感和怯懦感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伴隨著她直至現在。
可是，這麼多年，姐姐和繼母對她一直都很照顧，吃的穿的用的，一直都是給她最好的，有什麼事她們也會勸著父親。
但是爸爸和奶奶卻是越來越不喜歡她。
秦慕不會懂寄人籬下的那種感覺，如果不是繼母和姐姐一直在安慰她，她可能早就不能在顏家生活下去了。
隻是，她真的已經不記得關於母親的事情，又要從何找起呢。
她連母親的音容相貌都想不起來。
顏寒煙認真思索了一下，隱隱約約想到了一個地點。
她坐上公交，又轉乘了地鐵，去了郊區的一棟民宅。
她對小時候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隻能隱約記得自己小時候在這個地方住過一段時間。
可是十幾年的時間，等到她到了地方以後發現這裏早就已經大變了模樣。
曾經的小民宅已經變成了高樓大廈，再也找不到一點曾經的痕跡。
顏寒煙找了一個路人問：“你好，請問您知道這裏曾經的民宅居民都搬去什麼地方了嗎？”
對方搖頭，表示自己也是剛來這裏，不清楚。
她站在路口環顧四周，就連記憶中唯一的一點記憶也沒有了。
自己的母親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多年她從來沒有認真地去思考過。
她長得什麼樣，做過什麼事，有什麼家庭背景，她一無所知。
找不到線索，更找不到人。
顏寒煙不由想到了秦慕，他說除了他，她找不到可以幫忙的人。
如今看來，除了秦慕提過她母親的事，真的沒有任何人說過這件事。
可是要她去求秦慕，還要當他女朋友，她總覺得怪怪的。
就算是交往，難道不應該是先表白嗎？
作為普通的十六歲女孩，顏寒煙是真的弄不明白秦慕在想什麼。
她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環顧四周，最後隻能選擇離開。
一點頭緒都沒有，要從什麼地方查起。
可是她沒發現，等她一走，就有人拿著照相機對著她的背影不停地拍照。
隨後又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個電話：“是我，你讓我跟蹤的那個女孩兒果然到了這個地方，而且，剛才還朝人打聽其他人搬去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電話裏都說了什麼，這人停了半晌，又道：“繼續跟蹤倒不是不可以，但是這價錢……”
他很快笑了起來：“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我一定好好跟蹤。不該問的也絕不過問。”
他掛了電話，看了一下相機裏亭亭玉立的少女，舔了下唇。
他正要繼續跟上去，後腦勺驀地一疼，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趴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但他還是下意識地保護好自己的相機。
“嗯，還挺有職業操守。”懶洋洋的聲音緩緩從他身後傳來。
秦慕蹲下來，從相機裏找到顏寒煙的眾多照片。
除了正常偷拍之外，竟然還有一些參加遊泳活動的一些泳衣照。
“看來你是跟蹤了不少時間了。”秦慕將照片全部刪除，一腳踩了相機，看著躺在地上的男人，微眯眼睛。
殺意傾瀉而出，他想殺了這個人。
但是腦海中浮現出兩個女人的臉卻阻止了他的行動。
“算你運氣好，遇見現在的我。”秦慕再次給了對方一拳，扒光了他的衣服。
為了他親愛的小諾和那個總是蠢兮兮的顏寒煙，他決定不殺這個人。
是的，他的腦海中第一次不僅僅隻有禹諾出現。